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在城郊的淮国公府呆几天了。除了送他过来,这期间,谢东山只回来过一次,林奇问了问院中的丫鬟,知道谢东山在扬州城中有住的地方,很少回这里。即使明天已经是他订婚的日子,他到现在还是在外面。
这几天林奇与郭应符两人就是老老实实呆在谢东山的福院中住着,很少到府上其他处乱走的,淮国公府很大,人员也很复杂,林奇只愿在这混过这几天,可不想乱跑惹事。不过,谢东山上次来已经给他带来了消息,宁七庐将在明天晚上与人交易粮食,那时能够保证交易的钱财会放在宁府一晚,这就是惟一可能的偷窃机会,兰若水已经决定明天晚上出手。既然明天就要离开淮国公府,那今天怎么能不好好地到处逛一逛呢?作为小偷,有机会光明正大地踩一下点,何必等以后可能回头偷东西时,还要偷偷摸摸地踩?
林奇与郭应符在福院丫鬟的引领下刚出福院的门,就被外面来人给挡住了。拦路的是是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前面一个穿着刺绣长裙的女孩直接问领路的丫鬟:“阿琼,大哥还没回来吗?”女孩扎了一头麻花小辫,围于头顶四周,低垂下来的几根在说话是抖一抖的,煞是可爱。
那叫阿琼的丫鬟低头行礼,恭敬说道:“小姐,公子还没有回来。”
那女孩咬了咬牙:“混蛋,明天就要订亲,他还在外面鬼混,爷爷现在要找他该怎么办啊!”
“混蛋,混蛋……”低哑的声音在下方响起。林奇一愣,低头一看,才发现女孩手上还提着个鸟笼,笼中立着一只灰毛发鹦鹉,鹦鹉尖喙张口,舌头一伸一缩,正重复着女刚刚的话了。
那女孩立刻提起手中的鸟笼,怒声大吼:“你这畜牲,别吵。”鹦鹉似乎识得主人在生气,连忙闭嘴,女孩嘴唇噘起,开始自言自语:“要不是为了这畜牲,我能答应他去骗爷爷,说他一直都在家?现在该怎么办呢?”
身后那个眉清目秀,看起来温文儒雅的男孩说话了,开口就是讥讽:“老姐,我警告过你了,大哥的东西是要不得的。现在好了吧,为了一只扁毛畜牲,你就准备着等爷爷的责罚吧。”
“闭嘴。”女孩现在很生气。男孩耸耸肩翻了个白眼不再说什么。
这时,林奇却对女孩手中的鹦鹉产生了兴趣,他以前还没看到能说人话的动物了。他便对女孩说道:“小姑娘,你能不能把手中的鹦鹉给我看看?好可爱的小家伙。”
“可爱你个大头鬼。”女孩依旧处于暴怒中,不过,她很快就眼珠一转,打量起林奇,然后笑着说:“其实呢,这小家伙确实挺可爱的,要不你帮我出个主意,让爷爷改变主意不要见大哥。我就让你看一看它。”
林奇一愣,自己只不过是想看一看,用得着生出这种主意来为难自己吗?况且又对你爷爷不熟,我怎么给你出主意!根据判断,他估计这小姑娘是谢东山的妹妹什么的,也不敢得罪,便说道:“这个,还是算了吧,我可没什么好主意。”
男孩很是同情地望了他一眼,但没有说什么。
女孩却已是不依,拿起手中的鹦鹉笼强行递到他手中,刁蛮地说:“不行,你现在可看了,你必须要给我想出好主意来。”
林奇又是一愣,这是什么事,哪有这样的道理,他哪能吃这样的哑巴亏,便毫不犹豫地将鸟笼推了回去,说道:“唉,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可没看,况且我不熟悉你爷爷,也出不了好主意。”
“那我可不管,这事就你得做好了。要不我就对爷爷说是你教我骗他的。”女孩又把鸟笼推了回去。
这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林奇马上得出了这个判断,她的爷爷可是淮国公,怎么可能这样就被她骗了。他马上提醒她,告诉她这招没有效果。女孩得意地一笑,她还没有答话。后面的男孩就已经说话了:“算了吧,这一招有用的很,奶奶可疼爱她了,只要有一个借口,奶奶就能逼着爷爷把白的看成黑的,黑的看成白的,倒霉的绝对是你而不是她。”
林奇第三次愣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就能这样呢?他一想,越是这样,自己越掺合进去只会越倒霉,还是敬而远之为妙。当下,他将手中的鹦鹉笼子又是一推,女孩放聪明了,不再接,笼子直接掉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了起来,笼子滚啊滚,滚啊滚,前方出现了一平口水井,在一群人目瞪口呆与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中,笼子掉了下去。
女孩一愣,马上冲到井口往下看,水波平静,哪还有什么东西!她翻身起来,脸上马上就变了:“混蛋,我要杀了你。”
林奇也是一愣,突然明白自己闯大祸了,见女孩张牙舞爪冲过来,赶紧回身向院中逃跑。院中还算大,跑起来较方便,林奇自己的身手又是相当敏捷,十四五岁的女孩在身后追着,是怎么也追不上。
追了一会儿,女孩似乎也发现这样不是事,便回头跑到谢东山房中提了把剑出来。有长剑的威胁,林奇跑的更是小心,哪里还能让她沾得到衣角。女孩已经怒到极点,抬手将手中的剑一掷,剑就直接往林奇飞来。林奇连忙闪身躲开。手中失了剑,女孩突然灵机一动,也不再追,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石,就往林奇投去。再然后就是不管伸手能拿起什么,都往林奇扔去。林奇小心躲避着没事,这苦了其他人,院中的丫鬟们赶紧四处走避。与女孩一起走来的男孩身手似乎不是太灵活,开始时又是站在那里看热闹,等他发现有东西往自己飞来时,已经来不急躲避,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狠狠地砸在他腿上。男孩抱着疼痛的腿,一边单腿蹦跳,一边哎哟着大叫,温文儒雅的风度全失。女孩望都没望他,依旧对林奇展开追杀,林奇感觉在院中被动防守不妙,便又住院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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