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在外面做活之时,女娲将母亲安置于二人所建之土屋之中,寻问母亲身体状况,母亲声音微弱,用手指下腹私处,女娲这才见母亲下体已经腐烂不堪,且气味发臭,不觉泪流满面,哭泣出声。女娲将此事告之伏羲,伏羲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看母亲疼痛之状,二人不知所措,日思夜想。终在一日夜晚,女娲做了一场大梦,梦见苍天日夜降雨,洪水泛滥成灾,淫雨涟涟不断,眼见得淹没了人间、树木。自己无处可躲,便跑到了一处大山之顶,此山似是歧山。可此山与它山不同,山顶平阔,有五柱擎天而立,中间那柱却被折断,天上出现了一个大的窟窿,雨水便是自此而泻。女娲向山下望去,见母亲、伏羲等族人正在水中挣扎,女娲欲救不能。只听伏羲大叫道:“快用石头将窟窿堵住。”女娲便取石块向窟窿堵去,可却是怎么也堵不住。忽然间见地面上出现一堆有赤、黄、黑、白、青五彩颜色的石块烧炼于火中,便不多想,用脚和手将火扑灭,又取了五彩石向天上窟窿堵去,却也奇怪,五石遇水,竟相互化开粘合一片,天上窟窿就此补住。女娲惊喜之中再找伏羲却是不见,忍不住大叫:“伏羲,伏羲……”
伏羲正在酣睡中,被女娲惊醒,见女娲全身是汗,便用手扶住道:“女娲,你怎么了?”女娲晃晃头,这才醒来。便将所做之梦道出。伏羲听完,却是长思。次日早晨,伏羲道:“你所做之梦,我想也许是该应在母亲。人类母系杂婚淫乱,正如涛涛洪水泛滥,洪水泛滥成灾,杂婚淫乱成病。母亲所患,也许正是淫乱之症。我们姜氏部落这种杂乱的族外群婚也真该有所改变了。可是我们这次去到部落,却没有人愿意听信我等,我们该是如何啊?至于五彩之石,定是有所指也。明日你在这成纪看好母亲和火种,你们要吃肉类,就去圈中取出一只兽用火烤了吃。我要出去几日,去到歧山之顶,看火山之处,能否能找到五色石头,将石研成碎末用水粘合,涂于母亲之病处,或许能好。”女娲道:“你后日去吧!明日还不得给老虎和那些圈养鹿等弄些食物。想想我们也是,自己有时还为食物而忙,还得养活他们。”伏羲笑了,没在作声。
过了一日,伏羲安排好母亲和女娲,又为虎、鹿等准备了一些肉类和杂草,便只身一人奔歧山而去。对于伏羲来说,这歧山并非他没来过,以前他在山洞之时,自己就曾登过此山。可在这歧山爆发火山以后,当然他是第一次来了。伏羲几经劳顿,终于来到那火山爆发之处,果见怪石磷立,五颜六色,大小不一。今日之歧山主峰峰顶峰,已经绝非昔日模样,过去坚硬的山岩被火山烧成了粉末之状,堆在峰顶,山顶反到成了一个大坑。在坑的周围,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在火山灰的里面还有未完全烧焦之岩石。伏羲走了很多地方,终于在火山冲击而出的石堆里找到了一些似女娲梦中之景的赤、黄、黑、白、青各色石块。有一些石头被火山烧得晶莹而透亮,因为这里距离成纪路途遥远,伏羲也不敢带许多,可也不能带的太少,他终于又在两日后回到了渭水。女娲见了,极是高兴,得知伏羲果是在歧山找到这五彩之石,果真如梦中一般。晚上,伏羲便与女娲将五彩石放与火中煅烧,待石已灼热之时,女娲将其敷于母亲痛处,母亲虽然大叫,可几日病竟好转。伏羲喜道:“原来人类得病,竟也可治。”女娲道:“这下可好了,以后再遇到这种病症,便不可怕。”
“再遇到此类病症……?”伏羲随女娲说完,处于深思之状。女娲看看母亲华胥,知道此话说得伏羲痛处:在他们辛辛苦苦开辟的成纪,只有他们三人,而原来大多数的族人都不相信他们。伏羲叹道:“等吧!我就不相信苍天不开眼!”每到这时,伏羲便从身上取出那件天上陨石相望。
有华胥和女娲做伴,伏羲便能腾出一些时间来,在他们所建造的房屋周围转转,或者上山去捉些动物,或者入水去抓几条鱼来,或者到牲畜圈中与抓来的动物玩耍。有一天,伏羲进了屋中与女娲和华胥说:“母亲、女娲,今天我发现了一件特大的事情,我们过去捉回的那几条麋鹿中,竟然有两条是母的,有一条是公的。”看伏羲那个模样,比捡拾到什么东西还高兴。华胥问:“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人有男有女,动物自然也该有公母之分,这点事,怎么能让你那么高兴呢?”伏羲道:“母亲即是这样说来,证明我想得不错。你们可别说,这是一个大道理呢?”女娲问:“什么大道理?”伏羲取出那块陨石道:“你们看这上面,是不是一红一白的两条鱼,他们是不是也有公母呢?”华胥道:“你说什么?我们不懂。那上面不过是一块石头呗,石头上的东西怎么会有公母呢?”伏羲道:“对,这就是那块天上陨石告诉我的大道理,公既是阳,母既是阴,世间万物,可能皆有阴阳啊!”
女娲问道:“伏羲,你说那麋鹿,有公有母,有阴有阳,又能怎么样?”伏羲道:“怎么不能怎么样?有公有母,麋鹿之间即可以交配,我们就可以不用费力的得到小鹿了。既然鹿可以下小鹿,以后我们多养一些鹿,那么将来还用再向以前那样费力地去打野兽吗?”
华胥明白了伏羲的用意,夸赞道:“我的儿子真是个能人,什么都能想得出来。如你所说,当我们有了一大群鹿的时候,我们就根本不用再去狩猎,只要去放牧就行了。”伏羲笑道:“我正是这个意思。”女娲问道:“那些羊呢?”伏羲道:“它们也是有公母的,我想,早晚也能下出一些可爱的小羊了。”
却听女娲道:“成纪再好,也就是我们三个人,又能怎么样?将来我们老了或者死了,还不是空空如也?”华胥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女娲突然跪倒在母亲前面说道:“母亲,我所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在我和伏羲离开姜水山洞的那段日子,我曾想要与伏羲结为夫妇,交配生子,可我兄伏羲他就是不肯。可这成纪之地再没有人来,我们三人早晚都要死去,如果我和伏羲成了夫妇,我们就会有了子女,只有这样,这成纪才会生生不息啊!”
华胥瞪大眼睛,看着女娲,又看看伏羲。她脸色有些难看,对女娲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知不知道,你与伏羲是亲兄妹啊?你们两个人怎么能交配生子呢?这在原来的姜氏部落中都是不允许的事。伏羲做得对,今天我们成纪是三个人,以后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有人来到这里,就象当初姜水部落碰见隧人……部落一样。以后这样的事,不许你想,更不能说出来。”
伏羲见女娲又是眼泪汪汪的样子,过来将女娲扶起道:“母亲说的对,将来有一天,一定会有很多其他的外族人来到成纪,那个时候,我和母亲一定为你选一个最好的。”女娲这才破涕为笑。三个人正说笑之间,伏羲猛地听见外面的老虎大叫起来,跟着也传来鹿、羊和猪的各种动物的叫声。伏羲道:“怎么回事?”就和母亲跑了出来。天上突然打了一个响雷,伏羲往天上望去,只见天上黑云密布,云层是又黑又低,似乎距离头部不高之处,虽然还是白天,外面几乎暗了下来,有黄昏时刻那样黑。伏羲还在往天上望,有一个比眼睛大小差不多的冰雹从天上落下来砸在他的手上,砸得他直伸舌头,他这才知道,原来这虎、鹿、羊、猪等动物的叫声都是受了冰雹击打所致。伏羲大声对女娲道:“女娲,你快扶母亲进屋,我去把老虎牵到土屋去……”他的话音还未落,又一声炸雷响过,豆大的雨点随着冰雹倾天而下,直淋打的伏羲满身满脸全是水,伏羲用手抹了一把脸,将拴虎的身绳子解开,拉着老虎往土屋里拽,那虎似乎明白伏羲之意,跟着伏羲进了屋子。就是这样大的功夫,外面地上已经起了水坑,冰雹、雨和水坑里的水形成的水花几乎连在一处。伏羲又擦了一把脸,猛地想起一见事,吓得他脸色苍白。伏羲想起了那些燃烧于石屋中的火种,便一个箭步窜出去跑向石屋。这时冰雨更大,石屋周围已经全是水,伏羲望屋里看去,屋里的火苗已经不存在,尽管还有一撕白色的气烟冒出来。伏羲深深后悔当初为什么没给这个石屋搭一个蓬顶抹上一层泥,可现在想什么也来不及了,为了保住这火种,伏羲一下扒在了那个石屋之上,希望身体档住雨水。怎奈这大雨却是下起来没完没了,女娲见伏羲半天还没回来,就自己跑出来找伏羲,找了一会才见伏羲趴在石屋之上。女娲喊道:“伏羲你做什么?”就抓住伏羲手臂拉他。伏羲道:“我要保住火种。”女娲道:“火种早就没了,你保什么?”伏羲趴在石屋门口向里看,果然,那里面一丝热气也没有了。伏羲竟然大哭起来。
雨下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地变小了,伏羲、女娲辛辛苦苦搭建的土屋也露了很多的水,几个人身上都是水气。伏羲一直没有说话,他惺迷着眼睛看着外面,用手做成能盛住水的样子向里吹了一口热气,把双手合住,放在左脸的旁边。华胥道:“火这个东西,以前本来也没有的,现在没了就没了,别想了。”伏羲道:“回到以前茹毛饮血的时代,还不是太容易了,可这天上的圣火来的太不容易了,我竟然没有把它保护好,真是……”女娲道:“这火是我们从歧山取回来的,歧山的山洞里能不能保住这个火种呢?”
伏羲脸色一下活跃起来,他看了女娲一眼道:“对,我得马上去一躺歧山山洞,如果他们能保住火种,就太好了。”女娲道:“你太忙了,等待雨不下了,你再去也不迟啊!何况我们还要看看,这么大的雨,水能不能涌进屋来。”伏羲站起来向外看去,听见山的下面传来涛涛的水流声。伏羲道:“没事,我们建造房屋时就已经考虑到这点,只不过屋顶做得不好,才有水露下来。”华胥道:“这也说明怪不得祖先选择了山洞,能避免雨水等自然之力的冲击啊!”
天晴了以后,虽然河水还很大,伏羲坚持去一次歧山将火种取回来,女娲、华胥也就不拦他了。伏羲这次需要绕着洪水而行,用了大约三天的时间才到了歧山山洞,见到了族人。伏羲有些傻了,因为他看见洞穴也进了水,洞穴之火也在这场大的风雨面前被淹灭了。整个山洞里的族人也依旧茹毛饮血,生食兽肉。伏羲不见了隧人,仅见姜氏。一问才知,姜氏部落同样遭受暴风雨之袭击,有一些人丧生了。要不是隧人强行背老族长姜氏和命族人跟着出洞,姜氏一族便皆溺死于这场洪水之中。姜氏道:“你,还能活着见我,已是不错了!隧人寻找火种去了。”便不再多言。伏羲问隧人去了哪里,姜氏竟然不知。
却说隧人,歧山山洞火灭,亦是非常苦恼,看见族人又是茹毛饮血之状,很是心痛。他也想到了能不能去伏羲那里,是否保存下了火种,可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过去对华胥做得太甚,自己实在没有脸面找伏羲相借,竟想到这天地之中也可能有别的人类,就独自一人走进高山野林,日复一日,不知走了有多少天。可这山谷沟壑,林荫草丛,水洼河床,倒是水流不断,如何能见人见火?隧人汉流夹背,却不回头。不知不觉过了几日,他走进一片深山老林之中。此山多鸟,叽叽啾啾叫个不停,稚鸡雀凤,雪燕灰鸭,窜上跳下。隧人从未见过诸多飞禽,惊讶之间,为之所迷。便不想走,歇至日头西下,月出高山,昏昏睡去。正在酣中,忽闻一阵敲打树木之声。隧人以为来了野兽,腾地一下跃起,躲藏在大树身后。转动脑袋寻找两侧,不见有什么动物行走。又有声音传来,隧人细听,似在击木,便寻声而去,见一树干之上,有一大鸟,嘴红尾长,颈细羽艳,高过半人,用嘴啄木。此鸟旁又有一鸟站于树枝之上,。啄木之声由缓至急,啄木若累,另鸟换之,得得之声不断。隧人见树皮落下,树干有光可见,他惊诧不己。心有灵机,便寻找到一尖石,学那鸟状击木,并找些杂草放在旁边,竟然钻出火光来。隧人大喜,擎全身之力钻之,这木愈来愈热,又有焦味敷出,杂草受热不住,终得火苗。隧人将细草添上,又见神火。再看大鸟,无影无踪。隧人倒地便拜,口中祷道:“神鸟,火鸟也!”
隧人将此山此林藏于心中,又走了一个月有余,举着火把回到姜水。此时十几日已过,伏羲已走。族人又看见隧人举火,立时欢呼一片。此时姜氏已经气息微弱,命人将隧人找来,告之伏羲曾来借火一事,让隧人将火种送往渭水成纪之处,并言道:“以前伏羲所做,并不无道理。我死之后,你既为族长,你与伏羲本有亲缘,这我早已看出,能与他们一起去创造一个人类生存的途径,绝不是什么坏事。你们要相互照应。这些年来……从我担任族长以来,你也算听我的话,很对得起我的,所以还有一事相求,就是你要照顾好我几个女儿……”说完断断续续,闭了双眼。姜氏一死,母系氏族社会到此基本结束。
隧人先将族人留在洞中,尊从姜氏遗言,走了几日,终于来到了成纪。此时伏羲与女娲一起正将大雨所毁坏的部分进行重建,屋舍、牲圈、陷阱都已经快修理完毕。隧人并不惊动他们,自己看了看房屋、牲畜圈、壕沟等,他也看见了那只老虎。隧人自语道:“真想不到这老虎、麋鹿、马羊等竟然可以这般养生,真是个奇迹,”看完了以后,隧人才进来,大声喊道:“伏羲,有火了!”伏羲与女娲听罢出来,见到隧人及火,百感交激。隧人将火种递给伏羲,并告之姜氏卒讯,伏羲大哭起来。隧人不解问:“你怎么哭了?”伏羲道:“姜氏族长虽然有对不起我母亲妹妹之处,毕竟也是在尽族长的责任,可他最终不能忘记让你来成纪,足见她还想着我厂们,我是为此而哭啊!”
隧人进屋见到华胥,华胥早就偷眼看见了隧人,她把头扭到别处,似是不见隧人一般。隧人叹了一声,就出了屋来见伏羲,将自己取火之法用实物告诉了伏羲并做给他看,伏羲听了很是惊喜并终有所悟。伏羲道:“我们过去在打制石器中也见过火光,却没想到这火是可以再生之物,现在我们做来看。”于是,伏羲和隧人两个人弄了一些干燥的杂草来,放在他们要打制的石头旁边,用两块石头相互摩擦,不大一忽功夫,那杂草竟是着了,看着这自己制造的火光,伏羲竟是哭了。他给隧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道:“伏羲感谢你,将这么伟大的发明传给了我,以后成纪世世代代人都会记住你的。我现在恳请你留下来做这成纪之主。”
隧人道:“我不能留下,山洞里有很多的事要我来做。今天到了你这里,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搭建的屋子也可以活人。而且各种动物都是可以来饲养的,伏羲,你创造了一个人间奇迹,你是个能人。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我走了,希望你照顾好你的母亲和妹妹,过了几日,我会给你送一些山洞的人来,你自己建造一个向样的部落吧!”他说完了,向华胥住的地方看了一眼,走了。伏羲大声喊道:“过几日,我将这里修完了,就去山洞看你!”
可是,就在伏羲和女娲快将成纪房屋修理完之时,这老天又下起雨来。这次大雨虽然不再夹带冰雹,可是并不比上次的那场小,而且下得时间更长。华胥看着外面的雨道:“下了这么多天,怎么还不晴。”伏羲和女娲坐在火堆旁边,伸着手烤着一只羊道:“这回有火了,不愁了,现在就愁人了。”华胥道:“伏羲,这回你去了山洞,也把隧人叫来吧,就说是我说的。这次他来送火,可能是生了我的气了。”伏羲道:“是啊,我们毕竟是从姜水山洞出来的人,尽管过去族长啊或者是谁有过不对的地方,我们都应该原谅他们。现在族长死了,我们也应该过去祭奠一下才对。”华胥道:“以前,是我心小了,人应该有广阔的胸怀,能容得下委屈的事才行。”
终于等到天晴,伏羲来到姜水山洞。可他还没到跟前,伏羲已经感到大事不好,因为他看见那洪水已经漫过了山洞很大的一块,洪水和山洞旁边的岩石发生的撞击,导致了山洞旁边大浪滔天,山洞的洞口早已经看不见了。伏羲流着泪,又去了另外的各个山洞去寻找,结果是一样的,而且还有几个被淹死的人挂在一两棵比较粗壮的大树上。伏羲大声喊道:“隧人,你在哪里?”可是尽管他喊哑了嗓子,也不能听见任何回音。伏羲蹲在那里哭了起来,他哽咽着道:“人类、人类难道就是这样的下场吗?”
伏羲在歧山上等了一天一夜,只等到水小的时候,他来到了曾经居住过的那个山洞中,看见洞的外面有一些淤泥,而动的里面象被大水冲涮过了一样,有几个人早就淹死了,可他们的手还死死地抓住洞里突露出来的岩石,这些人的形状非常难看,脸和身体全部腹肿,伏羲看了半天才能辩认出一两个人来,可是他翻过来掉过去也没有找到隧人。伏羲又去了其它的山洞结果是一样的。他看着在树上挂着的那几句尸体,长长地叹了一声。
再回到成纪时,伏羲一下跪倒在母亲身边,他这次没有泪,非常真切而郑重地说:“母亲,这场大雨的洪水,已经把我们人类几乎要灭绝了,歧山山洞的人都被淹死或是冲走了,我想,可能这世间的人类只有你、我和女娲三个人,为了人类能存活下去,请你答应,我和女娲成为夫妇吧!”
女娲听到这里,眼睛放出光来。
华胥听完,吃惊地问:“什么?都死了!”说完摊坐在那里。自语道:“都怪我,不然隧人也不会回去。”
伏羲又问:“母亲,我正在等着你的答复啊!”
华胥道:“真得没人了吗?伏羲,你和女娲可是亲兄妹啊!如果你们两个人真的成了夫妇,我们人类不是又回到了从前,又回到了人类最初的阶段吗?”
女娲问:“母亲,人类最初的阶段怎么样?”
华胥道:“最初的阶段,人就是动物,就是野兽。人类只有男女之别,没有其它称呼。母子、兄妹之间均可以交配生子。这种交配,没有场合,也不向歧山山洞那样有固定的配种战。这种情况,我们叫它杂交、也叫乱交,也叫乱伦时代。其实你们不要看我也反对那种族外的群婚制,可它毕竟是比杂交状态前进了一大步啊?因为这毕竟不再是那种血缘婚乱状态。可是,无论是群婚制还是杂交的血婚状态,所生出的孩子都是只知道其母而不知其父的。人类应该改变的就是这种状态。为此,我也亲身尝试着去改变它,可是在这女人所掌管的天下里,是很难实行下去的。可现在终于有了希望的时候,为什么又是天泄洪水淹死了那么多的人呢?难道,这是天意吗?”
伏羲道:“这就是天意。母亲,这种天意可能是女娲早就感觉到了而我们没有发现。就在我和女娲以前来到这里的时候,女娲就提出了此事,当时是我不肯。女娲就说,天空中有两片云彩,如果它们能合到一起,我们就成夫妇。我还不信,果然,后来合在一起了。可是我仍然坚持不能成其夫妇。可今天确是有这么大的事情发生。现在,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如果我们再没有后代,那人类就完了,所以,请母亲答应我的请求吧!”
华胥道:“如果真得是天意,我也要看看。你们随我来,我们再到歧山山顶。”
华胥在前,伏羲、女娲随其后,转展来到了山顶上。华胥道:“苍天啊!祖先啊!我华胥今天引领一对儿女来到歧山峰顶,我们的头上便是苍天你啊,我们的脚下就是我们的祖先生养之处,今不知为何天泄洪水,卷走了我们的部落的人,也就卷走了我们部落原来的生养之根啊!可今天仅仅存活下来的我们三个人还要活下去,人类还要生存发展下去,今天我要根据苍天和祖先的愿望决定,我这对儿女是否能成为夫妇。我们站在歧山山顶,我要让我儿伏羲、我女女娲两人一齐向这歧山的两面各抛下一块巨石,如果两块巨石到了山下能滚到一起,就证明苍天和祖先都希望他们成为夫妇。否则,是不可以的。伏羲、女娲,你们两个人听明白了吗?”
伏羲、女娲道:“明白了!”
华胥道:“那好,准备好,开始!”
伏羲、女娲一起将两块巨石分别推向山的南面和北面。巨石在向山下不断滚动。说来真是怪了,那两块石头滚着滚着都向东面偏过去,快到山底的时候,真的竟滚到了一起。
华胥叹了一声道:“天意!真是天意!”
华胥领伏羲和女娲到山下来看,那两块大的巨石竟然经过磨擦和碰撞,变成了两块大的磨盘,两块磨盘完完整整地压在了一起。看到此情景,三个人都惊呆了。
回到成纪,华胥让伏羲宰杀了一只麋鹿,并把鹿皮扒了下来用火烤干,把整个鹿肉用火烤熟。又问伏羲道:“你能不能给我准备一把锋利的石头。”伏羲点头说:“我这里有现成的。”就把自己磨成的一把石匕递给了母亲。华胥点点头道:“很好!”就用这石匕将鹿皮从中间和开,一半递给伏羲,一半递给女娲道:“母亲今日为你们两个人做主,以这俪皮为礼为证,成为人间第一夫妇。望你们两个人相互爱戴,将人类延续和发扬下去。”华胥说完了,流出了泪。
伏羲、女娲相互看了看道:“母亲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到!”
从这日起,母亲华胥就与伏羲、女娲分住在两个房屋中。女娲真是喜笑颜开,她看见伏羲出去取回来一根很长的绳子,就用手搂住伏羲的腰问道:“夫啊,你弄绳子干什么?”伏羲道:“今天的日子特别,我想了一个办法可以记下来。”女娲转到他前面问道:“是吗?怎么记?”伏羲道:“结绳而记,大的绳结记大事,小的绳结记小事,中间不系的地方可用来表明时间的长短。”女娲笑道:“你真是聪明,这种办法只有你能想得出来。”伏羲系了两个疙瘩对女娲道:“你看,这绳上有两个结,第一个结表示洪水毁灭了部落,第二个结就是你我今日之婚。”女娲抱住伏羲道:“你记得对,记得好,为了人类,也为了我们自己。”
可是就在伏羲与女娲已经完婚的第五日下午,竟然有将近一百余个族人来到了成纪。伏羲、女娲、华胥等三人皆是吃惊。寻问情况,才知道原来姜氏部落的族人并没有完全被洪水毁灭,还有将近二百余人幸存了下来。原来那天隧人从成纪走后回到山洞中,从各洞挑选了身体条件比较好的一些年轻的男女离开了山洞,却将那些老弱的人留在了山洞中,并告诉他们这山洞不能再住了。他们要出去建造一个新的人类场所。可是一起去了没有地方安排下,就分期分批地去,年轻的人有几个留下来照顾老弱者,其余的人都跟他上路了。隧人带领这些人出来后,将他们一分为二,告诉那一半的人从此处顺着姜水走,到了一个与大的河流汇合处之时,就逆水而行,就能找到伏羲的成纪那个地方。这些人问隧人去哪里,隧人说,他也要去一个很好的地方,就是那个让他发明钻木取火的所在。隧人又嘱咐这些人,到了伏羲处告诉伏羲,他也要建立一个美好的家园,看一看比一比他和伏羲谁做得更好。
可是这些人走啊走啊走错了地方,再加上又遇见了大雨,他们便去了一处山上,在山上,他们看见那洪水暴虐的情景,听见那洪水震耳欲聋的声音,有人还看见在大水之中,有人被冲走的惨烈场面,他们知道歧山部落完了,那些洞中的人肯定不在了。这些人在哭喊声中走了近几十日,才看见了伏羲的成纪之地。
听完了这些话,伏羲、女娲、华胥三个人对看着,他们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最后华胥道:“你们和我都是族人,有些事情虽然不好意思开口,可是事已经发生,又事出有因,不得不说。前几日大雨之时,伏羲去了姜水山洞,却是不见一个人,我们以为在这场洪水中,部落人都已经灭绝了。为了延续人类的生存,由我主张伏羲女娲结成夫妇。我们曾经到歧山之顶询问上苍和祖先之意,上苍和祖先也都同意了,现在他们已经完婚,可是你们来了,是来晚了。”
族人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不但没有生气和愤怒,还为伏羲、女娲、华胥为了人类而牺牲自己的做法所震撼。他们都愿意跟着伏羲,并在渭水成纪这个地方生根落脚。伏羲道:“现在是你们接受了我,我呢还要接受大家。为什么呢,一直以来,从我在山洞时起,我就想过,而且也跟很多人说过,我们人类和野兽是不一样的,有什么不一样呢?很多的野兽和动物都是四条腿走路,而我们人类呢,是两条腿走路,我们还有两只手闲着,这就是不同的根本所在。正是这种不同,决定了我们人类有很多可以延伸的东西出现,比方说,我们人类可以用手来搬运石块,可以来拿棍棒。当我们面对动物的时候,我们可以扔石块砸它们,可以用棍棒打他们,这就是我所说的人手的延长。人手的延伸还包括,我们可以用手来建造房屋,可以做绳子等等。总之,这些就是人和动物不同的地方。正因为有了这些不同,所以人类的生活也要与动物不一样,比方说,我过去说过的,人吃人的现象不能再发生,还有女人和男人的交配应该是建立在双方自愿的,还有交配不是什么好事,不能在当着大众的面进行等等,如果你们接受了我这些做法,我就接受了大家,一起去创造一个新的部落。”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伏羲说的对,人和动物本来不一样吗,做法不一样当然好了。”有人道:“这不当众交配,上哪里去交配去,总得有个地方吧!”还有人道:“我看跟着伏羲没错,你们看人家这里,连老虎都听他的,我们有什么不可以的。”总之,众人都答应跟着伏羲干。伏羲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干吧。今天先给大家烤一头野猪来吃,吃完了男的就一起到土屋挤一挤,女的就到我们住的屋里来。当然,我也去土屋和男人在一起住,大家记住,从即日起,到我们大家各自的房屋建成,首先杜绝男女交配的事情发生。”
这晚,伏羲与男人们住在一处,和他们唠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也询问了这些人的情况。原来来的这些人,是隧人分配的好的,除了伏羲所属的姜氏族人外,还有峤氏族数人,少亢族数人,蚩夸族数人,刑风氏数人,也有隧人带过来的人。伏羲想:这隧人也算是有心之人,从带给他的人员上看,各族人数大体是很均等的,男女的数量也大致相当。这就为他以后的事做好了准备。
次日一早,伏羲将这些人聚合在一起,宣布了他思考成熟的人类五行:“今日大家聚会,成纪这个地方也有了各族的人,这些氏族呢可以合成一个部落,我把这个部落叫做太昊。太昊是什么意思,就是太阳照在天上,大地广阔无边的意思。我们太昊部落从哪里做起,就是从规矩人类五行和劳动做起。哪五行呢?一、人不得以人为食;二、本族男女不得再向以前那样族外群婚群配,需尊男女双方意愿,变群婚为族外对偶婚。什么叫对偶婚呢?就是一天之中,男女在劳动时间之外,只能是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交配,不能再向以前那样多个人在一起交配。以后人可以换,但也只能是每天一对男女之间交配。同时不得于明处交配,须暗处私下进行。三、为了确保太昊部落的壮大,部落也是希望女人多生孩子,并在以后分配物质的时候,奖励那些多生孩子的女人。四、以后不再分地位尊卑,人人均可围披兽皮。五、劳动是每个人必须做的事,除了没有劳动能力的老人和小孩子以外。劳动的成果归部落所有,然后再由部落进行重新分配。这个分配当然是公平的分配,如果有不公平之处,你们要指出来以做重新分配。以上五点,是我们太昊部落的每一个人,包括我、女娲、我母亲华胥在内所必须尊循的五种行为。你们听明白了吗?”
有人说:“人不吃人是好事啊?谁希望被族人吃掉啊!”
也有人道:“每天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交配,也行,省的向以那样打起来。”
有人说:“交配私下进行,在哪啊!”
也有人说:“别担心,伏羲会安排好的。”
有人道:“这回可好了,人人皆可以围披兽皮,冷天就冻不着了。
有人道:“什么是劳动啊?劳动不就是干活吗,多干点也没关系,用的时候不缺就行啊……”
伏羲道:“要做到以上这些事,达到一个好的目标,这绝对不是一个人能创造出来的,而是依靠我们大家每个人的双手不断地努力才能实现的。可怎么劳动呢?仍然向以前那样散漫而又混乱地劳动状态吗?我想,这是绝对不行的,我们也不能在那样做下去了。为什么呢?因为条件发生了巨大变化。首先我们已经走出了山洞,就不能再去过山洞那样的生活。其二,我们面对的食物不再只是野兽,还有水中的鱼类。其三,我们有了一个大自然带给我们的大宝贝。什么宝贝呢?那就是火啊!所以,我们只有分工劳动,分工协作了。什么叫分工劳动和分工协作?简单地说,就是把我们太昊的人分开,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比方说,火这个东西,是需要有人看管的,也是需要会使用的,所以我们要专门抽出一些人来观察它、研究它和使用它,这是我们以前在山洞时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还有就是捕鱼。捕鱼是要在水中捕的,而不是在陆地。所以要捕到鱼,就要会水,会在水中游来游去,会将头扎入水底。会找有鱼或鱼多的地方。还有就是建造房屋、挖壕沟陷阱、制造各种器具用具。把我们这些人分开人来做,就是分工。下面,我就做这样的分工。把我们这些人分为六个队,男人分成四个队分别是匠、架、狩、捕等。具体地说,匠队负责制造器具的匠队,专门制造石器、木器和绳索;架队负责建造房屋的架队,专门建造人住的房屋和牲畜圈;狩队负责猎狩山上或林中动物的狩队;捕队负责在水中捕鱼的鱼队;女人分为三个队,一队仍然向从前那样,负责去山中树林采摘野果,第二队负责放牧鹿群和羊群,第三队则负责研究用火。现在我们对各族人中每个人的才能还不是很熟,男人暂时由我负责。女队则暂时由女娲负责。以后如果有谁有了特殊的才能,我就提拔他为各队的头。你们懂了吗?”这次,太昊的人都听清楚了。
晚上,女娲将伏羲叫出来问道:“伏羲,你定的那个婚姻模式较比以前的群婚制定然是强多了,可我不明白,为什么男女之间的交配关系每天还可以更换人呢?不换不行吗?”
伏羲道:“对于这件事,我想了很多,你所说的那种固定的一对一的交配方式,有可能才算是真正的婚姻。可是我们以前在山洞时使用的是比较混乱的群婚制及混乱的交配方式。如果我们一下子就把这种混乱的交配过度到一对一的固定的婚姻,恐怕是一时间难以实现。因为以前族人乱惯了,一下子约束太多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主张慢慢地过渡吧!”
女娲点点头。对他道:“你说的也许有道理。那么,你也和其他的那些人一样吗?”
伏羲笑了道:“你已经做了我的妇人,我当然会认真地对你好。再说了,我还有更多的事做,那里有空去理其他的女人,你放心吧,我只理你一个。”女娲高兴地笑了。
伏羲又从兽皮里取出那块陨石来说:“我现在已经初步懂的了上苍将这块天石赐给我之意,就是让我明白天地的大道理啊。”女娲问:“那你明白了什么?”
伏羲指着陨石上面的阴阳鱼图道:“这是一块石头,却分出一阴一阳两个部分。我就把此图定名为太极,它象征着我们人类的生存空间。而这太极可以一分为二,化为阴极和阳极两个部分。就象我们只有一个母亲,却生下了一个阴性的你和一个阳性的我。所以,女人属阴而男人属阳。在天上呢,白天有明亮的太阳而夜晚又有一个不亮的月亮,太阳为阳而月亮为阴。世上的所有东西都可以以阴阳来区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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