兰香:“我不想去。”
黄律师:“为什么不想去?”
兰香:“不想去就不想去。”
黄律师:“你不去他怎么不走?”
兰香:“他还是要我去,我还是不去。”
黄律师:“他明知你不去,怎么要勉强你呢?”
兰香:“我不知道。”
黄律师:“你不觉得你们之间到这个时候,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说?”
兰香:“我和他之间没有更多的话要说,要说的都说了。”
黄律师:“你们就为要你出去,你不出去的事磨缠了一天?一直磨缠到晚上?”
兰香:“是的。”
黄律师:“这中间他对你不愿意随他出去,采取过什么别的措施没有?”
兰香:“采取过,他送给我一只很贵重的钻戒,我没要。”
黄律师暗自惊讶,这个重要的细节,可是案卷上没有提到过的。他为此激动,激动得有些不能自控,但他还是压抑了自己的激动,继续提问:“除此之外呢?”
兰香:“他还强迫过我,恐吓过我,但我不吃他那一套。”
黄律师:“你怎么想到要杀他呢?”
兰香:“我觉得我非杀了他不可,不然”
黄律师:“不然怎么?”
兰香:“我不想说。”
黄律师:“那枚钻戒在你这里吗?”
兰香:“不在,我没要!那么贵重的钻戒,他送给我,我怀疑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黄律师:“你知不知道那枚钻戒值多少钱?”
兰香:“不知道,他说上万。我不相信。”
黄律师:“他以往没给过你什么?”
兰香:“给过。”
黄律师:“有比这钻戒还钱多的吗?”
兰香:“有。”
黄律师:“那你怎么接受了?”
兰香:“那是我的报酬所得。”
黄律师:“你们之间除了这方面,还有什么别的交易?”
兰香:“没有!”
黄律师:“好吧。关于案情,今天我就问到这里为止,有必要我会随时来找你。现在,我要问你第二件事,有关你破坏徐向东家庭和欺骗徐向东并诈骗她钱财的犯罪事实,都是属实的吗?”
“属实。但说不上是欺骗。”兰香一点也不犹豫地应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兰香短暂地停顿了一下,这种停顿令黄律师有一种预感,他将获得一些意外的信息。可是,兰香的答复还是令他非常震惊。
“因为,他是第一个强奸我的家伙,而且,他把我害得好惨。”说到这里,兰香的脸上就出现了一种带有刻骨的仇恨和沉重的痛苦的特别表情,眼泪不由自主地出来了,她接着补充了两句,“如果不是他,我想我后来不会变成那样的。”
黄律师很相信也很理解地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然而,就是这种很能理解别人相信别人的举动,打动了一个几乎冷却到零点的犯人的心。兰香的目光里,有一种像是被火苗点燃了的光芒,虽然这种光芒很快就被一种更深的绝望之风所吹灭。黄律师还是总算找到了那种宝贵的感觉。
果然,不等黄律师继续询问,兰香就控制不住地说出了黄律师很想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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