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越南,他们不敢以这种方式谈论迁移人口的事。然而,毛对我说:‘同志呀,贵国人民真的打败了元朝军队吗?’
我说:‘的确如此。’
‘你们是不是真的打败了清朝的军队?’
我说:‘的确如此。’
他说:‘也打败了明朝的军队?’
我说:‘是的,还有你。我也打败了你。你知道吗?’我就这样对毛泽东说话。
他说:‘知道,知道!’他想拿走老挝,拿走整个泰国……还想拿走全部东南亚。让他的人民去那里生活。当时情况复杂到如此程度。
过去―指对以往中国的几次威胁可能引发的问题―我们已经做出周密准备;我们并不是没有准备。如果我们没有准备,最近局势就会非常危险。这不是简单的事。十年前,我召集军队的兄弟来和我会见。我告诉他们苏联和美国互相争执。至于中国,他们已经和美帝国主义者联手。在这种紧张的局势下,你们必须立即研究这个问题。我担心军队不理解我,所以我告诉他们无论如何要理解这个问题。但是他们还是感到很难理解。这肯定是不容易的。但是我不能以其他方式讲。而且我没有让别人抓住把柄。我到苏联时,苏联人也因为中国的事对我很强硬。苏联召集了一个80国共产党的会议来支持越南,但是越南没有参加这个会议,因为这个聚会不仅仅是为了帮助越南,它还被用来谴责中国。这样越南就没有去。苏联人说:‘现在你们放弃了国际主义还是怎么的?你们为什么这样做?’我说:‘我们根本没有放弃国际主义。我们从来没有这样做。然而,要做一个国际主义者,首先就要打败美国人。如果想打败美国人,就必须与中国保持一致和团结。如果我前去参加了这个会议,那么中国人就会给我们制造非常严重的困难。同志们,请理解我吧。’
我得不断重申这一点,因为在向我们派顾问之前,我们越南人中的一些兄弟并不理解。他们认为中国人非常能干。但是他们并不那么有本事,所以我们并不听中国人的建议。
在1952年,我离开北越到中国去,因为我生病了,需要治疗。是我第一次出国。我向他们中国人提出问题,看到了许多奇怪的事情。有许多地方曾经被日本军队占领过,每一个地区都有5000万人口,但这些地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游击队战士。
我从中国回来后,我见到了胡伯伯。他问我:‘这是你第一次出国,对吗?’
‘对,我第一次出国。’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两件事:越南非常勇敢,中国人一点也不勇敢。’
从那一天起我就明白了这一点。我们越南人完全不同于他们。越南人身上的勇气是天生的,所以我们从来没有一个防御性的战略。居民们人自为战。
最近,中国人调集数十万部队进来侵略我们。在很大程度上,我们已动用了民兵和地方部队来攻击他们。我们并不采取防御姿态,这样就使他们遭受挫折。他们连单独的一个排也消灭不了,而我们却消灭了他们好几个团和好几十个营。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们的进攻性战略。
美帝国主义者在一场漫长的战争中和我们作战。他们是如此强大,然而他们失败了。但是有一个特殊的因素,就是中国人和苏联人之间的尖锐矛盾。因为这一点,他们才如此猛烈地攻击我们。
越南和美国人战斗,非常凶猛地和他们战斗,但是我们知道美国是一个极大的国家,不仅能聚集1000万军队,能调动相当强大的武器来和我们作战。所以我们不得不战斗了相当长的时期,以驱使他们降级。我们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中国人不能。当美军进攻广知(qre)时,政治局下令部队立即投入战斗。我们不害怕。在这之后我到中国见周恩来。他告诉我:‘这次的进攻也许是史无前例的、举世无双的。一生中只有一次机会,没有两次。没有人敢于像你们那样做,同志们,你们做了。’
……周恩来是总参谋长,他敢讲话,他更坦率。他告诉我:‘要是我从前就知道贵国同志们采用的方法,我们就不需要进行长征了。’所谓长征是什么呢?在长征开始时有30万军队,在长征结束时只剩下3万人。27万人损失掉了。这样做事,真是愚蠢透顶……我这样说,就是同志们我们比他们强多少。在最近的将来,如果我们对中国人作战,我们一定会胜利。
……然而,说真的,如果另外一个国家不是越南对中国作战,他们能不能像这样像越南一样获胜,就不清楚了。
……如果过去苏联和中国相互联合起来,美国人是不是还敢于和我们作战就不能肯定了。如果两国联合起来,共同帮助我们,美国人是不是还敢于采取他们实际上采取了的那种方式和我们作战,就不能肯定了。他们一开始就会退缩不前了。他们就会像肯尼迪时期那样退缩不前。越南、中国和苏联都帮助老挝,美国就立即和老挝签订了一个条约。他们不敢把美国部队送到老挝去,他们立即让老挝人民革命党参加政府。他们再也不敢攻击老挝了。后来,当苏联和中国相互争执时,美国人就被中国人告知,他们可以迳直攻击越南而不必害怕。不必担心中国的报复。周恩来和毛泽东告诉美国人:‘如果你们攻击我,那么我就会攻击你们。如果愿意派多少军队到南越都可以。随你们的便。’
……现在,我们与一个十分强大的国家为邻,与一个有扩张主义企图的国家为邻。如果中国要贯彻这种扩张主义企图,那就一定从侵略越南开始。这样,我们就得肩负起另一个不同的历史责任。然而,我们从来没有逃避过我们的历史任务。以前,越南履行了她的任务,这次越南也决心不允许他们扩张。越南保持了她自己的独立,我们这样做也就是保卫东南亚国家的独立。越南下定决心不允许中国推行他们的扩张主义计划。最近与中国的战斗仅仅是第一个回合。现在,他们仍然在许多领域里做准备。然而,无论他们准备到甚么程度,越南都会胜利……
动战争决不是在树林里闲逛。派出100万军队对境外的一个国家发动战争,这会引起到数不清的麻烦。最近他们调集50万到60万部队来和我们作战,但他们没有充足的交通设备来给他们的部队提供食品。中国现在正准备三百五十万部队,但是他们不得不把其中一半留在中苏边界上阻止苏联人。因为这个原因,如果他们派进来一百万或两百万部队来和我们作战,我们也什么都不怕。我们只投入了6万军队,而且如果在近期我们要和两百万军队作战,那不会有任何问题。我们不害怕。
我们不害怕,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作战的办法。如果他们派进来一百万部队,他们将只能在北方获得一个立足点。他们深入中部、红河三角洲地区和河内,或者进一步南下,将是困难的。同志们,你们知道,希特勒集团也是以这种方式猖狂进攻,然而当德国纳粹抵达列宁格勒,却不能进入。有城市,有人民,有防御工事,不可能对这每一个部份和每一个居民展开有效的攻击。即使打上两年、三年和四年,他们仍然不能进入。北方的每一个村庄都是这样。我们的方针是,每一个地区都是一个堡垒,每一个省份都是一个战场。我们将战斗,他们根本进不来。
然而,仅在前线和敌人战斗永远是不够的。必须要有坚强的后防。最近的战斗结束后,我们估计,在最近的将来,我们必须再增加几百万人到北方前线。但是由于敌人来自北方,全国的直接后方就必然是清化、义安、河静……保卫首都的直接后方必须是清化和义静……我们可以用两到三个军对他们施以沉重打击,这将使他们蹒跚不前,而我们将继续保守国土。为了这个目的,每一个战士都必须是真正的战士,每一个班都必须是真正的班。
现在已经打了一仗,我们不应该主观。主观主义和轻视敌人是不正确的,但是缺乏自信也是错误的。我们不主观,我们不轻视敌人。但是我们也要自信,要坚信我们一定会胜利。我们应该有两个东西。
中国人现在有一个进攻我们以图向南扩张的阴谋。但是在当今时代,没有任何事情能干了以后再包得严严实实。中国人才打了越南没有多少天,全世界就已喊叫起来:“别碰越南”当今时代不像旧时代。在那时候,这只是我们和他们的事。现在整个世界都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人类还完全没有进入社会主义阶段;但是这是一个人人都想要独立和自由的时代。
即使在小岛上,人民也要独立和自由。人类现在全都是这样。这与旧时代是非常不同的。在那时候,人民对这些事情还不是很清楚。所以胡伯伯的话,“没有什么比独立和自由更珍贵”是当今时代的一个观念。攻击越南就是攻击人类,就是侵犯独立和自由……越南是一个像征着独立和自由的国家。
当年到了要和美国作战的时候,我们在政治局的兄弟就得一起讨论这个问题,考虑我们是不是敢于和美国人打。我们都赞成作战。政治局表示了它的决心:为了和美国人打,我们必须不怕美国人。大家思想都一致。大家都赞成和美国打,都赞成不怕美国,同样我们也必须不怕苏联。大家都赞成。我们也必须不怕中国。大家都赞成。如果我们不怕这三个东西,我们就能和美国人打。这就是当时我们在政治局办事的情形。
尽管政治局召集起来这样讨论问题,而且每个人的思想都是一致的,但后来仍有一个人对一位同志讲了我所说的话。那位同志起来质问政治局,说为什么三哥又一次说如果我们想要和美国人作战,我们就不应该害怕中国人?
当时,阮志清兄弟,他一直被怀疑同情中国人,但当场站起来说:“尊敬的政治局,尊敬的胡伯伯,三哥的论断是正确的。必须这样说―不必害怕中国人,因为中国人在许多事情上给我们带来麻烦。他们在这里阻挠我们,在那里束缚我们的手脚。他们不让我们打……”
当我们正在南越作战时,邓小平规定我只能在排以下的规模上打,决不能在更高的规模上打。他说:‘在南方,既然你们已经错误地开始打仗,你们就只应该在排以下的规模上打,不要有更大的规模。’他们就是这样给我们施加压力。
我们谁都不害怕。我们不害怕是因为我们是正确的。我们甚至不害怕我们的老大哥。我们也不害怕我们的朋友。当然,我们不害怕我们的敌人。我们已经和他们打过了。我们是人;我们谁都不害怕。我们是独立的。全世界都知道我们是独立的。
我们必须有一个强大的军队,因为我国处在威胁之下,正受到欺负……没有别的办法。
如果没有强大的军队,那么就会极端危险,但是我国很贫穷。
我们有一个强大的军队,但是这不会以任何方式削弱我们。中国人对我们有几个政策:侵略和占领我国;设法在经济上削弱我们,给我们的生活条件增加困难。由于这个原因,为了反对中国我们首先必须不仅仅打仗,也要使我们强大起来。依我看,为了这个目的,我们的军队不应该是一支耗费国家资源的力量,而应该也成为一支强大的生产力量。当有敌人来的时候,战士们立刻拿起枪杆子。没有敌人来的时候,他们就大力生产。他们将是生产的最好的和最高的象征,生产得比谁都多。当然,这并不是个新事物。
现在,我们的军队肩负着历史的责任:保卫我们的独立和自由,同时也就保护了我们全世界的和平和独立。如果中国反动集团的扩张主义政策不再贯彻执行,这将是符合全世界的利益的。越南能做到这一点。越南已经有5,000万人口。越南有老挝和柬埔寨朋友,有安全有利的地形。越南有我们的‘社会主义’阵营和全人类的支持。我们完全能够做到这一点。
……我们同志们听说过在我们党内、在我们的人民中间有谁担心我们会输给中国?当然没有。但是我们必须保持我们的友好关系。我们不想结下民族仇恨。我再说一遍:我这样说,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感到仇恨中国。我没有这种感觉。是他们要和我们打。今天我也想让同志们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为中国辩护过的人,就是我本人。这是真的。为什么这样说?因为,在1960年6月的布加勒斯特会议上,六十国党起来反对中国,只有我替中国辩护。
我们越南人民就是这样。我要继续重申这一点:无论他们的行为有多坏,我们知道他们的人民是我们的朋友。就我们而言,我们对中国没有恶感。然而几个中国领导人的阴谋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们只提他们是一个集团。我们不提他们的国家。我们没有说中国人民对我们是坏的。我们说那是反动的北京集团。我再次严明地这样说一遍。
那么,让我们把局势置于牢固控制之下,做好战斗准备,永不放松警惕。对中国方面也是一样。我坚信在50年内,或者在100年内,社会主义将获得胜利,那么我们就不会再有这个问题了。但是,这需要如此长的的时间。所以,我们必须在各方面都做好准备。
现在,当然没有人再怀疑了。但是五年前我肯定没有同志会怀疑中国会攻击我们,但是还就有这样的同志。这些同志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们不了解这件事。但是我们―黎笋和领导层就不这样。我们知道中国十多年来一直在打击我们。所以我们对1979年1月中国的进攻并不感到吃惊。”
在这篇讲话中,为了推卸中越战争的责任,黎笋不惜重提十几年前的旧帐,还以偏概全、编造谎言、避实就虚,算是挖空心思了。
但事实就是事实,黎笋的伎俩也瞒不了世界人民明亮的双眼。在中越战争爆发后,澳大利亚《时代报》就中越战争由谁负责作过专题调查,采访很多当事人及大量的越南难民,结果认为责任在越方。天理毕竟昭昭,又岂是黎笋欺骗隐瞒得了的?
1979年对越之战对中国影响之大超过历次卫国战争,众所周知的原因就不多讲,光就其惨烈程度就直逼朝鲜战争。尽管朝战中国军队伤亡将近60万人,对越只伤亡2万6千,但60万人多半伤亡于美军优良装备之手。中国军队对美步兵作战素质向来蔑视,对其战法也呈批判态度。事实上,志愿军当年赢得朝鲜战争胜利,一半靠志愿军优良的战斗素质、大无畏的献身精神,一半靠志愿军高对手一筹的战法,美军始终没有很好的应对战术,更不要说从战法上超过志愿军。但对越作战,使得中国军队首次面对一个与自己曾经如此相似,不论是历史还是现实,不论是军事作风还是战斗素养,不论是意识形态还是人文思想。有人说两个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战争是最无法理解的,两个东方国家之间的战争是最血腥的。中越在79年的战争中让双方更真实的认识了对方,用血流成河来描述这场边境战争决不夸张,越正规军付出3万9千的伤亡,地方部队,民兵,游击队伤亡多少,还是未知之数,双方合计伤亡绝对在10万以上,从2月17日到3月5日,短短19天伤亡10万,日均5000人。
这场战争当时受到人们的广泛关注,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众说纷纭。有认真的总结,有严肃的反思,还有不少胡说八道。黑子作为战争的亲历者,他的确想把自己所闻所见所经历的一切都写出来;对此,我开始表示理解。我在下面转载的,就是黑子的亲身经历。他当时是43军129师387团二营四连的一个普通的战士。
这是一段被封存多年的历史。这段历史对于那些亲身经历这场战争的人来说,刻骨铭心。战斗中每一天的生生死死,恐怖与黑暗,战场上的每一个细节,将终生伴随着他们,直至死亡。
二十几年前的越战给成千上万的美国大兵造成“战争综合症”;但是,中越战争却夺去了我们无数战友弟兄年轻的生命,同时给几十万中国军人造成的“越战综合症”,却少有人问津。这段历史,长时间地缠绕着黑子及他的战友们。即使到了今天,我作为黑子最要好的挚友,我觉得我有责任将这段经历告诉大家,因为我相信,每个有良知的中国人,会重新公正地审视那场战争。
由于不擅长写小说,黑子在他的日记中往往词不达意。加之仅仅是个人经历,难免以偏概全。不过,这又有何妨,因为我相信,千真万确那是他用生命所记载的历史。那怕他在日记中提到的每一位官兵,并没有银幕上的豪言壮语,也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高大、伟岸;可以说他们是活生生的人,是他亲爱的战友!不管他们表现如何,都无愧于我们伟大的祖国。因为当时他们每一个人心中的崇高信念就是为保卫祖国而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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