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相信我。”马跃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躺着,“妈,我想离婚。”
陈安娜吓了一跳,“都和好了,还离什么离?”
“想离?”
“昨晚又吵架了?”
“没有,就是想离。”
02
郝乐意下楼,刚启动车子,马跃的短信就到了,很简短的一句话:我考虑过了,我们还是离婚吧。
郝乐意瞬间就蒙了,默默看了一会儿,回了两个字:好的。
生活真像一匹无法驾驭的野马啊,不知不觉地就跑出了她的想象。
居然是马跃要和她离婚。
明明是他错了,明明应该是她提出离婚、他恳请着不要的……
车轮滚滚向前,郝乐意也满脑子走马灯一样奔忙不停。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从回国就在讨好她,苦苦哀求她不离婚的马跃,怎么会突然提出离婚,还是在她原谅了他,想和他继续好好过日子的之后。
马跃的出尔反尔,让她想起了一则电视短片:一个年轻姑娘一直在痴情地等候她爱的那个男人,终于等到了他来说爱她,她却微微一笑说,我终于等到和你说“对不起,不爱你”的这一天了。
满脑子都是假想的各种可能,像疯马一样在脑子里来回穿梭,郝乐意都快抓狂了。堵车的时候,她疯狂地按喇叭,把伊朵给吓坏了,用小手捂着耳朵说:“妈别按了,这个声音好讨厌呀。”
郝乐意的眼泪簌簌地下来了。
一路晕头涨脑地到了幼儿园,把伊朵交给老师,就匆匆去办公室,却发现徐一格已在了,微微地尴尬了片刻,默默放下包,整理桌上的东西。徐一格却站在她的写字桌对面,两只胳膊撑在桌面上,很有得胜将军的架势,“郝乐意,你不帮我,我也会赢的。”
郝乐意看了她一眼,没吭声,起身去看后厨准备得怎么样了,每天早晨,她都要亲手给每一位小朋友盛汤的,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心情,改变多年的习惯。
徐一格跟在她身后,“郝乐意!”
她回头。
徐一格笑了一下,“我赢了也不会为难你的。”
03
马跃说要离婚,陈安娜用带着蔑视和看穿的眼神扫了他一眼,好像他说的是梦话或者是醉话,因为就在前不久郝乐意没原谅他那阵,他还在可怜巴巴地不停跟她讨主意呢。这才好了几天,他又要离婚了,他不是吃饱了撑的而是耍小花招。对,陈安娜认为他这是在围魏救赵,因为她竭力反对他去马光远的酒店上班,而他却贪图那顶所谓的ceo破帽子,不肯就范的她,只要他婚姻风平浪静,她所有精力都会放在把他拉离马光远的酒店上。可如果他说要离婚呢,他在酒店上班的事就不重要了,因为马跃知道,在她心目中,婚姻的完整要比工作重要得多。
也就是说,马跃想用这招,分散她对他在马光远酒店上班的愤怒,希望她转而关注他早已复原的婚姻。
她陈安娜可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她比谁都知道马跃对郝乐意的感情,别看他出过轨。
所以,当马跃起身说要去打份离婚协议时,她还一脸“瞧你怎么往下演”的揶揄,冷笑着说:“打吧,我下去拿老花镜,帮你把把关。”
等她拿着老花镜上来,没承想马跃还真在打离婚协议,心里的冷笑就愈发响亮了,指点着说这么说不行,那么说不是专业术语,等马跃打印出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陈安娜还拿过去看了看,往桌上一扔说:“等郝乐意也签了字,你拿给我看看。”
马跃把离婚协议收起来说:“看什么看,等她签了字,就直接去换离婚证了。”
陈安娜依然不屑一顾,“别演了!我告诉你吧,马跃,我不管你离不离婚,我不为别的,为你的健康负责,你也必须给我把马光远的酒店工作辞了。”
“不辞。”马跃说着就把离婚协议放进包里,“妈,我昨晚是因为没数喝醉了,以后不会了,您就放心吧。”
他说话那么一本正经,好像突然之间从一个冒失孩子变成了稳重的中年男人,陈安娜有点不适应,劈手夺过他的包,把离婚协议拿出来,刷刷地撕了,“没事别拿离婚当口头语!”
马跃沉吟了一下说:“妈,我真要离婚。”
陈安娜这才警觉了,“为什么?”
马跃坐下,从电脑里调出文档,继续打印离婚协议。
陈安娜急了,“不是跟我闹着玩的?”
“妈,有拿这事闹着玩的吗?”
陈安娜错愕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刷刷地把刚从打印机里吐出来的两张离婚协议又撕了,“你也敢!”
“妈——!”马跃脸红脖子粗,“你撕吧,撕了我再打!”
“你们不都和好了吗,还离什么离?”
马跃也不吭声,像执拗的小孩,把电脑里的离婚协议又打印了一遍,陈安娜伸手就给抢了去,又给撕了,马跃定定地看着她说:“妈,您撕吧,您拦不住。”说完,把离婚协议文件考进u盘。陈安娜来抢,马跃到底年轻,动作要机敏一些,刷地就给拔在了手里。娘俩抢得气喘吁吁,陈安娜问是不是不要脸的小玫瑰回国了?马跃说没有。
陈安娜继续抢,说就算她回国了,就算马跃真和郝乐意离了婚,她也不会让马跃娶这么个女人。如果不是她,马跃也不会没拿到硕士证书就回国,如果马跃早几年拿到硕士证书,他的人生,就绝对不会是眼下这样子!最关键的是,她瞧不上小玫瑰,一个拿爱情换利益的女人,和没区别,她就是跪着求到她门上,也休想让她原谅她、接受她!
马跃说真和小玫瑰没关系。
“那到底和什么有关系?前几天你还死皮赖脸地讨好她呢,这才几天,你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马跃瞪着通红着眼珠子喊了一声:“妈——!”
陈安娜给吓了一跳,“有话你就说,扯这么大嗓门干什么?”
马跃怔怔地看着陈安娜,半天没说出话,末了,只是有气无力地说:“妈,求您了,别问了,这是我自己的事。”说完转身出去。是的,他不能说,他觉得作为一个男人,一旦亲口说出了自己被老婆戴绿帽子这件事,在内心深处,就从武松变武大郎了,自己的亲妈也不行,他就是不想说,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他还是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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