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颤抖，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不能遏止。

众人都直愣愣看着他。

“你他娘的找死啊！连你一起煮！让你们洗个鸳鸯浴！”

帮厨一边骂，一边扑上来，揪住了他的衣领。

无方菜刀一抡，猛地砍在帮厨左臂上。

一声狼嚎般的惨叫，帮厨猛地抱住手臂，恶毒地看着他。

其他人呼啦一下往后退去，眼睛都盯着无方手中的刀。也有几个胆子大的，脚下挪动，慢慢朝他接近。

帮厨怪叫着，又扑上来，猛地一撞，想把他撞进锅里。

无方一闪，摁住帮厨脖子，一直摁到灶台边上。帮厨拼死挣扎，伤口的血滴滴答答，洒在那个已被煮得惨白的头盖上。无方看得一愣神，突然菜刀一沉，差点被夺过去。他一惊，顺手一抡，只觉几下磕碰，惨叫连连，几个人捂着头颈、胳膊，滚到了一边。有一个还抱着别人的大腿，哭了起来。

帮厨两手伸开，那条受伤的手臂正支在灶台上。无方猛地一刀，正正砍中。帮厨一声闷哼，眼睛睁得老大，似乎不能相信。无方继续砍，一下，两下……帮厨无力地挣扎着，一只还裹着衣衫的左手，竟被他生生剁了下来。

无方一脚踢开痛昏过去的帮厨，菜刀一挥，把那只手拂到锅里。

他回转身，把满手的血朝众人甩去，“……来啊！来逼我啊！来啊――”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很硬很干，就像从牙缝中嘶嘶透了出来。

“怎么回事？”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无方一下子听出来，这是李多。

众人顿时齐刷刷跪下，有人委屈地大叫，有人不停磕头。

无方脑子一片木然，听众人痛诉，大伙儿如何为了他好，专门留了一锅生鲜精灵汤，却被他搅和了，还行凶杀人，煮了大帮厨一只手。

“这都是真的？”李多注视着无方，淡淡地问。

“是，”无方说，“你杀了我吧。”

“混蛋！”李多脸色一黑。

无方心头一抖，却发现李多是面对其他人，而不是他。

他正在奇怪，却见帮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紧紧捂住左臂断口，一看李多发怒，急忙膝行过去，“大掌柜，您不是吩咐……”

“为你口腹之欲，竟敢假借李某之名？不想活了？”

“奴才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帮厨连连磕头。

“就这么跪着，严加反省，”李多冷冷地说，“不许裹伤，不许吃药！”

帮厨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李多拉住无方的手，“把刀给我。”

无方傻乎乎把菜刀递给李多。

李多扬手一甩，铿地一声，菜刀飞过去，准确地插入很远的刀架。

众人都打了个寒战。

李多对无方笑了笑，“跟我来。”

无方跟着李多，进大堂，下楼梯，渐渐走进汉轩楼的地下。

里面果然像他内视过的那样，曲曲弯弯，神秘叵测。廊道里到处是警惕的大汉，看见李多也不出声，只是躬身行礼。

无方没有心思去查证坑道的位置是否准确，只感觉一种发泄后的畅快。他突然想到，如果早点有这般勇气，会不会救出那个幼小精灵？一想起她，他的心里就是一阵痉挛，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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