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睛一亮，又一暗。

“怎么了，我有危险？”

青衣人点了点头。

“会死吗？”

“不，”青衣人说，“第一层，你每月只能用一次，每次都会少活一年。”

无方一愣，“为什么？”

“本是逆天之术，一旦滥用，有伤天和。因此，第一层入门时，法力燃烧不充分，只能消耗生命，以求平衡。”

“这都叫有伤天和？”无方疑惑地说，“滥杀精灵呢？糟践生命呢？传送一个人，也要少活一年？”

“这些东西，你自己慢慢理会。”

“第二层呢？”

“第二层，施展次数不限，但依然会折寿一年；从第三层起，就没有副作用了。”

无方笑了起来。

“一年？来吧。”

和以往不同，一阵深厚凝重、宛如实质的黑暗，从无方的顶门正中渐渐弥散，慢慢地封存了他的所有意识。

无方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还是保持着第一次的姿态，悬浮半空，一动不动。

但他知道，他已经变了。

他感到了力量。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在他的心灵和肉体之间，多了些东西，隐隐游走于他四肢百骸，随时等候他的召唤。他想，这就是青衣人说的本力了。他还不知道怎么去运用，但知道有了它们，他在这个世界上，才算是真实的存在。以往他像一阵风，一个幻影，而现在，他有了血肉，也有了呼吸。

青衣人轻舒手臂，无方缓缓落下地来。

他突然一惊，“我在这里呆多久了？”

“快五天了。”

“啊？”

青衣人笑了笑，“这只是你的感觉，而不是真实时间。当你可以动用本力的时候，一切就会变得很奇妙，对你来说，好像过了很久；对你要救的人来说，只过去了一瞬。”

“我知道了，”无方说，“你真的拥有四###术。”

青衣人微笑不语。

“不管怎样，”无方说，“我欠你一次。”

他又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什么时候才能施展法术？”

“在你山穷水尽，奄奄一息的时候。”

“有什么标志吗？我怎么才能提前感知？”

“到时你自然会知道，”青衣人叹了口气，“这个灌顶并不完整，只能算是召唤，”青衣人说，“有些东西，我没有给你。”

无方困惑地看着青衣人。

“我只能这样，否则，我会睡不着觉的，”青衣人说，“下一步，会有人帮你，但我不知道是谁……但愿我不会后悔吧。”

无方点了点头，还想继续问，但一想起海瑟，马上焦急起来，“我走了，后会有期。”

青衣人用手指了指洞窟中间。

“告诉我牢房的方位，越准确越好。”

那个熟悉的圆圈又亮了起来，微微地泛着紫光。

无方站了上去。

白光亮起来，很快就淹没了他。

他不再像第一次那么紧张了。他伸出手，轻轻触碰着这些似雾非雾，似烟非烟的辉光，敞开神念，尝试着和它们沟通。但是，没有任何成功的迹象。这也难怪，如果四###术这么容易，天下岂不是更加混乱，更加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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