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昌茂坐在椅子上，看蔡京再自己眼前踱来踱去。只听蔡京自语道：“章敦，邓绾，你们到底有什么把柄在甘家手中？”

范昌茂开口劝道：“大人，你如此着急也没有用，还是想想怎么把他们的秘密挖出来吧？”

蔡京道：“我也知道啊！可是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可不可以放弃他们，找别的人？”

范昌茂摇摇头道：“大人，在朝中，用咱们的人来搬倒甘家，眼睛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相信你也知道这一点。所以，现在咱们唯一的办法，是从甘家的控制的大臣中找初出他们的把柄。而在甘家所有的合伙人当中，又以章敦和邓绾的可能性最大。

大人试想一下，以章敦和邓绾如此变幻莫测的小人，居然在被甘家当作炮灰使了一次反间计之后，依然还如此的信任他们，只能说明一件事。

那就是甘家有绝对的理由相信章敦，邓绾不会出卖他们。先不关他们有什么理由，只从他们肯定章敦两人不会出卖他们，就可以猜出章敦他们一定掌握的甘家的秘密也就最多。所以，只要咱们拉拢了章敦和邓绾，可以说搬到甘家的大计基本上成功了一半了！

现在再来看，甘家为何如此的确信章敦和邓绾不会出卖他们呐？以章敦和邓绾这种卑鄙小人，见风使舵是他们的人生信条，利益之上就是他们的行事准则，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却对甘家死心塌地的效忠。

像他们这种人，相信大人也绝对不会相信他们是为了报答甘家的某种恩情之说。所以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甘家手中握有某种他们绝不可以让别人知道的把柄，而这个把柄很有可能让章敦他们陷入满门抄斩的绝境。

也只有这种事情才可以镇住章敦邓绾这样的人。然而，相信以章敦和邓绾这种老谋深算的人，甘家是不可能提前设计好了圈套让他们往里跳的。我们可以猜测，甘家就在某种很偶然的情况下，掌握了这个秘密。或者说，甘家根本没有这个秘密，或者早毁了这个秘密。须知只有莫须有的事情，才是最让人担心的事情。

所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们一定要查处章敦和邓绾为何对甘家如此的死心塌地，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而且我也相信，被甘家控制了这么久，章敦和邓绾一定比咱们所有人有更多的理由搬到甘家，只是他们不敢，没有给他们安全的保证而已。而我们，就是那个给他们指引一条前路的人。”

蔡京点头道：“昌茂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这种应该是被甘家列为绝密的某种东西，应该藏在什么地方呐？”

范昌茂皱眉道：“要找出这种东西，确实很难。或许，咱们可以从章敦和邓绾出手也说不定！”

蔡京眉头一舒，随即又无奈道：“就像昌茂分析的那样，这种事关机密的事情，章敦二人又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呐？我想就算是章敦身边的人，大概对于章敦二人为何如此的听名于甘家也摸不着头脑。”

范昌茂忽然道：“大人说什么？”

蔡京疑惑道：“我说什么了吗？”

范昌茂道：“请大人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蔡京不名所以然地道：“我说大概章敦等身边的人，大概也不清楚他们的主人为何对甘家死心塌地！”

范昌茂拍手道：“就是这句话。”不等蔡京发问，范昌茂解释道：“大人想一想，所谓每个人一生都会有一个他信任的人，哪怕是邓绾章敦这种小人也丝毫不例外。既然如此，大人说章敦和邓绾会不会把他们有把柄握在甘家手上的事情，告诉那个他们信任的人呐？”

蔡京知道范昌茂在依靠自己整理自己的思路，思索了一下，认真地道：“有句话叫做‘只有死人才永远不会泄漏秘密’，如果是我的话，我宁愿这种事情烂在肚子里，也绝不希望有人知道。

我深信像邓绾这样的小人，大概每一刻都在担心会不会有人背叛他们。越是小人，越喜欢以自己的思维去揣测别人，也比平常人更担心有人会背叛他们。

所以，昌茂所说的‘每个人一生都有一个他信任的人’，虽然在章敦和邓绾的身上也不例外，但仅限于对他们有利的事情上。如果是有害的事情，相信即使是亲老子他们也不会说出来。

所以，答案是，邓绾他们身边的人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

范昌茂点头道：“好，就找大人的分析来推测。既然他们的人不知道这件事关他们主子生死的事情，也就不会像他们的主人一样，对甘家的每一个命令都必恭必敬地执行了。所以我相信，章敦二人身边的那些人，大概早就看不惯甘家人对他们的主子发号施令了。

有句话叫做‘要想了解一个人为官的清廉如何，只要看他家的奴才的表现就可以了。’像邓绾章敦这样的人，他们的奴才可能比他们嚣张十倍，所以，他们就更看不惯甘家的人了。”

虽然不知道范昌茂到底是什么意思，蔡京还是对他精妙的分析赞同地点点头道：“确实是这样！”

范昌茂接口道：“那就好办了。大人想一想，如果甘家的人不经过章敦二人，突然给他们的下人下了一道很‘意味深长的指令’，那些奴才们会怎么想？”

蔡京一喜道：“大概会不屑一顾吧！甚至还有可能把下命令的人臭骂一顿！”

范昌茂点点头道：“对！他们会以为为他们的主子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情，在忍受了这么多年甘家的压迫之后，说不定他们会把传话的人暴打一顿。”

蔡京接着道：“精彩正在这里。当他们的主子知道事情的经过后，大概会忙不迭的向甘家人道歉。而那个传话的人，可能会依照以往的惯例，加倍的颐指气使章敦等人。而章敦等虽然一时忍下了这口气，相信对甘家的愤恨可能成倍增长！但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甘家的人，只会把自己对甘家的愤怒埋藏心底。等到日后算总帐！”

范昌茂摇头道：“咱们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大人想一下，如果那个为甘家传话的人，刚出了章敦他们的门，就遭被人暗杀了，甘家人会怎么想？”

蔡京道：“大概会立刻对章敦等人报复吧！”

范昌茂摇头道：“这只会是他们的第一反应，相信以甘国宏的精明，大概事后稍一思索就会察觉有人在离间他们和章敦等的关系。所以，我相信他的反应应该是先第一时间找到章敦等人，把手中握有他们把柄的事情向他们重新展示一遍，让他们看清楚到底谁才是主人。

而我们所要的，正是要弄清楚这个把柄到底是什么。一句话，我们就是要甘国宏突然收到消息，脑子发蒙的那一瞬间的功夫。至于事后甘国宏再对章敦等怎么安抚，和我们也无关了。

甘国宏一定懂得大人一棒，再给个甜枣的道理。当然，相信不管怎么安抚，章敦等对他们的恨丝毫不会减弱。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先派一个人混到章敦邓绾的家中，取得他们的信任，然后在家丁中间挑拨和甘家的关系。然后就是要让甘家派人去给章敦等传话了。”

蔡京道：“如此说来，这个计划最重要的地方，就是派人潜伏到章敦和邓绾的身旁，试机刺探；还有就是为甘家传话的人选了。”

范昌茂点头同意道：“请大人为这个计划取个名字吧！”

蔡京点头道：“既然这个计划的目的是为了刺探章敦等人握在甘家手中的秘密，就把它叫做‘揭密’吧！以昌茂看，咱们派到章敦等人身边的人，有什么要求呐？”

范昌茂道：“这个人首先要有灵活的头脑和随机应变处理危机事务的能力，这样在邓绾等人身旁发生突然事件时懂得因势利导，隐藏自己；还有就是较好的口才和表达能力，只有良好的雄辩力才能取得章敦等的信任，章敦等虽然是小人，同样看中有能力的人；

还有就是这个人的出身不能太高，不然在和章敦等人下边的人相处时会不自觉的流露一种高人一等的气势，不能和下人们打成一片；

再有，要有很好的身手和一旦事情真相被人发觉时必死的决心；最后，也时最重要的，此人要对大人有绝对的忠心，随时准备为大人赴死。暂时我只能想到这么多了，其他的以后想到了再补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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