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咱们找一工地雇几个民工,跟他们拼了吧。”
猛子说:“等书头提完书的。”
书厂大院里,破金杯堵住入口并熄火。猛子跳下来与胖子交涉,然后,前一秒还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猛子和胖子在后一秒像亲兄弟般搂在一起走进书厂,笑得跟两朵花儿似的。
事后我得知,胖子就是书头。
数小时后,我们揣着一笔巨款平安回京请老q吃饭。我在饭桌上摊开数十张百元大钞,用手机拍下照片存为永久的屏保,并在老q机嫉妒得发紫的目光下跟猛子瓜分掉这笔巨款,我七,他三。与此同时,我们得知老q和陈小希的内战再次升级,导火索是老q和哥们们去ktv叫小姐陪唱。当老q一身酒气加香气回到家里的时候,陈小希讽刺他说,呦,长本事了?在哪找的小姐啊?老q喃喃道,没找。陈小希说,还说没找,这一身香味。
随后,老q横躺在床上醒酒,陈小希坐在他身边面带忧虑,道:“结婚的时候你说过只爱我一个。”不知为何,老q听完这话火冒三丈,再加上醉得一塌糊涂,根本意识不到眼前这女人是自己的老婆。然后,他在陈小希面前说出一套无数男人想说却不敢说的经典话语:我是说过只爱你一个,没说过只跟你做爱。做爱跟吃饭、喝水、撒尿、拉屎一样是天赋人权,是人的正常生理需求,比如说,我需要撒尿,并不一定喜欢尿;我需要拉屎,并不一定喜欢屎。同样,我需要做爱,并不一定喜欢跟我做爱的女人…
老q的话本身没有错,错就错在这话不应该对着自己的媳妇讲。当晚,陈小希彻底崩溃,在老q脸上留下红通通的掌印后,哭道,这日子没法过了…老q还告诉我们,学校安排他带学生去昌平的工厂实习,为期俩礼拜,他打算趁此期间想清楚是否该跟陈小希彻底决裂。
当时老q说到跟陈小希决裂的问题时显得满不在乎,我和猛子认为老q是真正的硬汉。然而就是这条硬汉在陈小希真正说要跟他离婚的时候,对陈小希又跪又求,一哭二闹三上吊,用尽天下间所有小女人的招数企图保住自己的老婆。由此我领悟到,表面上的硬汉不是真正的硬汉,就像好莱坞大片里的肌肉男,晚上回家照样任凭老婆抓咬而怒不敢言。当然,这是后话。
老q去工厂的第二天,搬运工来到老q爸给儿子儿媳买的新房里送家具。我接到老q下达的任务:监视并指导工人们的搬运工作。这项繁琐的工作一直持续到黄昏,为感谢我圆满完成任务,陈小希提出要请我大吃一顿。说起老q和陈小希的新房,现在还处在装修阶段,房子是老q甜言蜜语哄老q爸买下来的,老q爸的想法很简单:自己最大的愿望是抱上孙子,儿子和儿媳若没有造孙子的场所,何来孙子?由此可知,买房势在必行。他老人家做梦也没想到,新房刚刚完成装修,儿媳妇便被别的操蛋男人拐跑,那操蛋男人就是我。
当晚我和陈小希用餐归家,俩人均已累得动弹不得。我躺在崭新的沙发上睡去。第二天早晨我醒来去上厕所,陈小希在里面洗澡,没锁门。我拿起浴巾擦干她,把她抱到床上,跟她做爱。
耗尽积攒一夜的激情,我虚弱的平躺在床上,手按住陈小希的胸脯。
陈小希问我:“咱俩会不会生一孩子,然后老q帮咱俩带大。”
我说:“你说的情节很像孔君的小说。”
关于我和陈小希的关系问题我从未做过明确的交代,你可能认为此处情节唐突。此刻我只能遵循令我深感恐惧的套路,说:我们两人的关系是复杂而微妙的。故事的作者被人问到不好描述的男女关系时多会选择采用这句流氓解释一带而过,留给发问者无限的遐想。
当然,我不是因为不会描述我和陈小希的关系才采用这种解释,而是不愿意将文字浪费在繁复琐碎之事上。事实上,我们注重的是结果,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如果硬要我用自己的方式解释此处情节的话,我更愿意说:我和陈小希的关系就是上文里你看到的那样。
随后我糊里糊涂的跟陈小希过起为期一礼拜的同居生活。白天她上班,我写书。晚上手挽手一起去吃饭,我们同居生活里饱含着多种多样的元素,有激情,有幸福,也有惊险。最惊险的一次是我跟陈小希在东单吃饭,不巧被猛子撞见,他沉默着走开。有些事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它毫无征兆地发生时你还是会不知所措。陈小希趁机给我讲述她和老q婚姻生活中的种种幼稚可笑的摩擦。我觉得她说的都是借口,真正令她下决心离开老q的是另一种东西,一种我能感觉得到却表达不清楚的东西。
时间在浑浑噩噩中过去。老q出差的最后一天,睡梦中的我辈陈小希踹醒,我翻过身不想理她,奈何她一直不间断地踹我屁股,最终我将她牢牢压在身下。
完事后,陈小希问我:“以后怎么办?”
我实话实说:“不知道。”
她又问:“你爱我吗?”
我再次实话实说:“不知道。”
起初我认为陈小希不过是利用我报复老q,后来,事实证明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那段时间我很迷茫,我不知道我该写些什么或者说还能写些什么。写书是一条孤单寂寞的路,很多时候只能靠自己。我有时会安慰自己:强者总是孤独的,弱者才扎堆。无论如何,我认为作家应该展现出真实的自我才能赋予小说生命。某些作家担心所谓的心理专家从自己的作品里挖掘出深层次的东西,从而揭露出自己不可告人的心理状态和生存状态,所以写东西一直很隐晦。我完全没有这层担忧,思想表达的很直白,赤裸裸地告诉读者:我他妈就这操性,你们能怎么着。猛子评论说我要是生活在鲁迅年代,都不用直面惨淡的人生,直接就被人干死。
我的新书《罔或亡》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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