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牌岭再展刀光_红色县令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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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牌岭再展刀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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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界牌岭再展刀光

“报告!第五战区司令官来电!”美枝子走进华毅的办公室,啪的一个敬礼!尽管半月前苦肉计如严霜催花,但一旦恢复健康,一身戎装的她依然俊俏动人。那身合体的军服仿佛专为她颀长的身材而生,丝毫也掩不住那从骨子里往外逸出的妩媚,宛如粉墙蒙不住一段春色。

华毅接过电报一看,原来是红山县军民英勇抗日,战果累累,惊动了蒋介石,廖磊受命后天动身,带领第五战区军政大员到红山县视察。

看了电报内容,华毅心中既喜又忧,喜的是自红山县建县以来,还没有一位中央大员造访过,廖磊此行将载入史册;忧的是现在兵荒马乱,间谍如云,中日角力,国共摩擦,匪患猖獗……

自己的切身经历就已经将复杂的形势解读得小葱拌豆腐――一清二楚。张孝昌以共党间谍名义将自己下狱,不是灵活机智,自己早已遭人毒手。残酷的现实风云诡谲,良莠不辨,形势十分严峻,一连串的谜令华毅疑窦丛生。张孝昌会不会中人圈套,后面有不有更阴险的推手?石葵一身匪气,混迹于市井的三教九流和烟花柳巷,是不是早已成为一些组织派别的暗中打手?虽然两面三刀的胡剥皮已被清除,但身边又冒出一个风骚女人美枝子,经国民党武汉行营审查历史,竟然还是一个真正的cc,这历史档案可靠吗?半个月来,这些疑问一直萦绕在华毅的脑海不可抹去。由此推想,这次廖磊视察必定是刀尖上跳舞,危机四伏,自己责任重于泰山!

第五战区司令部驻扎在安徽省立煌县,与湖北省红山县之间没有车道,只有一条挑大盐、布匹和马粪纸等商品的脚夫们踏出的商旅之道。

三天后,从这条商道的安徽方向驰来一支马队,为首一人广颐宽额,浓眉大眼,精神抖擞,骑着一匹高大雄壮、四蹄翻雪的踏雪马。他就是参加了中日淞沪会战、徐州会战的著名国民党第二十一集团军司令、鄂豫皖边区游击总司令兼安徽省主席的廖磊。后面跟着纵马相随的军政大员和随行文员。

暮色四合,烟锁池塘。来到鄂皖交界的界牌岭,见天色向晚,按既定行程,廖磊下令在当地大地主宋济棠的宋府安歇。

宋府是典型的“四水归堂”式徽建。马头墙层层叠叠,云中楼气势恢宏。进门为前庭,中设天井,后设厅堂,厅堂用中门与后厅堂隔开,后厅堂设一堂二卧室,堂室后是一道封火墙,靠墙设天井,两旁建厢房,这是第一进。第二进的结构仍为一脊分两堂,前后两天井,中有隔扇,设卧室四间,堂室两间。这种一进套一进的房屋一共七进,蔚为大观。

配套的曲廊、前院、后院、三十六天井、七十二槛窗一应俱全,宅居深不可测。

宋济棠一副大腹便便的富态相,为人亲和谦卑。见廖磊一行高官入住宋府,心里咕嘟咕嘟直冒甜水儿,十分热情地接待他们,下人又是牵马下槽,又是张罗菜肴。

安排停当后,来自湖北方向的山道上又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得得声。宋济棠连忙出门手搭凉棚张望,只见一溜马队箭一样射来。他连忙迎上去与翻身下马的华毅和张孝昌握手。

廖磊在宋府下榻是华毅一手安排的。昨天他一到县衙就接到玉面狐的密报,日军司令官山田乙三向藤田下达了一套“寒菲樱”计划,这计划的步骤、措施、方式、时间和地点都不清楚,但目的很明确,就是刺杀廖磊,报裕仁天皇的哥哥殒命大别山的一箭之仇。为确保廖磊的生命安全,昨天他派快马通知早有旧交的宋济棠安置好廖磊,今天又特地赶来护驾。

用罢晚膳后,疲惫不堪的官员们各自安息,在梦中释放一天的车马劳顿。

宋济棠安排十几个家丁身背乌枪,围住宋府放哨警戒。华毅更是弓箭在弦,长剑出鞘。

月牙儿渡出云海,斜照着界牌岭,一抹冷辉为大地山川披上了一层银装。山区的夜晚万籁无声,只有松林里不时传来夜莺的啼鸣。鸟鸣山更幽,这益发增添了界牌岭的宁静。

这时从山道上走来一个人影,步履蹒跚,孑孓独行。众家丁近前一看,原来是一个老态龙钟的乞丐,肮脏的胡子上粘着唾沫和草屑,拗着一根粗粗的打狗棍,棍上绑着一团黑得放亮的破絮团,身上衲衣百结,衣单身寒,冬夜将一层寒霜抹在他的眉发上。可能是患有哮喘病,老人一步十喘,摇摇欲倒。他走到一个家丁面前哀求说:“行行好,给点吃的,让我进屋暖和暖和,我冻得不行了……”

家丁们都知道主人一生怜贫惜苦,急公好义,方圆百里不少穷苦人家和流浪乞丐都受过他的接济。如在平时家丁马上就会将老人让进去,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们坚辞不让。

老人一急竟然捶胸顿足,嚎啕大哭,“俗话说日投三餐,夜投一宿,你们见我是个叫花子,生来下贱,就欺我踩我。还说什么宋济棠仗义疏财,接济穷人。呸!还不是个铁公鸡?我无非就是一条老命,今夜不是饿死就是冻死,死在宋家龙华瓦屋面前也值了……”沙嘎的声音如苍鹤老鹳在静夜里飘摇,是那么悲惨凄凉。

外面的响动惊起了临窗而卧的宋济棠,他连忙披衣出门。见到这个情形,不禁动了恻隐之心,论说今夜确实不能留宿外人。但如果这老人饥寒交迫,真的命断宋府,不说毁了自己一生的声誉,就是良心上也过意不去。再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糟老头子还能对廖磊构成什么威胁吗?他心一横,命家丁打开大门,扶老人进了宋府,饭菜侍候,客房安顿。

子夜时分,人们都进入了深沉的梦乡。客房的乞丐揭掉头套,扯下粘在下颏的胡须,换上紧身黑衣,面部蒙上黑色三角巾,从打狗棍里抽出一把雪亮的东洋大刀,在破絮团中抽出两把手枪别在腰间,悄悄拔开门闩走出去。来到后堂,他鹰隼样挫身跃起,从天井穿出,落脚房顶竟如轻云伏涧,悄然无声。

银辉覆盖的庞大宋府,是一个粉墙黑瓦的栋宇海洋,微风过处,铎铃叮当。隆起的是厅室的波峰,凹下的是天井的浪谷,层层马头墙展开了宏丽的蝶翼,排排屋脊兽蹲伏着富豪的尊严。方形宋府显得那么浩大壮丽,气势恢弘,凝集着一股徽州民居的精气。

黑色的幽灵在屋顶一忽儿如蝙蝠飘飞,一忽儿如夜猫扑鼠。他每腾跃一段后,就趴在瓦楞上伏耳探听,似乎要把偌大一个宋府一夜勘破。一道鼾声从东北角传来,他侧耳一听,心中大喜,他要的就是这鼾声。出发前藤田让杀手仔细研究了廖磊的档案资料,对其性格、爱好、特长和生活习惯都进行了详细了解。

他知道廖磊睡觉打鼾,那富有特色的鼾声恐怕是这昏昏世界上最能令人清醒的一种,先是高于八十分贝猛然炸响的杀猪声,不亚于响雷,将人从梦中轰醒。接着是湿木上的拉锯声,一梗一梗拉得那么艰难,让失眠人的心绪随着一起滞涩。最后流水穿过乱石滩突然一下变得酣畅起来,仿佛是一曲美妙的音符跳动在小提琴上,终结时还象小猪尾巴似的打个小旋儿向上一扬,给人以无限的遐想。谁与他同床共枕不得神经病也准落下个神经衰弱。他的警卫员开始听了这鼾声无法入眠,现在没有这鼾声更无法入眠。

杀手几个起落掠到鼾声起伏的房间,扒开瓦片朝里一看,月光透过窗棂斜铺进来,床上卧着一位壮实的汉子,被褥上搭着黄色的军衣,手枪挂在墙壁上。旁边坐着的卫兵无法与睡神抗争,早已抱着大枪梦见周公去了。

杀手将瓦片卸开,有如苍鹰攫兔,飞扑而下,只听铮的一声响亮,刀光一闪,廖磊的人头骨碌碌一滚,掉进了床底,他连哼都来不及,生命就进入了下一个轮回。与此同时,杀手侧身退步,刀刃斜撩,猛然挑开了来自身后华毅的一柄虎头刀,杀人带挑刀,两个动作几乎是同步进行的,足见功夫不浅。见刺杀廖磊的任务已经完成,杀手双足一顿,如一只狸猫出屋顶。华毅腾身跟进,也跃上了房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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