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离失“千年积雪为年松,直上人间第一峰”这正是对长白山主峰白头山的真实写照。
雪虐风饕,白雪皑皑。
阿三搀扶着上官逸艰难地踏行在最是无情的长白山主峰白头山中,白雪飘飞,寒风肆掠,寒风撕扯着两人破旧的衣褛,寒冷充斥着二人的身躯。
阿三并不后悔,一路的奔波对他来说只是一种距离的大小。长白山的冬天远远比阿三想象的要冷得多,但他却并没有太多的感触。每当感到寒气彻骨的时候,阿三便会盘膝而坐,按照上官逸的指点运功驱寒,或者是舞一趟怪异的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武功。
上官逸的脸上写满了疲惫,走在满天飘雪中他的浑身都在不停的哆嗦,嘴唇都乌青发黑。他实在太累了。
自从被阿三强行从土坑中挖出来的那时侯起,他体内本就受损过巨的经脉再次受到冲击,上官逸本来想利用引土归元的办法修复体内残损的经脉,不料正值关键时期,被阿三从土坑中挖出来,一时间真气反噬,受伤的经脉最后不堪重负,丝丝碎裂。虽然人在剧烈的疼痛中醒来,但体内的真气却随着经脉的碎裂散入了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之中。
上官逸必须到这莽莽白雪中来碰碰运气,寻找那传说中的火精。
穹宇洪荒,天地阴阳,相生相克,极寒之地必然孕生着极热之物,始能平衡万物滋生,繁衍不息。
相传“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滥炎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大水。苍天补,四极正;大水涸,冀州平;狡虫死,颛民生。”
而那女娲炼石补天之火便是从长白山采集而来,熊火焚烧,炼尽天下奇石,女娲炼石补天之后,又将火精掷入深山之中,用常年的白雪来平衡火精的余温。
上官逸本来就不信什么鬼神之说,更不想去相信这亘古已久,飘渺无际的传说。他只知道这长白山中多生灵种,或许能在有生之年寻得些天才异宝,延长些寿命,传授阿三些武功,使得阿三脱胎换骨,报以相遇之恩。
阿三却不知道上官逸的想法,但他没有怨言。
长白山终年积雪,连绵起伏的群山中除了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月的苍松古树之外很难找到其他的植被。
阿三和上官逸在艰难中翻越着一坐坐的山峰,他实在是太累了,很多次他都想坐下来休息休息,但他知道,只要自己坐下去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
好不容易阿三找到了一处能避风雪的地方,那是白头山上一处陡峭的悬崖的半山腰,正好是被着雪风的一面,阿三搀扶着上官逸走到一块露出雪外的石头上坐下,劈了一大堆枯枝,好不容易为上官逸生起了一堆柴火,安顿好上官逸后,阿三便出去寻找猎物。
上官逸觉得暖和了很多,僵直的手脚也能自由地活动,上官逸开始理了理自己的情绪,四处眺望这玉砌而成的世界。
风雪从他的头顶上空刮过,漫无天际的雪花,洋洋洒洒地随风荡起万千舞姿。上官逸仰望苍穹,玄空浩瀚,白雪及天而来,无始无根。长空中的雪好象亘古有之,扶摇直上,那白雪又变得无源可寻,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而虚幻,虚幻又真实。上官逸的思绪远远地游荡在浩瀚的玄空之中,他好象有些明悟,但一细想时,却又什么都抓不住,那到底是什么,上官逸很迷惑,却又心力不及。
突然山晃荡了一下,上官逸远远飘去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看看有些散乱的柴火,上官逸意识到这并不是他的幻觉。
他摇了摇头,山动得更厉害了。
半山之上,开始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撕出一道细细的口子,上官逸想跑,但他实在是没有多少跑的力气,才站起来,勉强地跨出两步,就被摇晃的大地晃倒在了地上。
大地象是一只沉睡的雄师,醒来时不断地颤抖。地上的缝隙越来越大,一片片的白雪滑落向缝隙中。
上官逸苦苦的笑了笑,最后看了看这美丽的天空,这是他对世界最后的留恋。他从来都不曾想过自己将会是如此地死去。
最后一丝微笑伴随着他骤然消失在裂出的缝隙中,山仍然在动,蠕动的山又象袋子似的慢慢拉拢在了一起。
除了山荡动时翻出的石头和苦枝,再也看不出动过的痕迹。
阿三回来了,手里拧着几只野鸡,野鸡的头都不见了,那是被阿三用上官逸传授的刀法坎下来的。阿三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第一次真正学武之后的刀法是拿来杀鸡的。
当阿三再次返回悬崖时,阿三甚至是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因为那里根本找不到上官逸的身影。阿三看看自己做的标记,使劲的摇着自己黝黑的脑袋,最后确定这就是自己曾经安置上官逸地方。
阿三急了,他开始拼命的呐喊,声音飘荡在空旷的雪原之上,回答阿三的是大雪的冷酷无情。阿三沮一脸沮丧,心中思潮翻涌,他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不是恨其不争,也不是恨其不幸,而是恨自己没有守护着生命中又一个胜是亲人的朋友。
华山一派的剑法历经数代人的努力,剑法终归大乘,以剑法而论隐隐有超越名剑山庄之势。
曲不平正在华山后山的密林里演练着一套诡秘的剑法,每一剑刺出方位都甚是刁钻、狠毒。剑招诡谲而迅疾,一剑刺出犹如流星划过,不留一丝痕迹,转瞬之间一百零八式诡谲的剑法已经施展完毕,曲不平收剑而立,面色红润,神色安然地回味着这套神奇的剑法。
华山向来以剑法雄居武林,天下早有“剑归华山”的美誉,可见华山剑法在武林中的地位和威望。如果华山派中的任何一位剑手在此,绝对不会再认为华山青年一代中魁首之人是曲不凡。曲不凡的剑法虽然已经初得华山一脉的真传,但绝对做不到曲不平这样迅疾、诡谲。
“好!恭喜曲公子已经初成杀伐剑道。”曲不平傍边的黑衣人款款而道。
“使者过奖了,我能有今日成就其中少不了使者的恩情。不平在这里先谢过了。今后还望使者多加提点。”曲不平对使者很是恭谨,但实在是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使者看在眼里,心中有些好笑,这个年月真是什么人都有,做别人的棋子都做得如此开心。为了一个虚名,为了一种权利,曲不平居然甘愿背弃养育自己的亲人,生养自己的门派,甘愿去做别人的一条无名的走狗。
“曲公子放心,若有机会我一定在主公面前多加推荐,假以时日曲公子必定大放异彩。”使者着实对曲不平恭维了一翻。
曲不平心中更是高兴,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塞在使者手中。使者一翻客气推委之后,乐滋滋地又寒暄了几句阿咦奉承的话,转身朝山下匿去。
曲不平望着使者离去的身影,脸上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手中长剑一翻,化作一幕剑影,狠狠地发出了使者未曾看到的一招。
剑影消散,曲不平收剑回鞘,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去。身后骤然之间“砰、砰”之声不绝于耳,无数的树干在轻风的微扶下寸裂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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