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刚毅爬起来，提伞，伞已经折成两断,积羞成怒。

我摆出架势：“怎么？想打？”。

他居然没发飙，只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真有正事！”说着就把我塞进站外一辆宝蓝色轿车副驾。

他坐上驾驶座，发动车，驶向陌生方向。雨大起来，击在车窗，我俩都不说话，气氛尴尬。

我打破沉默：“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

“没有，只知道是60岁左右的男人。”

“刘婶呢？逮着了？”

“不能说‘逮’，是‘找到’，她就在菜市场。”

“她没跑？认罪了吗？逼问犯人应该是你的强项。”

“凭什么说她有罪？一个老太太，因为你一句话平白被我们拘留好多天。”

“什么平白？证据都一坛子了！”

“那罐酱，什么也查不出。鉴定中心说样本不合格。酱里用了大量的调料，成分多，肉又非常细碎，有用成分被破坏，就连是什么肉都分不清。”

“证物摆在那里却抓不了人？”

“你凭什么确定里面是人肉？”他看着前方，并没有直视我，但我分明看到他眼里的疑虑。

“直觉。”我胡乱说。

他冷冷一笑：“呵，你的直觉埋着不少东西。”

“查查刘婶的底细。”

“查过了，她叫王宝英，祖籍江西，有个丈夫叫刘贵，所以都叫她刘婶。刘婶过门没几天，刘贵出车祸死了。她成了寡妇后，生活不好过，却没有改嫁，也无儿无女，八年前来到厦门。”

“这些消息根本没有价值嘛！”

“有价值也不会把你叫来。”

“让我来干嘛？”

“你不是断定刘婶是凶手吗？我要你和刘婶对峙。”

我不乐意面对刘婶，一想到她做菜居然用的是人肉，就不待见她。况且，我全无证据，和她争执不下，也不合王碌恒的指示。

“我只是觉得这事和刘婶脱不了干系，可没说过刘婶是凶手，是不是凶手还需要警方自己判断。”

“你是没直说，却是这么暗示的！”

“现在开去哪里？”

“公安局。”

“我要回宿舍。”

“你得去局里作证。”

“我又没亲眼看见杀人，做什么证？”

“那……你刚才袭警。”

“我要回去！”

我抓住方向盘乱摆，车子左右摇摆。他急忙扯开我的手，把车停在路边。

他用力一捶车窗：“我早该听王碌恒的话，别和你这刁丫头打交道！”

“什么？王队长说让你别和我打交道？”

“就你这脾气，谁都不待见！”

“诶！王队长还叫我少和你瓜葛，不就是想拿住凶手邀功么把王队长？”

“邀功？我是那种人？我办的案子大大小小几百件，比这麻烦的案件多的是！要邀功现在可不是副队长了！”

“因为你和王队长关系不好。”

“我和局里上上下下没一个关系不好。倒是你，王碌恒说你在屿度县和他有过争执。”

“没道理……在屿度县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我俩不解的看着对方。曹刚毅大大咧咧，易结怨易释怀，并算不上坏，而我又与王碌恒全无瓜葛，他为什么两头说挑拨我们？

过了一会，他开口：“我是相信你，才大过年的把你叫来。如果不能指证刘婶，这案子就要结了。”

“什么意思？”

“两年前，有个叫周佳纪的女孩住在101室――你所住的房间。”

“和她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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