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响，无方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但海瑟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不对，他们在包围我们。”

无方慢慢听出来，呼哨刚才还是一两声，现在四面八方都响起来了。

“赶紧往上冲，不然来不及了。”海瑟急急忙忙地说，拉起他，眼看要迈上那条低矮的斜坡。

她突然身形一顿，把无方往身后一推，手上又亮起了绿色。

入口处密密麻麻，全是大汉。跟屠杀精灵的那一帮不同，这些人一身灰衣，气势森严，眼里透着死气，往那里一站，就像一群死神。

无方拉了一下海瑟的衣服，示意她先退到下层，再作打算。

“下边更没有出路，”海瑟冷静地说，“只能冲，我在前面，你跟着我。”

她一声呵斥，冲了上去。

无方也跟着上去，却见那帮人阵型不变，只从队尾出来了两个人，一个对上他，一个对上了海瑟。

无方回想着上辈子书上看到的一些招数，便乱舞着佩刀，疯砍一阵，却根本沾不到对方。他听见他们在耻笑，还听见身边海瑟在怒叱，然后又一声惊呼。

――她受伤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无方就觉得身子一轻，原来是被对手抓了起来，抛向那一群灰衣人。他在空中正要舞刀，手上一松，刀已不知去向。待他落下地，已经被结结实实扭住了手臂和脖子，无法动弹了。

他看到海瑟已经干掉了最初的对手，还冲乱了灰衣人队形，左手刀，右手斗气，划过一个个敌人的身子。有些人倒下了，但有些人身上腾起一阵灰蓝的光，挡住她，又反过来攻击她。他想起堂倌们说过，李多豢养着许多死士，统称死灰，个个骁勇无比，看来，就是他们了。

突然，海瑟惨叫一声，断过的那条腿被狠狠踹了一脚，这让她身子一歪，半跪在地。紧接着背后又挨了两脚，右手被扭住了。她狂喊一声，挥刀直撩、横扫。一阵怪叫，一个死灰半边脸被砍了下来，掉在胸前晃荡，双手却死死抱住她的腰，怎么也踢不开。

更多死灰扑上来，无数只手抓住她的肩膀、耳朵、脖子、肘子……终于，她再也动不了了。

两个最魁梧的死灰把海瑟双手高高拧在身后，猛地一提。她闷哼一声，脑袋几乎触地。其中一个抓住她头发，往地上狠狠一撞。

“别动她！”

无方狂喊起来。

那个死灰一边冲着他狞笑，一边抓着海瑟的脑袋，一下下撞在地上。

咚、咚、咚……

海瑟的黑发扑散开来，额角一片血肉模糊，眼神也开始涣散，无力地看着无方，尖尖的耳朵也耷拉下来。

“放开她――混蛋――”

无方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分毫。他痛恨自己，因为他太没用了。

一个死灰把海瑟一抡，背在背上。另一个把无方一抡，同样背起，下了二层，朝前走去。

“一群王八蛋！老子就是变成鬼――”

无方的声音猛然止住。一个高大的阴影笼罩在头上。他费劲地一看，是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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