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老祁，总部对血雨小组有什么指示？”

“二号首长要我告诉你，血雨小组没有因为第二次国共合作而暴露，是难能可贵的。这么多年以来，中国共产党的事业之所以继续向前，就是因为在白区有无数的像血雨这样的秘密小组，默默地为党的事业奉献着，筹集活动经费，探听敌人的情报，沟通根据地和大中城市的联络。在这条看不见的战线上，无数的同志在工作，无数的同志在战斗。时下，你们的任务不仅仅要继续搞经济情报，为边区政府应对日伪军的经济掠夺提供情报，为新四军和根据地搞到紧俏物资，还应该集中精力注意敌人军事方面的情报，配合新四军甚至是国民党正面战场的军事行动。”

陆志敏不理解：“配合国民党军？老祁，皖南事变可是血的教训呀。”

祁坤说：“三分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正因为蒋介石始终不肯放弃###的主张，一直奉行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国共两党迟早还要斗还要打，中央高层对这一点是清楚的，但也得把日本人赶出中国去，自家人关起门来论输赢。所以，抗日是全国的大局，国共双方必须携手合作，共同对敌。”

“你从延安来，告诉我的想必是中央的最新指示。这么多年了，我可是第一次亲自聆听上级党组织要人的话，我的心情非常激动，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讲，可不知道从何说起。放心吧，老祁，我一定会按总部要求行事的。”陆志敏接着说，“对了，你主持武江市委工作，我们俩该怎么样合作？”

祁坤严肃地说：“我们原来是一条战线的同志，可这么多年彼此不知不晓，各自奋斗在不同的岗位岗位上。我俩以后将分属不同的系统，接受不同的上级领导，难说今后在武江擦肩而过，也得装出互不相识。因为按中社部的规定，血雨小组和武江市委之间没有横向联系，也不应该发生联系。你严格按照南方局要求继续做好你的工作，带好血雨小组的全体同志，至于武江地下党方面的事情，尽管百废待兴，千头万绪，我会全力以赴重振整个组织体系的。当然，我们也许会有配合的，共同应对武江日伪军和国民党顽固派，但不到万不得已，地下党方面不会主动找你们的。”

“知道了，……”陆志敏再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祁坤看在眼里，加重语气说：“志敏同志，请务必记住，你对我们没有什么必须尽的义务，而为血雨小组提供保护和支持是武江市地下党责无旁贷的大事情。”

陆志敏摇了摇头：“这话该怎么讲啊？”

“你当机立断，派人处决陈宇达是好事情，拯救了许多人的生命，省委机关为此躲过一场浩劫。省委事后向中央的检查报告说，陈宇达来武江前已经有意志涣散、信念动摇的种种迹象，只可惜组织措施一时没有跟上，以至于酿成大患。”祁坤看陆志敏激动起来，伸手制住陆志敏的说话：“临行前，总部首长要我转告你，要矢志不渝地完成党交给血雨小组的任务，除此以外多管甚至是管一丁点小事，都会引发灾难性结果啊。”

“好，我诚心诚意地接受上级党组织的批评和帮助。”陆志敏说着垂了头，难过地说：“山羊同志牺牲，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啊。”

祁坤使劲拍着陆志敏的左臂，劝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陆志敏知道情报人员主要的职责是执行，尽自己毕生的精力完成上级交办的任务，没有权力更多地询问与己无关的问题。可这些年来，一直与自己保持联系的江爷，像云里雾里的神仙，始终不显庐山真面目。祁坤从总部来，会不会透露一点这方面的信息，好让自己了却多年的心愿。他推测祁坤也许会给自己这个面子，于是憋足勇气问：“老祁，能不能问一个事儿？”

祁坤看陆志敏目光凝重，煞有其事的模样，不禁问：“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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