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啦――”第二个女声不耐烦地说，“传说真有那么邪乎？要不是皇上偏信天路那帮鸟人……”

“不要乱说话，”第一个女声加重了语气，“朝廷那帮顾命大臣早盯上你了，再给我捅漏子，我对你不客气。”

“姐姐，你又想欺负我……”第二个女声突然娇媚起来，发出几丝荡人心魄的轻笑。

无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在荒野里兜了一个大圈子，跑到一座无路可去的山崖。短短这么几天，他所接触到的这些血腥、阴谋、暴虐和神技，似乎让他变了个人。海瑟说得对，为了生存，就要斗争。现在，他也要豁出去了。

他走到山崖最陡峭的地方，到处寻找，终于发现了一块三角形石头。青衣人说过，要找他，就站到上面，跺上几下。

他照做了。

过不多时，一阵熟悉的白光缓缓漾起。

他闭上眼睛。

等他再度睁开，已经回到了那个洞窟的中央。

他倍感亲切，有点想大声喊青衣人，但一想起那冷冰冰的样子，就闭嘴了。他还一次都没回来过，只是做过一次梦，梦里他向青衣人请教什么问题，青衣人把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就消失在四周的黑暗里。醒来后，他很想念青衣人，他觉得，青衣人已经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

“前辈，我回来了。”无方小声地说。

无人回应。到处都黑的，只有微弱的顶光，照出他面前一小块地方。但他知道青衣人肯定在，而且在等着他。

“那个千生大典……这么野蛮、这么残忍！他们……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人！比畜生还不如！有个什么宋大师专门负责烹饪，他们还逼着我吃，我实在受不了，我砍了一个人，我抱着那个头颅，活生生的，我……”

无方激动起来，说不下去了。

“就这些？”

青衣人的声音很飘忽，让他找不到来处。

无方镇定了一下，“那个吟游诗人，扎西，也来了。”

“你见着他了？”

“对，几天前他帮我进了汉轩楼，今天又说我的命运开始了，然后他就招来闪电，飞走了。然后，大典就开始了……”

青衣人沉默不语。

“他回去了，对吗？那个世界在哪儿？”

“不知道。”

“他能回去，我也能回去？”

“他没有走，”青衣人说，“他要保护你，那是他的使命。”

“保护我？那为什么放任那些人杀人？为什么？！”

“这些事，我管不了，”青衣人缓缓地说，“你找我做什么？”

无方踌躇了一下，“我想找你要一样东西。”

“什么？”

“力量。”

“力量……”青衣人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犹豫，“你终于想要力量了……”

无方有些不明白，“难道你不希望我更强一些吗？”

“你准备好了？”青衣人说。

“对，”无方说，“你有什么条件提出来，我会答应你。”

“你要知道，”青衣人淡淡地说，“就算我教，你也未必学会，而且，过程很凶险。”

“我什么都不怕，你说过，我有一种与众不同的能力，”无方的声音很平静，但他的心却疯狂跳动起来，“请你帮我唤醒它，因为，我要去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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