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号筒,没想到给广澜接风的酒局,二龙会连老三和我一起叫上。去了一看,连小杰都在,不禁更感意外。我跟老三一交流眼神,立刻回去拿了好多罐头食品过来,丰富菜码。小杰一看,也想仿效,被二龙给拦了,并看了句玩笑:“我跟麦麦是一拨来的,我们过这个,你免了啊。”
二龙先挑明了给广澜的主题,大家坐下开喝,我一直有些局促,心里惦记着二龙的用意。
说着闲话,二龙笑话广澜:“你砸我锅啊广澜,我跟老朴做了多少工作,让你当个组长,不就为给你平安地弄张票嘛,瞧你这大榔头砸的!”
广澜笑道:“散了吧,我也不惦记那票了,跟你这里舒服着就得了,没有票,更没有压力,什么事你方便的,我办!撑死也就独居,一个独居是没票,十个不也就是没票吗?”
“我能把你当一棒子天天带这吗?那也对不住你呀——等过了年,老三这刑也该减了,他一走人,你就还回去管号儿,怎么也得混张票减4个月啊,这个票不跟白拣的一样?你跟坐牢有瘾呀!”
聊来聊去,难免不说到“双整”,二龙正色道:“我这里有手机,大家都知道,好多人也用过,不过现在这事儿既然过去了,就都不要再提了。”
李双喜媚笑道:“那是那是,这阵风刮得好悬!”
二龙说:“你们组里那个鸡巴所长咋样?”
一听二龙在“所长”前加了个修饰语,李双喜当然明白二龙对高则崇的态度了,连忙说;“那鸡巴人不咋地,成天装大尾巴鹰,以为自己还是人民警察哪。”
小杰附和道:“我看那鸡巴人就来气。”
广澜怒道:“警察了不起?到这里了还充紧的!抓空砸之!”
二龙说:“咱也不是对谁有态度,是吧?新收嘛,该怎么办怎么办,有些人不能太给他脸,容易迷失方向——麦麦,吃鱼喝酒,别净看我们的。”
我笑着饮了一口。二龙说:“你们生产线上,也嘱咐着点儿,别给他脸太多。”
我说对对。
老三笑道:“老师是文化人,给谁也不会动坏心眼,小心别叫所长给玩了。”
二龙立目道:“牛逼老三说什么哪?我们这里是使坏心眼哪?”
“谁说啦?我是告诉老师提防着点儿所长。”老三无辜地笑着。
二龙说:“我的意思,就是大家要看清楚前途,我就是指一方向,谁想怎么走,那是自己的事儿。总之一句话,让那个假警察得了势,大伙都没有好日子过。”
老三笑道:“对,这革命的上台就要打压反革命,反革命的上台就要打压革命的,斗争嘛,就是残酷。”
“我砸不死他!”广澜叫嚣道。
我觉得总得有点表示,就说:“他那样的也得不了势,别说弟兄们不买帐,就是老朴,我看也打心眼里腻歪他呢。”
“那鸡巴人有职业病——老朴亲口跟我说的。”二龙喝了口酒道:“不过老白和耿大喜欢这操行的。”
林子总结说:“所以,在犯人里面,要争取把他搞臭,让他从上到下没形象。”
我笑道:“何永、疤瘌五这样的适合干这个。”
广澜大笑,夸我有眼力。二龙笑道:“那俩赖皮,也就拿人家找找乐子行,没别的尿儿。”
小杰站起来笑道:“你一说尿儿,我还就急了,方便一下去。”说着拉门去了厕所。
广澜笑问:“龙哥,林子,这怪逼什么时候修理啊?老放着都快馊了。”
林子说:“过了初一过不了十五。”
“先放两天,一个一个来,现在的任务是枪口抬高一寸,瞄准高大所长,小杰这屁眼已经是囊中之物,猫手里的一耗子,慢慢玩死他。”二龙轻蔑地笑着。
小杰红扑着脸进来说:“龙哥,这酒还挺厉害,有点儿上头哪。”
二龙笑道:“以后还有好酒哪,够你喝一壶的。”
第九节新58条
“老师,你快开放了吧。”
在工区,高则崇一边烧着花线,一边问我。他刚刚跟朴主任“沟通”过,很严肃地回来坐下。朴主任还没有走。
我心里转了个弯,没想出所以然来,就先顺着他说:“减刑下来的话,年前年后吧。”
高则崇叹口气:“唉,你这种案子,和他们不一样,现在社会观念也进步多了,出去以后压力不大。”
“你也一样啊。”
“唉,不一样啊,你青春正好,又有文化。我快五十了,出去还能干什么?”
何永笑道:“治安联防啊。”
我郑重地说:“老高,这主意不错。”
高则崇摇头说:“老师,我吧,总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也不该一样,我以前不知道,这一进来转了一圈,发现这人在里面想学好几乎不可能,不学坏已经算钢筋铁骨了。人,重要的就是能保持自己的品格不受污染,污染了,再清洗就困难。”
周法宏问他:“高sir,说实话,在外面吃过请,收过礼吗?用手中那点儿权利,给亲戚朋友办过事儿吗?”
“……我没犯过原则上的错误。”
“打住!什么原则?你自己定的原则还是党给定的原则?糊弄傻逼啊?老百姓什么不懂?你别侮辱我们的智慧行不?”周法宏说得高则崇尴尬并且不屑。
何永批判周法宏:“你又黑嘴,这么一说不把高所放到咱对立面了?高所现在也跟咱们一样,是人民的敌人!臭狗屎!对不对,高同志?”
“人不能妄自菲薄。”高则崇已经没有兴趣跟我们聊下去,评论一句后,低头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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