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伦巫彭赴常羊嫘祖母女到涿鹿
黄来涿鹿有两个目的,一是使涿鹿变富,二是留在涿鹿,最好当帝,然后行使帝权,派人外出寻人,搞共富大同。他知道要想当帝,就得使人拥护,要使人拥护,就得造福于人,于是一心一意在为涿鹿人谋福利上下起功夫来。他把人们分成五部份,一部份由离朱负责制造石刀、石锄、石斧、开荒种地。一部份由吃诟负责盖屋。一部份由巫彭负责治病。一部份由伶伦、逾负责打猎、采集食物。一部份由尹寿、苍负责搓麻绳、作衣裙。一时间干得热火朝天。
一月后,涿鹿有了翻天复地的变化,人们家家住进了屋子、个个穿上了衣裙、病人得到治理。
一天,知帝打了只獐子,扛到河里剥皮。小河弯弯曲曲,林木掩映。他听见林木后面有洗衣女言语之声。
一个说:“黄大人真能干,他若是早来几年就好了。”另一个说:“听说他只在这儿呆半年,半年一满就要走。你给你家老头子说说,叫他劝劝黄大人别走了。”“黄大人的老婆在常羊山,只怕留不住的。”“把他老婆接来不就行了。”“他老婆若是不愿来呢?”“在这儿给他结一个,一个不行两个,两个不行三个。这儿有老婆他就不想那儿的老婆了。”“我看黄大人不是那种人。”“活人还能叫尿憋死,想留总有法。”“行,我们都托人说说,一定得把他留住。”
知帝听罢心里一阵绞痛,想:“黄深得民心,若是人们把他留下,帝位很可能落入他手。”很想马上把黄撵走,但黄的本事没传完,撵会激起众怒。他的心越来越痛,肉没洗完就扛着回了家。
从那以后,知帝落了个心口痛的病。黄和巫彭多方医治,但心病需心药,草药再多也无济于事。巫彭一心一意向黄学习治病之术,已成了涿鹿小有名气的医生。
转眼半年过去了,黄心想:“我来涿鹿的两个目的,第一个已经实现,人们已经过上常羊山的日子。第二个目的是请知帝派人寻人共富。若是知帝胸怀大肚,和我联起手来,热热火火,搞共富大同多好。可是他心胸太窄,心里只有自己,不但叫他搞共富大同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容不得人,必然把我撵走,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取而代之。半年来,涿鹿人视我如兄弟、神仙一般,我的威信已远远胜过知帝,我若稍事活动,帝位就会落到我的手里。可那样就会产生争权夺利之嫌。威信是成功的阶梯,没了威信又如何做事。”又想:“必须赶在前面作好安排,巫彭忠厚老实,何不叫他为我游说。游说成功万事大吉,不成我就另走他处,到别处建立自己的国家也行。”
黄来到巫彭家,见巫彭在理药,坐下后,巫彭道:“黄、黄大人,你来半年我象变了个人似的,病、病会治了,走到哪都被高看。”
“好好干,还会被高看的。半年来,我十分地想念我大哥、妻子、岳父母和众乡亲,不知他们现在如何,所以,近日我准备回去。”
巫彭一听急了,本来就结巴的嘴更结巴了,道:“那、那怎么行?你是我们的救星,我决不放你走,全、全涿鹿的人都不会放你走。”
“我也舍不得你们,我和你们熟了,一想到走我心里就难受,可是这里不是我的家。”
“我把你、你妻子接来。”
“我也想过把她接来定居,可是……”
“可是什么?”
“人们对我太好了。”
“这、这不更好吗,谁对你不好我都不答应。”
“方才有几个人到我那儿,竟叫我留下来当帝。”
“你、你就是该留下来当我们的帝。”
“你怎么也这么说,看来我得赶快走。”
“为、为什么?”
“一山难容二虎,知帝听到会高兴吗?”
“我、我们把他废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对吃诟、离朱说一下,过几天我就走。”告辞回了自己的屋。
巫彭立即到吃诟家,对吃诟说了此事,道:“黄、黄大人决不能走。你比我会说话,你对知帝说说,千万把他留住。”
吃诟送走巫彭去了知帝家。知帝一听黄要走,眼里放出光来,道:“黄大人说半年回常羊山,现已是半年,我想明天给他开个庆功会,送他五个姑娘、十副熊掌,再派十个人高高兴兴地把他送到常羊山。”
吃诟道:“黄大人对我们恩重如山,没有他就没有涿鹿的今天,他一说走,在下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全涿鹿的人心里都不是滋味,希望知帝把他留下来。”
“我心里比谁都难受,可黄大人是君子之身,半年来夜以继日、毫无保留地教我们,从来没向我们提任何要求。眼下他的事已经教完,我是怕他偷偷走了,那时我可要真的后悔死了。”
“我的意思是不叫他走,把他留在涿鹿。”
“那怎么行,他妻子、大哥都在常羊山,他大哥又搬不来。人生在世,人伦之乐是第一快事。人分两地,比什么都难过。你就别说了,明天开欢送会,你快去准备吧。”
“涿鹿兴旺完全是黄大人一手操办出来的,还请知帝从长计议。”
“留客千日终有一别,再议也是白搭。按理,我们应好好侍候黄大人歇息三年五载。尤其是我,身为涿鹿之帝,更应加倍报答。可是我知道人心都是肉长的,想起家来比什么都难受。吃诟,你我若是和妻子儿女半年不见面,也会想出病来的,你说是吗?”
吃诟没听出他的话中之话,道:“涿鹿刚刚起步,找药治病、种地盖屋多有不熟,黄大人万万不能走。”
知帝道:“黄大人越对我们好,我们越得关心他。难处虽然有,但那是我们自己的事。自己的事自己办,怎能推给黄大人?”
“知帝,你病体未愈,还需黄大人医治呢。”
“我们蒙黄大人宏恩无以为报,只望黄大人美满幸福,岂能为我让他家分两地?再说巫彭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有他就行了。”
吃诟见知帝毫无挽留之意,突然意识到他的用心,道:“既然如此,我去准备。”
吃诟告辞,去到巫彭家,对巫彭道:“知帝不是有病吗,他得的是什么病,你知道吗?”
“心口痛。”
“心口为什么会痛?黄大人没来之前,他身体很好。黄大人来后,他就莫明其妙的病了,又是心口痛。黄大人和你天天给他找药,药少说吃了几大包,该好了呀,可是却越来越重。”
“你是说……”
“一山不容二虎。”
“黄、黄大人也这么说。”
“这事千万不能对别人说。本来我没这方面的怀疑,方才见他一听黄大人要走,顿时眉飞色舞,似乎病已痊愈。又见他口口声声催黄大人快走,才猜出了其中原委。”
“黄、黄大人真聪明,他一定也看出了知帝的这块心病,怕挨整,非走不可。黄大人绝对不能走,常、常羊山之所以搞得红红火火,是因为有个能干的炎帝和黄大人,他、他们以后会搞出更多好东西来的,他一走,我们想学他们的东西就难了。你办法多,你想个法子。”
“我就是来找你商量办法的。黄大人善良能干,又和常羊山的炎帝是兄弟,他若留在这儿,常羊山和涿鹿就会你来我往,我们就能源源不断的学到常羊山的好东西。可是你想留我想留,大家都想留,就是知帝不想留。就算免强留住,知帝也会把他逼走的。”
“干、干脆把他废了,叫、叫黄大人当我们的帝!”
“黄大人愿意留下来吗?”
“黄大人也不想走,他、他说他舍不得我们。”
“那就好。可是天下没有不护食的狗,知帝视帝位如性命,叫他让位就是要他的命,他若做出事来,我们就活不了了。”吃诟环顾四周,见墙角立着一截盛水的竹筒,眼一亮,走过去把水倒了一点在地上,对巫彭道:“把水撮起来。”
巫彭不解地道:“开什么玩笑,水、水都渗到地下了。”
吃诟“嘿嘿”一笑:“水往低处流,这是它的本性,你把手捧起来。”
巫彭双手捧好,吃诟往他手里倒了一捧水,一点也没撒。吃诟叫他举高点,水也没撒。
吃诟叫他放下,道:“水往低处流是它的本性,可是这么一捧就把它捧到了高处,它不但没撒,还在手里躺得稳稳的。我们何不把他捧上一捧?就说他身体不好,不能过分操劳,叫他当上帝,而把帝位让给黄大人。他见自己高高在上,一定非常高兴。”
“是、是个好主意,万一他不肯呢?”
“我们多找几个人劝他。他这个人心大胆子小,怕得罪人、更怕得罪众人、怕人们不服他管。他见大家言语一至,就不敢不答应了。”
“你不怕他报复?”
“他觉得我们为他好怎会报复?再说上帝是个虚的,实权在帝手里,只要黄大人当了帝,他想报复也报复不了啦。”
“你、你真是只老狐狸。你去找离朱,我去找四怪。”
离朱和四怪巴不得叫黄当帝,吃诟、巫彭一说即合。
大家来到知帝家,入了座,吃诟道:“知帝,大家见你久病不愈放心不下,特来看你。”
知帝道:“多谢,一点小病岂敢劳动各位。”
巫彭道:“你、你是帝,一国之主,这病是日夜操劳累出来的。我、我们天天对天祷告,希望你早日痊愈。谁知一点作用不起。知帝,你好些了么?”
知帝道:“多谢各位关怀,好多了。”
离朱道:“不用谢,亲帮亲,邻帮邻,自家人向着自家人,况且你是一国之主。”伶伦道:“我天天盼你痊愈。”尹寿道:“我作梦都想你痊愈。”苍道:“我为你求过天。”逾道:“你看,我都急瘦了。”吃诟道:“这病时好时坏,前不久我见你好过几天,怎的又犯了?”巫彭道:“近日我、我向黄大人学到不少医道,知道你、你的病是累的。几百口子人好生难管,废寝忘食能、能不病么?吃、吃药也不起作用,关键是要心静,多歇息。知帝,为了健康,何不找个助手帮、帮助你料理国事呢?”
知帝巴不得有个助手,乐得清闲,道:“那感情好,你们看谁好?”
伶伦道:“黄大人最合适。”尹寿道:“涿鹿人谁也比不了他。”苍道:“我同意。”逾道:“我也同意。”
帝知道:“不行,他明天就要走了。”离朱故作惊讶道:“到那里去?”“常羊山。”
巫彭道:“那、那怎么行,涿鹿人还没过上常羊山的日子,他、他怎么能走?”伶伦道:“他不走,常羊山的好做法就能源源不断的传来,他一走就没人传了。”尹寿道:“他不但治好了我的病,还治好了许多人的病。他一走,涿鹿生病的人又会多起来。”逾道:“若不是他,我老婆的病不知痛多久呢。生疮害病谁都会的,他走了,再没人治了。”苍道:“黄大人是福神,一来涿鹿就福了起来,一走又会穷的。”巫彭故意问知道:“知帝,大家都不愿他走,你呢?”
知帝心里不愿留,可又不敢和大伙对抗,道:“我当然和大家的心情是一样的。”巫彭道:“既然知帝也不愿他走,就、就这么定了,叫黄大人当知帝的助手。”知帝道:“黄大人决心已下,非走不可,另找一个人的好。”巫彭道:“我、我们大伙想个法把他留住,谁有法子,赶、赶快说。”
吃诟道:“我有个两全其美之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伶伦道:“什么当讲不当讲,大家兄弟,无话不讲。”尹寿道:“快讲快讲。”苍道:“快说快说。”逾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吃诟道:“知帝患病日久,体力不支,长此居于帝位,很可能伤及性命……”
知帝一听急了道:“吃诟,你不要讲我,我没事的,为了大伙我愿豁出这把老骨头,直到闭目。”
吃诟道:“知帝高风亮节,实乃涿鹿人之幸。不过帝越爱民,民越爱帝,我等不才怎能忍心知帝抱病终日。”
知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他说出叫自己让位之言,道:“我这点病算啥,就是病得走不动,在地上爬也要为大伙做事,活一天就得干一天。”
吃诟说:“知帝一心为民感人肺腑,小人得遇知帝是小人之幸也,涿鹿得遇知帝是涿鹿之幸也。小人不才,但知恩报恩还是懂的,小人愿终生追随知帝。”伶伦道:“我也终生追随知帝。”尹寿道:“谁不追随也不行。”苍道:“我追随。”逾道:“我也追随。”
知帝转忧为喜长长地出了口气。
吃诟道:“知帝为国人而病,病得再重也是我们的帝。但居于帝位又于病不利,实在不好办理。依小人愚见,不如叫知帝当上帝,位居帝之上,另外找一个帝,把鸡毛算皮的事交给他办。”
伶伦道:“是个好主意。”尹寿道:“是个好点子。”苍道:“是个好办法。”逾道:“是有点聪明。”
伶伦道:“知帝,你若当了上帝,你的病十天半个月就会好,千好万好不如身体好,你说是不?”尹寿道:“知帝,你愿不愿当上帝?”苍道:“这还用问,这么好的事还能不愿意?”逾道:“你若愿意,我们一定拥护你。”
知帝被他们弄得懵懵懂懂拿不定主意,既想当上帝,又不愿失去帝位,但又不能两样都得,心想:“上帝是帝的帝,至高无尚,还是当上帝的好。”道:“各位大人都是为了我好,我还能不听你们的么。”
吃诟道:“既然知帝同意了,我们现在就推荐个帝。你们大家不是不愿意叫黄走吗?那我就推荐黄,只要他当了帝,就走不成了。”
伶伦道:“好。”尹寿道:“高。”苍道:“妙。”逾道:“行。”离朱道:“人说额高者聪明,果然如此。”巫彭道:“不、不但聪明,口才还好,说、说得头头是道,就、就是有点酸。”伶伦道:“当然比你这结巴嘴会说。”
知帝道:“黄不是我国之人,怎能当我国之帝。”
伶伦道:“什么国不国的,涿鹿人并不是生来就在涿鹿。”尹寿道:“大家都是从四面八方聚来的。”苍道:“来到涿鹿就是涿鹿人。”逾道:“只要能办事就行。”
知帝道:“可是他决心已下,非回常羊山不可。”
吃诟道:“找他说说,他若走就另找他人。若不走,就叫他当帝。”
知心里反对,但见众口一辞不便坚持,只好点头。
大家来到驿房,知帝抢先对黄道:“黄大人,我知道你非常非常的想家,非常非常的想走。可是我很舍不得你,大伙也舍不得,我想把你留下来当涿鹿的帝,你愿意吗?”
黄心里高兴,为了避免贪权之嫌,道:“你说什么呀?知帝大人,你干得好好的,干嘛出此下策?”
吃诟道:“知帝身体欠安,为了照顾他,大伙打算叫他当上帝,你当帝。这是知帝和大伙的意思,希望你不要推辞。”
黄道:“你们大伙儿都同意?”
伶伦道:“当然是大伙儿都同意。”
尹寿道:“我同意。”苍道:“我们现在就给黄大人磕头。”逾道:“对,磕了头,就是我们的帝了。”说罢跪了下去。其他的人除知帝外,也都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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