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在烧着满天的残云，一片血色。

“别打我……我……我给你钱！”马小明呜呜啼啼的缩着，双手护着脸，白嫩的手臂上几道淤黑。才刚放学没多久，就让几个绿毛的混混给堵进巷子里了。他们拿着木棍直招呼过来，打得马小明都快背过气去。

“呜呜……别打了……别再打我了……我给你们钱！”马小明的声音变得尖细，好像是被打得哭了。

“停、停、停！你说什么？”

“我给你钱，我给你钱！”马小明颤抖着将手挪开条缝，拿出他的名牌钱包。这时候众混混才刚看清，他捂住的脸色。好白，好一张小白脸。

下个星期就是潘敏敏的生日了，马小明从钱包里犹豫地抽出两张红票子。“别打我了，拿了钱就滚……就走吧，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绿毛混混头子叼着烟，瞟了下钱，又瞟了下名牌钱包。一口烟吐到马小明脸上，咧着牙说：“看来是打得不够哇！”马小明咽了咽口水，又干净抽了一张红票：“够……够了么！”

绿毛混混脸色一变，夹着烟头的浓痰吐到马小明的脸上，抢过他手上的钱包。站起来狠狠一脚抽到他肚子道：“让你比我帅！让你比我有钱！兄弟们！来狠的！”

那些将头发染得绿绿黄黄的混混们，吆喝着，拿着木棍死命往马小明身上招呼。好像自己就是电影中，那些酷得没边的古惑仔一样。

绿毛混混头子叫做绿虎，他数了数钱包里面的钱，“操！三千多块就给爷两张，你tm真够贱的！给我打！往死里打！”说完上去又棍了马小明几下，拿出手机按个不停。

一只手挠了挠胯下，心里淫笑道：“大兄弟，今晚你有福了！肯定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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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框眼睛，马尾辫，洁净的校服。桥雨正骑着夕阳，往家里回。单车已经有些老久了，是跟同学借的。她把这月坐公车的钱省下来，买些鸡蛋给何莉莉吃。

何莉莉腮边有些宽，是个标准的大饼脸，她怀孕了，她是桥雨的同学。

桥雨把车停到对面宿舍的车棚里，走到公车站，再走回家。路上看到了刚下班的父亲，头发有些斑白，老久的衬衫洗得发白，在手表厂里是个科长。上衣的口袋旁，总插着支钢笔。

“爸！”

桥父停下车，看了下路旁的桥雨。夕阳下，这单纯有些清瘦的女孩，正朝他挥手。

“怎么放学这么晚？”桥父向女儿骑去。

“你不是也晚么！”

“上车！”

桥雨甜甜的笑着，蹦到单车尾架上。

手表厂宿舍楼有些老久，墙壁上都脱了灰。桥雨家住在三楼，桥母已经将饭菜煮好，手擦着围裙上冷问：“今天何莉莉不来了么？”

“不就多双筷子么！”桥父解围道。

桥母哼了一声，回厨房里去了，把锅铲弄的老响。桥雨抿着本就薄薄的嘴唇，也不再言语了。

何莉莉在桥雨家住了半个月，借着学习的名义，其实，是无痛人流后不敢回家。今天何莉莉走了，因为身子也好了不少，她家人应该看不出多少名堂。

何莉莉打胎的钱，是桥雨借绿虎的。才扒两口饭，短信就来了，[那小子废了，天使冰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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