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膝一软，噗通跪在地上。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他哽咽起来，“几个弱女子，被你们糟践成这样，你们……还是人吗……”

围观的人群里，有的躲开了他的眼光，有的低下头，有的却横眉瞪眼。

“大家都吃，我们为什么不吃？”帮厨怒气冲冲地说，“你不就是看上了她，没干成，所以伤心吗？”

“就是！”

“没出息！”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

“都别嗦了，赶紧，趁热吃！”

帮厨呵斥了几句，拿起一摞碗，摆开来。

众人扑了上去，舀汤的舀汤，割肉的割肉，很快就一一盛满了。

帮厨双手捧起一个碗，朝天一举，“感谢皇上，感谢大掌柜，感谢我英风无敌边军！有了他们，咱才能吃上这么好的东西！”

众人学着他的样子，喊了一阵，吃将起来。屋子里顿时肉香扑鼻，中人欲醉。

“一个破脑袋，老抱着作甚？”帮厨拉了一把无方，“反正也用不上，拿来一并煮了！”

“走开！”无方连连摇头，“别逼我……”

“你想造反？”帮厨恶狠狠地说。

无方不吭声，死死盯着帮厨。

帮厨眼看众人吃得欢快，也懒得管他，忍不住加入了抢夺的队伍。有人端着一碗，还想去抢另一碗，被帮厨狠狠抽了几下，气得一蹦三尺高。有人飞快喝下一碗，烫得一脸怪相，却立刻扑上去，继续争抢。

无方趁众人不备，抱起头颅就要往外跑。

帮厨一直在注意他，此刻一声呼哨，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几个大汉，一把揪住了他。

有人伸手来抢头颅，被无方死死抱住，不肯撒开。

几只脚同时踹来，无方脸上肚子上各挨了几下，手一松，头颅被抢了过去，送到帮厨手里。

帮厨把头颅往案板上一扔，抓起一把厚背菜刀，嘭嘭嘭，剁成好几大块，连同流出的血肉脑浆，一并扔到锅里。汤水四溅，隔得近的几个家伙惊叫着闪开。

无方呆呆看着滚开的汤锅，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浑身几欲虚脱。

一个大汉端过来一碗汤，另两个抓住他的手。又来了一个，掰开他的嘴，要往里面硬塞。

无方本能地扭开头，不让他们灌进去。

“给脸不要脸！”

帮厨怒骂着，给了他一耳光。

无方拼命挣扎，一脚踢到了一个家伙下体，抓他的手顿时松了，他发狂似地挣脱其他的人，几步就冲到门口。

突然，他眼前一黑，撞到一个人身上。他抬眼一看，那是所有堂倌里最壮实的一个，平时不声不响，没想到也是一个帮凶。

壮汉扭住他的双臂，抓起头发，让他仰起脸来。

“灌！给他灌下去！”帮厨怒吼着。

无方疯狂挣扎，却分毫不能动弹。他猛然抬脚，狠狠跺在壮汉脚趾上。壮汉吭了一声，他再跺，壮汉痛呼两声，松开了他。

他一脚踹开扑来的另一人，几步奔到案板前，抄起一把大菜刀，怒视着众人。

“谁再逼我，我真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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