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纵撇下两人很顺从地被这个貌似无良的大叔拉了进帐篷,之所以说是大叔,是因为他根本和萧纵所想的没有半分吻合,但是很奇异的,当他真的见到了以后,不管是因为那努克沙的面容不显老态,还是性格不够乖张,举止也不够神秘,但是萧纵就是很自然地就认同了,并且下一秒钟就没有理由的肯定,这个人,刚一见面就热情地拉着他说喝酒的中年大叔,他就是武尊,不会有错。
武尊的临时‘宿舍’看上去就像他的本身一样,那么随意自然,虽然隆重而宽阔,但是除了日常的一些东西,几乎再没有半件奢侈华丽的物事,这和那努王的王帐根本就是天壤之别,也足以证明那努克沙对物质的不执念,而且看他的装扮来说,他本身并不怎么喜欢游漠民族的一些传统与生活,所以,从这一点上看来,身份崇高如他,却并没有像其他族人一样豁达豪放的彰显其尊贵。
二话不说三杯下腹,萧纵一直是一副淡然轻笑的表情面对那努克沙,仿佛想念了很久不曾见面的亲人,兄长,但是一旦见面了,就有太多的倾诉太多感情积压着没办法宣泄,所以干脆坦然,直面所有的一切,故人也好,萍水相逢也罢,不否认不理会,一轮酒灌下去,由始至终也仅仅说了句‘来,喝酒!’的那努克沙终于有些停歇,即使功力高深如他也没能跟直接轮为了酒鬼的萧纵比肩,脸色红润的打着酒嗝笑道:“剑小子,我老头子等这顿可是等得太久,如果不是为了亦家侄女儿,我早就耐不下心去啦!”
“等不下去大可不必等吧,何必这么执著。”萧纵声音轻得似乎自言自语一般,依然不管不顾的倒着酒,浓度惊人的烈酒干脆略过舌跟口腔,一股脑儿直接往喉咙里灌,显而易见的,这个酒鬼虽然新任,但道行却已经不浅。
“……”那努克沙一愣,既而大笑道:“初看你这小子好似因为突破心神,看上去笑容如沐春风的样子,没曾想还是这般出口荆棘。”
“呵呵,我已经不是你要等的人。”萧纵突然将举到嘴边的酒壶停住,认真地对着他眨了眨眼睛,“我叫萧纵。”
“呃……”老头子愕然,尴尬地缕了缕鬓上的白发,疑惑道:“萧纵?”
“萧纵。”萧纵确认道。
那努克沙怔怔地盯了他半晌,然后仰天大笑道:“剑小子什么时候改名叫萧纵了?!不好听不好听!”
虽然此处青草居多,但是被覆盖在草地里的沙粒显然并不少,临时搭建的休息地自然没有来得及完全清除大风从别处吹撒来的黄沙,萧纵死死地捂住酒壶口,一只手不断的扇着被他浑厚的真气激荡起来的沙尘,皱着眉头道:“我喜欢就成。”
那努克沙神色怪异地看着萧纵的动作,单手撑着脑袋想了想,忽然另一只手伸出,带着诡异的弧线往萧纵胸口疾点而去,萧纵刚想继续喝酒,显然没有防备一个和善大叔的偷袭,可是很郁闷的是,即使他感官不是一般的敏锐,但是奈何身手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蒲扇般宽厚的大手袭在胸口上,一点之后更是实实地一个棉掌,虽然外力看上去并不见得强横,但是那股火热庞大的真气却生生地印入了他的体内,一瞬间就把萧纵掀飞了开去。
萧纵郁闷地盯着不敢相信的那努克沙,直恨得他咬牙切齿,只是当下最紧要的,是因为这股带着那努克沙十成十的掌力,在一瞬间就冲破了被李凌月那个阴阳人用特殊法门封印住的精神力,已经让萧纵的脑袋痛得开始麻木了,只得无言地合眼就地打坐,意图平稳那些属于自己控制之外的紊乱力量。
半个时辰过后,仿佛经历了千年的萧纵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睁眼站起,无奈地说道:“你这一掌,估计得让我一辈子患上阴影了。”
那努克沙最初飘逸如仙的气质这时候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月白色的衣裳从胸口处散乱开,估计是萧纵打坐的时候发生的事了,而这个时候他似乎还有抓狂下去的意图,因为长久习炼火焰刀而导致干枯的大手掌死命地揉搓着脑袋,整齐柔顺的头发早已经没了先前的样,就连深邃的双眼也变得通红,还时不时地瞧一眼苦笑着的萧纵,半天没有声响。
“大叔,拜托!”表情怪异的萧纵实在受不了这种巨大反差,苦笑道:“你能不能有点宗师的样?不喝酒了就坐下来好好商量下我的事。”
“……”
听到这话的那努克沙顿时又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颤抖着确认道:“你叫我什么?大、大叔?――”
“老头你有完没完?!你害我把那死兔子的禁制能量都溶解在真气里了,还想怎样恶心我?”萧纵恼怒道,看在尊老爱幼的份上不怪他让自己恶心的事,他还来劲了。
“死兔子?什么恶心?”那努克沙继续无知。
“《葵花无色真经》的真气被你溶解你愿意不愿意?想想都发麻。”萧纵边耐着性子边冷颤着道。
“李凌月那娘娘腔的攻法?”没想那努克沙居然也很配合地打着冷颤,显然是那一次比试的时候也被他恶心过的后遗症。
“除了他这世上还有几只人型兔子。”萧纵瞬间压抑住真气产生的狂躁慢慢平息,已经能平心静气地坐下来继续喝酒。
“他对你下禁制?”那努克沙不信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突然不辞而别说找到了突破的方法,要我这老头子带着一个娇滴滴的娘们在这等,总算把你等来了竟然这么不堪一击?!让我平白喝了半天酒。还到处怪里怪气。”
“突破的方法?”萧纵似乎抓住了一点很重要的意识,难道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真的已经破碎虚空?
“你倒是说啊!?”
“罗嗦什么!”萧纵恶狠狠地回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武尊,简直就是一个没有正型的老小子,明明骨子里一派蛮夷作风,表面上却装得道貌岸然,像极了穿越版的周伯通。
被萧纵的双眼瞪视过的那努克沙忽然委顿了一下,差点直接就坐到地上,垂头丧气地嘀咕道:“我就说,果然是突破了,念力也这么强大了,难怪刚才生受了我全力地一指加一掌都没事。”
“念啥?”萧纵随手丢掉一个空壶,喊道:“大叔,没什么事就过来商量下李凌月那兔子交代给我的事吧。”
“……没事没事!”
老小子一看就是一副有隐情的样子,萧纵原本不想管太多身体原主人的事,但是无奈他始终放不下被那努克沙击破禁制的事,虽然那未尝不好,但是能抓着他点小辫子顺便迫害一下,那是一百个乐意的。
“真没事?!”萧纵正了正身子,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努克沙道。
“真――”那努克沙刚想继续死不承认,忽然看到萧纵搭在桌上的手开始连续不断的轻点,一时间开始飚汗,哀叹一声技不如人,还是老实做人为妙,想着一边应和着说突然想起来一边苦着脸从屁股下抽出一本银白色封皮的书。
“……”萧纵好笑地接过去,看了眼书皮,“神念术?”
“亦小姑娘留给你的。”那努克沙吞了口口水,依依不舍的又看了一眼被萧纵随意地抓在手里的书。
“她人呢?”萧纵随口问道,拿了东西总得知道是拿的谁的。
“回霁雾去了,你走了才五日她们钱庄就来了三拨人寻她。”那努克沙当然不明白萧纵只是想知道‘亦小姑娘’的名字来处而已,似乎不大愿意多提。
萧纵也不再罗嗦,只是很认真的‘交代’他以后别管那努王的政事,省得战乱,又涂炭生灵,结果狠狠遭了他一顿鄙视,说什么死在萧纵手下的人似乎比战乱也不少几个,当然最后少不了被萧纵持续性的威胁了一番,倒没有再出什么岔子,只是在离开帐篷的时候又狠狠地摧残了一次达努和那努图两人幼小的心灵,堂堂武尊,天下有限的几个宗师之一,竟然没有一点形象地屁颠屁颠地跟在萧纵后面,一个劲地念叨下次再来玩啊,什么时候有空教教他,什么念术什么的,隆重到天下皆知的挑战竟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揭过,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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