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在茫茫夜色中这景色实在壮大,她会一辈子记住这场面的。
风速突然加大,迫使女人们都顺着紫藤枝爬上了覆盖着麻袋的银色铁皮的房顶,
因为男人全到外面的牲畜围场上去上。尽管她们已经用湿麻袋武装了起来,可她们
的手和膝盖还是隔着麻袋被烧伤了。她们在炙人的房顶上打扫着余烬,深怕铁屋顶
抵不住上面灰烬的积层而坍塌下来,冒着火苗的碎片会落在下面的木桩上。但是,
最可怕的火势已经东移十英里,向比尔—比尔去了。
德罗海达庄园离这片产业的东界只有三英里,离基里最近。比尔—比尔与这片
产业搭界,再往东是奈仁甘。当风速从每小时40英里增加到60英里的时候,所有这
个地区的人们都明白,除非下一场雨,否则无法阻止这场大火继续烧上几个星期,
使方圆数百英里的第一流土地变成一片焦土。
在这场大火中,小河边的房子被烧得最惨,尽管汤姆把他的水罐车灌满,去浇,
再灌满,再去烧。可是眼下风速增加了,房子烧了起来。汤姆到了卡车中,哭泣着。
“你最好跪倒在地,求求上帝,当大火的前缘在我们的西边时,风力不要加大
了,”马丁·金说道。“要是风再大的话,不仅庄园要完蛋,咱们也得玩完啦。耶
稣啊,我希望比尔—比尔别出什么事!”
菲递给他一大杯没掺水的兰姆酒。尽管他不是个年轻人,但是他却在搏斗着,
情况需要怎么干就怎么干,并且以主人般的风度指挥着一切行动。
“真是太傻了,”她对他说道。“在一切都似乎要烧起来的时候,风却在不断
地惦念着一些奇怪的东西。我并没有想到死,没有想到孩子,或想到这座华丽的房
子将毁于一旦。我想到的不过就是我的针线篮,我那干了一半的编织活儿,还有几
年前弗兰克给我做的那些心形的蛋糕盘。失去了这些东西我怎么能活下去呢?你知
道,所有这些小东西都是些不可替代的、商店里买不到的东西。”
“实际上,大多数女人都是这样想的。头脑的反应很有意思,对吗?我记得,
那还是1905年的事了,我就象发疯了似地高声喊叫着,跟在我妻子的后面逃回了家,
可她却只是抓起了一只绷着一小块绣花活儿的绷子。”马丁·金咧嘴一笑。“虽然
我们的房子完蛋了,可我们却及时逃了出来。当我建成了一个新家以后,她做的头
一件事就是把她那块绣花活儿完成。那是一块老式的刺绣品,你是了解我说的这种
东西的。那上面绣着。‘故乡啊,可爱的故乡。’”他放下了那只空杯子,摇了摇
头,对女人不可思议的行为大不以为然。“我得走了。加里夫·戴维斯需要我们到
下载
奈仁甘去。安格斯会到鲁德纳·胡尼施去的,除非我猜错了。”
菲的脸变白了。天啊,马上要去那么远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菲。布鲁和伯克正在集中人马。”
大火往东横冲直撞地蔓延了三天,其前缘在不断地加宽着。随后,突然下了一
场暴雨几乎连续下了四天,浇灭了每一块火炭。可是,大火已经横扫了数百英里,
从德罗海在的中部以东,直到基兰博边界地区的最后一片产业鲁德纳·胡尼施,在
这片地区之间烧出了一道宽二十英里的黑色焦土地带。
直到开始降雨之前,谁都没指望能接到有关帕迪的消息,因为他们以为他安然
无恙、远远地呆在燃烧带的另一边,被地上的热气和依然在燃烧的树林隔开了。大
火并没有使电话线受到损伤,鲍勃以为他们会接到马丁·金的电话,因为顺理成章
的推论的,帕迪会努力西去,到布吉拉庄园避难的。可是,在雨下过六个小时以后,
依然没有他的消息,他们就开始着急了。四天以来,他们一直心安理得,看不出有
什么值得焦急的理由,以为他不过就是被隔开了,并且决定等待;与其到布吉拉去
找他,倒不如等他自己回家。
“现在他该回来了呀,”鲍勃说道。他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其他人都望着他。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大雨使空气变得阴冷,大理石炉膛里面烧起了熊熊的火。
“鲍勃,你怎么想?”杰克问道。
“我认为,该到我们去找他的时候了。他也许受了伤,或者在徒步行走,得走
很长的路才能到家;也许他的马被吓坏了,把他抛了下来,躺在什么地方动不了了。
他只带着隔夜粮,尽管他还不至于饿死,可是那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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