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仍不改,骄阳依旧在。
在海岛的岸边,停泊着一艘宽大的船只,这是一月来全村老幼金城合作的结果。上官逸站在船上,看着沙滩上前来送行的村民,朴实的穿着却掩饰不住他们真诚而难舍的内心,那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上官逸的眼眶不禁也有些微微地湿润,他举起右手,轻轻地挥手而别。船慢慢启航,渐渐地扬帆搏浪,渐行渐远。
海上的风大了,聂鸿大拍了拍上官逸的肩膀,上官逸回头一笑,见聂鸿大饱含深意地朝他点头。
“进去吧。”聂鸿大说道。
上官逸刚一转身,又回头望了望消失在远方的海岛,郑重地询问道:“族长可曾告诫族人,切莫靠近天涯密洞三里之内?”
“公子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聂鸿大看向上官逸的眼神有些期待,问道:“不知道公子可否相告,那山洞中究竟有何神秘?”
上官逸看了看聂鸿大,最后还是不忍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只要记住我说的就行了,若如岛上没有重大变故,切不可前去。岛上如若遇到不可处理的大事,你可前去朝洞中呼喊‘蛇王’便是。”话一说完,便朝船舱内走去。
……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聂鸿大亲自把定航向,按照少时的记忆,向那曾经的驶向的海岸驶去。船在浩渺的大海中漂泊了月余,上官逸坐在船舱里,透过玄窗看着月色下灰蒙蒙的大海,眼前好似浮现了叶婉婧的倩影。
在那幽静的夜晚,清幽的小苑,珊然起舞……上官逸看得有些醉了。
一个洪亮而兴奋的声音从船头响起,“我们到了!”随着是一阵欢呼雀跃,生生打断了上官逸梦幻的虚景。上官逸闻得船上的说话声,心中一震,起身便往船外行去,刚一拂帘子,一个健硕的汉子重重地撞在上官逸的怀里,上官逸低头一看,不是聂鸿大是谁?
“公子,看看!”聂鸿大手指前方,上官逸抬头望去,在雾蒙蒙中透出星星点点的亮光,那是渔家的灯火,久违的陆地灯火。“我们到了!”聂鸿大说。上官逸也同样说了句:“我们到了!”两人都会心一笑,朝船头走去。
船上的水手更加地卖力,不约而同发出一阵浑厚的吆喝声,船象离弦的箭,划过苍茫的大海。
一阵吆喝声早已惊起了村中的居民,当上官逸等人船一靠岸,下得船时,海边正站着数十人。手中持着利器,在月光下临阵以待。
上官逸看得很清楚,这群衣着淳朴的百姓脸上恨怒。
“干什么的?”上官逸等人一下得船,便被一群健壮的青年堵在沙滩上。岛上随行的少年哪里见过如此阵势,心中都有些慌了,纷纷八眼神投向聂鸿大和上官逸。聂鸿大上前几步,那些居民手中的刀握得更紧。
“各位小兄弟,这可是小渔村?”聂鸿大的声音不大,但在幽静的夜晚足够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得清楚。
“这里是小渔村,你们倒地是些什么人?”一个带头的青年男子提高嗓子,摆出一副我不怕你的架势,看得上官逸暗自好笑,村民真的很淳朴。
聂鸿大一听,这里真的便是曾经来过的小渔村,心中顿时激动起来,对着那青年男子说道:“不知道小六子在吗?”
“小六子是谁?”话一出口,后面一个持刀的少年撞了撞说话人的腰,低声对他说道:“我常听爷爷私下叫村长小六子。”
那汉子一听,微微一怔,又借着月光打量了一下眼前众人一番:“你们怎么认得村长。”聂鸿大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这家伙已经是村长了,快,你们快去告诉他,就说海外孤岛的大哥回来看他了。”声音颤动,毕竟是快五十年不见的故人。
说话中,一阵喧闹声传来,一队近百人的人群手中同样拿着各式各样的农家工具赶来,带头的正是一个老者,众人纷纷给老者让出一条道来。
那汉子给老者低语了几句,老者迫不及待得拨开那汉子,死死地盯着聂鸿大看,聂鸿大的眼神也正集中在老者的身上。
“鸿大!”“六安!”
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众人见此场景,便以明白眼前这群人真是村长的故人,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纷纷交谈着把聂鸿大一行人引入村中。
六安的家本来很是宽阔,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还是容纳不下,只得将众人聚集在院落之中,升起火堆,围坐而谈。
六安惊奇地打量着聂鸿大,口中惊奇地说道:“奇迹,真是奇迹!”聂鸿大当然明白六安指的是什么,拉着六安的手,用目光把六安引向了上官逸,说道:“我岛上族人能够摆脱那万载诅咒皆拜上官公子所赐。”
村中众人听罢到不是特别在意,只有六安的眼神诧异,看着上官逸的眼神也有些激荡。自自己年少时起心中就有着一段清晰得记忆,那遥远的海岛每年都有来客集居家中,每每听大人谈起海岛中人的生计,六安心中也是不解。一次聂鸿大来到村中,因年龄相仿,玩得甚是开心,不料六安偶然中掀开了聂鸿大的面纱,发现了个中秘密,更深深地了解了那传说中的诅咒。今日一见众人同寻常人一般,观上官逸年纪也不过二十来岁,心中何不惊讶。
“公子真乃神人!”六安深深地向上官逸鞠了一躬,上官逸连忙将六安扶起。村中数人见村长向上官逸鞠躬心中甚是愤愤不平,面色冷峻,像是要生剥了上官逸一般。
随后聂鸿大问起村中人为何如此,六安面色萧然,将缘由娓娓道来,最后向聂鸿大说道:“你能道来我自是高兴不过,只是眼下那连云山寨放出话来要我们献出月牙姑娘,若如不然就要踏平我小渔村,你居于此会连累于你,还是早归去的好。”
聂鸿大哪里听不出老友的关切之意,侧头看了看上官逸,一个眼神间,上官逸已经明白聂鸿大的想法,这个渔村对海岛族人的意义上官逸自然明白,微微地点了点头。聂鸿大顿时大喜,急忙拉起六安的手,猛向六安使眼色,六安一见,心中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上官逸能挽救海岛众人,又岂是平凡之辈呢?
“扑通”一声向上官逸跪了下去,上官逸尚未准备,几个年轻的汉子已是抢步过来,要扶起六安,那鱼鹰般的眼神怒视着上官逸,几人的愤怒看着上官逸眼里,他倒是并不在意,反而对六安甚是有些好感,又有聂鸿大相求自然应许。
“我答应你了,起来吧!”声音冰冷,就是那几个冲过来的汉子也听得心中发凉,背脊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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