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清晨天刚刚破晓,剑门城南的守城士兵们,像是刚才睡梦中醒来,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一士兵睁开眼漫不经心的向下扫望了一眼,不禁大吃一惊。使劲揉了揉眼睛,急忙抓住身边的一士兵道:“哎,你看,前面是什么东西?我是不是眼花了啊,怎么那么多兵马啊?”
那士兵也定睛细看,隐约见前方有大批的兵马整齐的站立着,全身甲胄,荷戈胜甲。那士兵迟疑的说:“这怎么可能?是不是幻觉啊?莫非是成都派来的援军?”
“我看咱们还是先禀报大人吧,让大人来决策。”
那士兵刚刚转身,突然号角声起,崔彦进一声令下,宋军便如狼奔豕突猛扑过来。
“是宋军啊,快去禀报大人!”
王昭远接到讯报也是脸色大变,惊呼道:“宋军?怎么可能?剑门固若金汤,他们怎么会绕过剑门?难道他们是从天而降吗?是天兵天将不成?”
“大人,宋军在城南已经发起了猛攻,城南兵力有限已经岌岌可危了,望大人派军支援。”一士兵慌张的跑进来。
“城南有多少军队?”王昭远急切的问。
“不足三千。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那赶快把城北的军队给我调过去啊,务必给我全歼城南的宋军。”王昭远怒道。
“大人,城北的宋军也发起了总攻,战争甚为激烈。城南的士兵已经开始溃逃,恐怕调兵也没有时间了。”
这一句话如五雷轰顶猛烈的激荡着王昭远的脑袋,王昭远双腿发软趔趄的倒在地上,突然横眉怒目,骂道:“废物,废物,全是废物,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等死啊,给我出去御敌,滚,滚啊,快滚......"
众人刚刚散去,赵崇韬便如丧家之犬一般闯了进来,“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啊?”
“赵大人啊,我们该怎么办啊?”王昭远无助的望着赵崇韬。
“王,.....王大人........宋军既然能绕过剑门,如今南北夹击攻击剑门,我看这剑门早晚也是朝不保夕,迟早要落入宋军手中的,我们......我们还是逃吧。”
“逃,后面就是京师,我们能往哪逃啊?”王昭远木然的说。
“那就逃回京师啊,成都尚有十几万军队啊,宋军一路上攻城略地伤亡一定不少,到了成都我们再养精蓄锐与宋军。”
“可是.....这合适吗?”王昭远犹豫的问。
“大人,目前只有这一计策了,成败就看天意了。逃吧。都这个时候了,我们还顾虑什么啊,皇上还是信任我们的,总不至于杀了我们吧。”
王昭远听后像找到了救命草药一般,道:“是啊,皇上会原谅我们的,皇上是不会杀我们的,既然呆在这里是死,不如逃回成都,或许我们还能保住小命啊。”
“是啊,大人,既然都是死,不如死在皇上面前,也不能死在这里被抛尸野外啊。”
“对啊,赵大人真是国家栋梁啊。”
“可是王大人,如今城南城北皆被宋军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们从哪里逃亡啊?”赵崇韬忧虑的说。
“往东走,从东川绕水路回成都。”王昭远道。
在蜀军死力抵抗的时候,王昭远和赵崇韬两位统军之将却乔装打扮偷偷溜出了城内。蜀军见主将不见了踪影一时间军心大乱,也无心应战纷纷溃逃,自乱了阵脚。
攻打了三天之后,王全斌终于满脸鲜血登上了剑门城楼站在城门上,俯瞰着城内,恶狠狠的道:“桑进兴,传令下去给我把剑门城内所有的蜀人都给我杀了。”
张万友一听慌了神,劝道:“将军,万万不可啊,要是被张大人和沈大人知道了,闹到皇上那里,恐怕就不好收拾了。”
“张将军,你也太仁慈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们攻打剑门牺牲了多少将士,今日便是要一雪仇恨的时候了。”桑进兴阴险的笑道。
“是啊,不错,剑门一战我军伤亡惨重,本将军就是要用剑门全城的鲜血来祭祀我死去三军将士的亡魂。本将军不会让他们白白牺牲的。”王全斌道。
“可是将军,皇上要是知道了也会动怒的。”
王全斌不屑的说:“没有人会知道,包括皇上,即使皇上知道了,所有的罪名都有本将军承担,绝不会连累到你们。张大人和沈大人不是还没有进城吗,本将军不让他们进城便是,让他们带着军粮先行前进。照我说的去做,屠杀全城。”
王全斌很快从背后厮杀过去,干净利落的收拾了城内所有的蜀军,宋军开始了惨绝人寰的屠杀,一时间剑门城哀嚎遍野,哭声哀戚。
崔彦进很快和王全斌会师,崔彦进正要进城,全斌便道:“崔将军啊,兵贵神速,王昭远这个恶贼害的我军伤亡惨重,此人定然逃亡不远,我们不如一边搜捕此人一边向成都进军。
崔彦进道:“将军啊,一个王昭远何足挂齿,只要他还活着他早晚要落入我们的手中。如今这些将士昼夜跋涉,日夜奔劳已经有点疲惫不堪了,我们不如进城休息一下在图行进也不迟。”
王全斌脸色闪现一丝不悦,但仍旧笑道:“呵呵,崔将军啊,你我都知道士气不可懈怠,我们经过剑门一战已经损兵折将,士气大为低落如今士兵士气高涨,我们不如一鼓作气向成都进军,拿下绵州再做休整也不迟。”
张晖也来不及细思便道:“王将军所言不错,崔将军我们不如依将军之计拿下绵州以威震成都。”
崔彦进也点了点头,道:“既然将军已经发话,我等遵从便是,我现在就率军前进,另外将军,我们可否快马传书奏闻皇上,看皇上有什么旨意?”
“不劳将军费神,本将军刚攻下剑门就已经禀报皇上了,旨意很快就会到达。”
“那好,将军,我们就此告别。”
“好,崔将军,我们成都见。”王全斌道。
两日后宋军在在行进的途中在一农舍的地窖中发现了王昭远和赵崇韬二人,二人极为狼狈满脸污垢,王昭远由于惊魂失措,整日哭泣双目尽肿。王全斌则冷笑道:“王昭远啊,你我终于见面了,果然不同凡响啊,本将军在北境守卫时便耳闻你的大名,连契丹人都知道你要北进中原,直捣契丹,连大辽的国主都想一睹你的容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狂妄无知。”
王昭远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是浑身哆嗦,悲嗟流涕。王全斌厌恶的望着王昭远道:“你搜括钱财无数,陷黎民于水火,致君主于不义,今日我就替天行道,来人啊,将此人给我杀了。”
沈义伦这时走到王全斌跟前,低语道:“将军,他们都是孟昶极为宠信的人,我们不如留着,说不定对我们日后还有利。”
“是啊,将军,此二人现在也是囚徒,不如禀报皇上,等候旨意再定夺也不迟。”
王全斌沉思了片刻道:“好,就依二位所言,本将军就让他们多活些时日,来人啊,将此二人严加看管,大军原地休养。”
玄正率军悠闲的向剑门进发,半途中看见很多士兵模样的人向后逃窜,陆陆续续的,玄不禁疑惑便拦住了一人问:“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何这般模样啊?”
那人头也不抬道:“大人,我看你是去剑门的吧,如今宋军已经突破了剑门,现在宋军正在城内大开杀戒,现在剑门已经血流成河,我们也是命大侥幸从剑门逃出来的,剑门已经失手,成都恐怕也难保了,回家打点一下赶快逃命吧。”
玄听后不由自主的全身痉挛不已,张、李二人也全都傻了眼,张惠安一失神竟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玄的嫔妃也是一时大乱,吵嚷不已,号啕大哭。
“太子殿下,我们还是返回成都吧。”张惠安顾不得疼痛忙说道。
玄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胸口仍旧急剧起伏,深吸一口气略带庆幸的说:”幸亏本太子行军缓慢,否则这条命就丢在了剑门。”于是命令大军调转方向火速向成都逃窜。
匡胤收到捷报也是欣喜若狂,召集众人议事,众人开始不免恭贺了一番。
赵普道:“皇上,臣实在想不到王全斌居然如此骁勇,只用了五十余日便横扫川蜀大地,剑门已破,成都也危在旦夕了。”
匡胤脸上洋溢着笑容,和缓的说道:“是啊,朕也没有想到王全斌会进展如此神速,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
赵普道:“皇上,现在大军已经向成都进军,但是成都至少还有十几万军队,到了成都不免一番恶战,臣担心我们能否支撑下去?”
“是啊,皇上,虽然我军一路凯歌,但是毕竟也只有几万军队啊,我们要不要驰援前线啊。”光义也道。
“全斌如今已经逼近了成都,现在支援未免有点晚了,兵宜斗智不斗多,现在就看他们的勇气和毅力了。”匡胤道。
赵普又奏道:“皇上,臣最担心的还是即使我们攻下了成都,但是我们并没有搞到成都的军事布防图,如果孟昶决意死守,那么我们一定会伤亡惨重,进入成都展开巷战的话,我们也不占优势。”
“那丞相啊,我们该怎么办啊?”光义似乎有些着急了。
“皇上,王爷,臣在想如果能使孟昶主动归降我大宋,我们也减少了不必要的伤亡,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匡胤微微点头笑道:“丞相的话说到了朕的心坎上,实话告诉你们朕早就有此打算了。所谓战者,攻心为上,攻城次之。如今剑门已破蜀国君臣上下一定是惶惶不可终日,心理防线已经溃退,所以朕对招降还是有一定的把握的,朕早已经写好了一份劝降书,今晚就会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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