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芸秋蹒跚地由一旁的姑姑扶着，走到凌霜的面前，她已两岁了。

凌霜亲昵地爱抚着自己的女儿，她是自己的在后宫的一切。

“皇阿玛…夸儿臣又高了…”芸秋吃力地把话说完，凌霜欣喜地摸了摸她的脑勺，才满两岁的她还不太会说话。

“是么？芸秋一定会越长越高，越长越漂亮的。”

“贵妃娘娘吉祥。”云婉和林子航由小蛮引路跨入了翊坤宫的大门。还是一样的环境，一样的人，变的只是凌霜的身份和奴才们的嘴脸。

“芸秋，快叫额娘…”凌霜搀着芸秋的小手走到了云婉的面前。

芸秋上下打量着云婉，不屑地说道：“婉嫔额娘吉祥。”

众人的笑容都凝固了，气氛略显尴尬，这后宫里孩子本应由的纯真也荡然无存。

“是谁教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纵然是自己的女儿，凌霜也不会姑息她的傲慢。

“额娘，他只是…奴才…”芸秋的小手指向了林子航，此话一出，凌霜的脸色更加难堪，她的孩子居然把她的挚爱当成奴才，若是没有进宫，她和他早已是夫妻。

“啪”的一声，凌霜用力地打在了芸秋的脸上，但却痛在了自己的心里。

“太傅看来只教你读书写字，没教你皇家应有的礼仪。从明天起，本宫让你小蛮姑姑好好教教你！”

云婉和林子航倒吸了口气，这一巴掌似乎更像是打在他们的身上。

云婉微笑着蹲下身为芸秋擦拭眼泪，却被芸秋一把推倒。

“奴婢去看看。”眼见着走路不稳的芸秋匆忙跑开，小蛮急忙追上前去，也为他们三人留个单独说话的空间。

“后天晚上，婉嫔你侍寝。”

“不！”云婉大声地拒绝了凌霜，云婉不用后头也知道林子航正看着自己。

“呵，”凌霜嘲笑的口吻让两人不寒而栗，“这辈子，你休想和他在一起，若你不答应，本宫现在就可以以通奸罪将你们俩处死……”上前几步，凌霜贴着云婉的耳根微微地哈了几口气。

“娘娘应该把机会留给静妃娘娘。”瘦弱的云婉经不起凌霜的折腾，现在，凌静比自己更可怜。

凌霜收起了笑容，她的表情暗示着云婉没有选择的余地。经历这么多波折，她的强势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认为一个废人可以服侍皇上么？”在她眼里，凌静现在只是个废人。

“如果没有凌静的一双废腿，怎换来你今天的地位？”林子航的脚底碾碎了一片落叶，他在为凌静的牺牲而惋惜。若不是身在宫中，他现在，一定会娶凌静为妻。

“静妃用一双腿换来了本宫的贵妃头衔，那今日婉嫔就应当懂得牺牲。”

云婉木讷地看着凌霜，猜不到她设下的圈套：“此话怎讲？”

凌霜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林子航和他腰间的宝剑。

“臣妾懂了。”云婉低下头，她原来，真的没有余地。“子航，你先回去吧，我和娘娘有话单独说。”

“我…”林子航不舍留下云婉一人。

“我不会有事的。你先回凌烟阁等我。”云婉将他送出了翊坤宫的大门，一直看到他走远才放心继续盘问凌霜，“是谁要这么做？”

“皇后和宁贵妃都要他的命，本宫可以保他，前提是你答应侍寝。”

“臣妾谨遵娘娘安排。”云婉欠身，为他牺牲所有都理所当然：“娘娘记住今日的承诺即可。”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凌霜得不到的她一定不会让别人得到。酸楚突然涌上心头，她再也感知不到林子航手心的温度，她曾经真的有自信他会不离不弃。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拥有一个人一定要懂得珍惜…”云婉留下了这最后一句话，她不在乎拥有，但她比凌霜更懂得珍惜。

“傻妹妹，你以为姐姐不明白么？”云婉走了，凌霜捡起那片枯叶的残骸，握在手心。她的自信，并不是一种自负。

“啊……”凌静再一次惨痛地摔在地上。安静的后花园，太阳把石地晒得滚烫，只差冒出丝丝的白烟。凌静吃力地撑起双腿，她真的站不起来，猛拍自己的膝盖一下竟然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

一双大手出现在她的眼前，大阿哥蹲下身，扶起趴在地上的凌静。

“下次记得让欣媛陪着，一个人我……”大阿哥停住话语，把“我”字说的特别地轻：“一个人霜贵妃不放心。”

“她看到我现在这样一定很放心！”

“我陪你练…”大阿哥搀着凌静的左手，踏出了第一步。她们姐妹的事情，他了解的并不多。

凌静侧看着他,阳光勾勒出他俊朗的面容，让凌静想起了林子航：“为什么要帮我？我已经被全天下唾弃了。”话即，一颗泪珠落在大阿哥的手背，“我不需要可怜。”如果真的只是可怜，那起码凌静想留有最后的骄傲。

“如果不是可怜呢？”

“那也请大阿哥离本宫远些。”凌静放开握紧的手，再一次摔倒在地：“就算摔倒，也在所不惜。欣媛，送大阿哥回宫。”

远处的欣媛听到了凌静的命令赶紧小跑而来，圆底鞋的“咚咚”声铿锵有力，现在的她已比凌静强过百倍。“大阿哥请。”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未来的夫君。

大阿哥回首叹了口气，他知道凌静拒绝他的原因，惊弓之鸟已害怕了翱翔的日子，只想苟延残喘。

欣媛的鞋声越来越轻，凌静靠在石椅上，她不敢再对任何人付出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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