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回过神来：她要强暴他。

他顿时啼笑皆非。

“放开我。”他狼狈地说。

海瑟突然跪在地上，仰面朝天，嘴里开始念叨。

无方一愣，立刻听出是那句熟悉的“生生不息”。他更迷糊了。这是精灵的临终祷告。她要强暴他，然后自杀？她因为不堪同伴的惨死，要用这种方法结束生命？她明明对他充满了憎恶和戒备，却要把雪白美好的身体奉献给他，甚至，还要用强暴的方式？

海瑟祈祷完毕，低下头，手上渐渐亮起两抹绿芒，就像两把锋利的刀子，竖在自己胸前。

“这是斗气吗？”无方由衷地说，“太美了，怎么才能发出来？”

“你想偷学？”海瑟轻蔑之极地说，“卑贱的英风鬼，一辈子也别想！”

“我不是英风人，”无方笑了起来，“我也学不会这个，这世上所有的武功、魔法、斗气、仙法，我都学不会，知道什么叫白心人吗？”

“你说什么？！”

海瑟一惊，猛地抓住无方肩膀，“白、白心人？”

那两道绿芒擦着无方耳朵飞了出去，撞碎在几根铁链上，紧接着，铁链断成好几截，哗啦啦掉下来。

“你能不能小心一点？”无方抗议着，“差点削掉我耳朵……”

海瑟眼神一凝，顿时有种威压散发出来，笼罩住他。跟其他人的威压不同，更多是探测，并没有恐吓。

海瑟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无方。不知不觉间，他身上的禁制也消失了。

他急忙坐起来，手脚并用，退后了几步。

海瑟神情一片恍惚，脸上也阴晴不定。

“你怎么了？”

“我怎么这么傻……”海瑟嘶嘶地说。

“你不傻，就是太凶。”

“我犯了大错，冒犯了你，”海瑟惨然一笑，“你可以杀我，用你的铁拳打死我，用铁板砸死我。”

“我干嘛要打你？”无方走过去，捡起她刚脱下来的皮甲，慢慢给她披上。她本能地扬起肘子，眼看杵到他脸上，才猛然收住。

“这么一个没用的英风鬼，怎么能是白心人？！”海瑟悲愤地说，很快又充满了气馁，“可你确实是，我失去功力的时候看不出来，现在怎么也不会看错……”

“我不在乎这个身份，”无方说，“我只想救你，就这样。”

“你惩罚我吧，传说中的白心人，全大陆的英雄，精灵一族的救世主……”

海瑟眼中突然饱含泪水，大颗大颗滴了下来。

“你怎么了？”无方吃惊地说。

海瑟眼圈通红，看上去更为雪白美丽，他心痛不已，想上去擦，但又不敢。他很奇怪，她最惨的时候也没有哭过，现在却变得这么脆弱。

海瑟擦了擦泪水，慢慢平静下来。

“白心人，你为什么欺负我？”

“我这样对你，怎么能是欺负你呢？”

“你在精神上摧残我，戏弄我，践踏我高贵的尊严。”

“那你想怎么样？”无方有点生气了。精灵如此夹缠不清，跟她清丽的形象反差太大。

“你走吧，”精灵凄楚地说，“就当我们从来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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