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陆老板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也许就理解我们这一行，军令如山倒，个人安危荣辱算不得什么了。”

“这……不是……”陆志敏神色差异，想进一步搞清楚黄一山调走的背景究竟是什么，武江军统站为什么忽然换人。他继续装出一副糊涂相，不解地问：“你黄站长卧薪尝胆，一直坚持在武江，即便是没有功劳，也属难能可贵啊。”

“我，……”黄一山欲言又止。

“急死我了，”陆志敏板脸说：“黄先生，真当我是朋友，请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呀？”

黄一山看陆志敏打抱不平的模样，相信他的为人，不由地坦诚相告：“上面一来说我剿共不力，有亲共之嫌；二来重庆方面的特派员已经到了武江，所以，所以，……”

陆志敏摇了摇头，还继续糊涂：“眼下是国共合作，人家共产党的部队不都改编成八路军和新四军了，说你剿共不力，这显然不是理由啊。”

“唉，陆老板，”黄一山动了感情，望着这位始终猜不透的武江大亨，厚道地说：“你我算是生死之交了，黄某留句话给你，也不枉兄弟朋友一场。”

“黄先生，请直言，陆某洗耳恭听。”

“新来的特派员深得戴老板赏识，可能就是他接手武江军统站。此人爱憎分明嫉恶如仇，无论是###还是日伪汉奸，他决不会手下留情的。”黄一山向陆志敏交了军统派驻武江特派员的底儿，意在提醒陆志敏注意，千万别成为人家盯梢的对象。

陆志敏知道，军统和中统在汪精卫方面也混进去不少人，黄一山肯定多多少少了解自己和李士群之间的勾当，否则没有必要提醒自己。他揣测着黄一山的心情，试探性地问：“是哪里来的神仙，有这么大的定力呀？”

黄一山沉默片刻，念在陆志敏曾经出手相助的份上，索性再做一个顺水人情：“我也不知道特派员是男是女，是总部直接委派还是其他地方调来，只知道他的代号叫‘白楼’，早已经潜入武江了。”

陆志敏内心很感激黄一山，这显然是违反军统的规矩了。他握住黄一山的手说：“黄先生，多谢提醒。我真羡慕你，说走可走，说留就留。我自己就不同了，只能呆在武江了，如果说真那么一天，你回来也许会发现，我依然是一副生意人的臭皮囊，苟且偷生罢了。”

黄一山咧嘴一笑：“陆老板说笑话了，陆家虽然厌恶官场和政治，可老太爷与我党上层###关系颇深，我想陆家一定是武江城里的不倒翁，任何时候都会风平浪静的。”

陆志敏瞬间想起什么来，挑眉再问：“那个叫秦绍康的怎么样，是不是跟随你走啊？”

“他不走，”黄一山说着，似乎想起什么来，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红包，轻轻地打开，原来是一对精巧玉挂，是对小鱼儿。他折叠起红包攥在手心里，稍显犹疑转神一咬腮帮子，索性递到陆志敏手中，神秘地说：“这是秦绍康帮我选的，本打算送给家里一对儿女的，请你一定收下。”

作者题外话：《生死代价》是一部揭示抗日战争时期几次长沙会战期间，中、蒋、日、伪几方特工人员为了争夺经济、政治和军事情报而展开的一系列斗争。全书有亮点、有新意，值得一看――作为特工人员是怎么样工作和生活的；面对外敌，共产党和国民党如何携手抗敌；亲情和爱情在残酷的谍报生涯中，是如何扭曲的。本书历史背景真实可靠，人物刻画入木三分，斗争结果与长沙会战密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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