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姐，喜欢啊？”皮建国又不怀好意地笑。
“哈哈，太白，太瘦。”谢秀萍轻轻笑了一下。
“哈哈，谢姐的口味重，等会是不是要厨房加点油盐辣椒啊？”
“讨厌。油盐太重会得高血压的。你还嫌姐姐不够老啊。”
“姐姐你哪里老啊？远看就是一朵花，近看也是嫩黄瓜。”皮建国越说越起劲，“不过，姐姐是要多吃些嫩黄瓜。”
“哈哈，你这小贫嘴。”
谢秀萍和皮建国两上说说笑笑上了电梯，然后到了餐厅层，再进了一个小包厢。
“姐姐，想吃点什么，反正就咱们两个。”皮建国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了菜单。
“你随便点吧，吃什么都差不多。”谢秀萍真是对这些五星级宾馆的菜没有什么要求，都是那么回事。
“来份极品血燕，这个养颜色，怎么样？”皮建国问。
谢秀萍没有做声。
皮建国看她一脸没兴趣的样子，也有些为难，于是就问那负责点菜的服务生，“你们有什么新菜，比较适合女士的？”
“要不要试一下‘女人汤’？是用乌鸡和一些名贵中药做的，可以滋补提神、活血美容的。”服务生向他们推荐。
“姐姐，试试吧？”
谢秀萍也不想久等了，便说道：“那就试试，点得麻烦。”
皮建国看这饭局吃得也差不多了，就让服务生上了两杯上好的大红袍，然后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有事会叫你们的。”
等两上服务生都出了门，皮建国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一样的东西，然后站起来，恭敬地放到谢秀萍面前的桌面上，再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呵呵，这又是什么？”谢秀萍笑着问。
“维吉娅会所的消费卡，小意思，给姐姐今天晚上玩用的”。
谢秀萍又笑了，“说吧，小皮，你肯定还有什么事。”
“嘿嘿，嘿嘿，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有个事想问问姐姐。”
“你说吧。”谢秀萍轻轻地道，今天她精神还不错，吃完了饭心情更是好。
皮建国干咳了两下，说道：“是这样的，多亏了姐姐你，我们金利集团中标承接了海滨大道的道路工程，可是到账的工程款却太少了。”
“那不是指挥部的问题。”谢秀萍没等皮建国说完就插话道，“你也知道，在咱们金海带资入场做工程，那都是惯例，又不是你这一家。再说了，工程这边的单子，我们指挥部都是及时签字的。不过，市政府资金也紧张，城建投资公司那边李春阳那家伙又抠门得很，他是市财政局出来的，跟我们建设局也不算亲。”
“我这也没说要姐姐的不是啊。”皮建国等谢秀萍一说完，马上解释。“不瞒姐姐说，本来接海滨大道这个工程，我是有充足的准备的，呵呵，资金上做了最坏的打算，何况有姐姐你的帮忙，根本是没问题的。”
谢秀萍默不做声，听着皮建国的解释。
“城建投那帮鸟人，爱给不给，他总要有说法。我现在资金周转有点小问题，那是因为我在银海那边又找了事。”
“你小子，行啊，吃着碗里的，手又伸到省里那口锅里去了。”谢秀萍说道，“是不是银海的哪块肥肉又让你给看中了？”
“正是，正是。现在银海市政府准备把银海石化厂改制，那是个小国企，早已经是半死不活了，不过它在城内可有一块不错的地方。我现在正在和山河集团谈判，想在他们下面做一家子公司，就有可能吃下银海石化。”皮建国在谢秀萍面前也不敢讲假话，只是能不说的，他也不会多说。
谢秀萍想了想，说道：“山河集团是省里国有控股的上市公司，你想借入伙借牌子，只怕不容易吧？”
“嘿嘿，说不容易，也不容易，估计最后都得主管副省长签字才算办成。说容易也容易，有了钱办什么事不容易呢？”
“我又没钱。”谢秀萍道，“谁有钱，你得找谁。”
“我找姐姐，也就是想找你出个主意不是。早几年，我的摊子没铺得这么大，几个工程的款子回笼也算不错，银行还得请我吃饭，请我开户存钱哩。”皮建国说起自己得意的事，声音都透着牛气。“不过，因为这个过去我也没和银行有太多深交，现在谁肯帮我呢？姐姐是大领导，看看能不能给我指点指点？”
谢秀萍缓缓的问道：“你大概要借多少？”
“两千万差不多了。”
“嗯。”谢秀萍象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两千万？国有银行估计不会贷。金海市商业银行？”
三
何玉萍开着车向海边方向走，她想起东边小金山沙滩那儿比较偏静，就直接向那儿驶去。
太阳已经偏西了，小金山下的沙滩上有些阴暗，不过还有一部分夕阳的光可能照射到小金山上铁佛寺的黄色琉璃瓦，让这个古寺多了些神秘的色彩。
何玉萍经常来这片沙滩，以前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是和司马昌盛，有时候是一家三口，或者陪老朋友，她喜欢这里的宁静。因为这边离市中心有些距离，一般没有开车的人是比较少到这一边的。
不过，何玉萍却想不起什么时候到那座小山丘上的古寺中去过。她肯定是进去过的，只是已经很久了，所以都记不起来最后是什么时候去的。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今天的心绪特别的乱，都是司马昌盛惹的事，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抓到了。第一次似乎就是去年或者前年，她也记不清具体的时间了。那一次她还算比较宽容，听了司马昌盛一通“深刻”的忏悔和保证。而这一次她真是不想听了，因为就在今天之前，她已经听到过司马昌盛单位的人吹起的风声，除了和二医院的护士暧昧关系，再也没什么好事。何玉萍想，只要事情没明显摆到自己面前，自己就不必主动去找没趣了，毕竟司马昌盛和她已经是十几年的老夫妻，而且已经“老”到生理上没有更多的感觉了。何玉萍不知道这是她的原因，还是司马昌盛的原因，总之事实就是她经常工作到很晚回来，他经常更晚回来，各自睡着，了无兴趣。
这会儿，何玉萍看到今天小金山似乎比平时人还多一点点，，她想也许是因为今天是周末吧，这时候还有人朝着铁佛寺那里去，她也不由得慢慢往那里走去。
“金山驻凤，碧浪潜龙”。
何玉萍对铁佛寺门前的这幅对联还是比较熟悉的，因为她平时也会从沙滩上散步走到这里，只是大多时候已经是傍晚，铁佛寺的大门几乎就是关闭的。
她记得有时和老同学什么的走到这儿，大家就开始往回走，而且还开玩笑说：铁佛寺正墙上那四个字不就是那么写的么，回头是岸。
但是，奇怪，今天铁佛寺这个时候了大门竟然还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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