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鉴月轩。
两人就对坐在外阁的一张普通的四方木桌上。仓羽周身瘫软地趴在桌沿,对望着另一面一手托着下巴,支着桌子的苏绰。神情很是别扭。桌上,陈放着两小蝶色香味全无的不知道能不能吃的东西。
时间的流逝就像白驹过隙,最终,苏绰自命的清高终究敌不过在体内疯狂泛滥的饥饿感。挑起了竹筷,筷头直指碟中那连作者我都不知道为何物的物事。
咳咳,仓羽突发两记干咳。
苏绰缓缓抬起头,无辜地看着仓羽,苦笑了两声,说,小羽,我忍不住了。
我也是啊。仓羽说着,喉间狠狠地咽了口唾液,继续说,可是,再怎么样,吃着玩意儿也太受罪了吧。
笃笃笃!苏绰在仓羽的脑门上重重弹了三下,说,喂,什么“这玩意儿”,这好歹也是农民大叔们辛辛苦苦耕种得来的,只是……这个品种的,你没见过……恩,我也没见过。呵呵呵……
仓羽呆望着兀自傻笑的苏绰,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能把他“弄醒”,不过,还是说了句话来回应他:“无语了……”
其实,说什么都没用,这个傻大个要在一时半会儿之内醒过来貌似有点悬。
可是,苏绰继续兴致勃勃地演讲,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原因而亵渎它。明白了没?
明白,你不说也明白。仓羽说,既然你那么明白,喏,您请先行动筷吧,我就免了哦。
额,你……不吃吗?
仓羽说,留给你吃。
呵呵,那……就算了。苏绰搔首说。哎,怪都怪这次盘缠带太少,到了燕国连吃得惯的菜都买不了。嘿,小羽,我们,去野外打鸡吃好不好?
呵,我就知道,咱“戳戳”怎么一下学好啦。那如果去打鸡,这点的菜怎么办?这次外出钱本来就没带多呢。
那你说怎么办啊,小羽苏绰将头凑向仓羽,问。
我的意思是,仓羽说到这里,一张脸一下子严肃地板了起来,然后说,戳戳,我说呢,还是你乖乖吃下去吧。
不行!你不吃,我凭什么要吃?
是你自己说要吃嗒,点也是你点的,所以,你一定要吃。
“不吃!”“你一定要吃。”“我不吃!”“我还不吃!”“不行,点了就得吃!”“为什么?”“浪费啊!”“我还是不吃。”
争执到后来加上了肢体语言。
两人那副大有将鉴月轩“车裂”的气焰将柜台旁兼职话痨的店小二引了过来,然后就开始模式化地劝解。可是,店小二的好意似乎完全没有效用。到后来三人大有互比高音的趋势,应该说店小二功不可没。
仓羽那双向苏绰嘴边送去的竹筷间夹的一坨物事在半空摇摇欲坠。智取和力敌都试过了,离目标总是差之毫厘。随后被苏绰沉沉的一掌击得宛若彗星般破空而出,径直飞向门外一张刚从门板后露出的脸。
――店小二一声惊呼,一桩生意唔!
突然,在那张大家尚未看清的面孔前面出现了一道细而窄的屏障,那坨似菜非菜的东西直接飞出三丈开外。等到众人看分明,那个银色短发的女人已经收起手中的青铜长剑,和同行的一个公子模样的箭手走进轩内,找了张与仓羽相邻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她的剑,苏绰双目如痴般凝视着女人手上的剑,轻声嘀咕着。
怎么,戳戳认输啦?仓羽邪写地笑笑,说,还是,看到……呵呵呵呵……
“笃”又是一记闷响,苏绰回过头来,说:“小屁孩儿,你懂什么!”
仓羽一脸吃痛的样子,右手来回抚着脑袋,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不是君子,苏绰坏笑,说,这叫,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看来,燕国最近很乱啊。”银色短发的女人抱剑端坐,高声说。
“那是当然,不然,丹林里,”与那个女人相对而坐的箭手低语,“我怎么会被那么多怪物袭击?”
呵,那自然不是你的错,虞翊说,你那么臭,任谁都想扁你。
最近燕国确实挺乱,子之与太子平两大势力暗中钩心斗角,弄得百姓诚惶诚恐,也不知他俩中间哪个先见阎王。北面的一个酒客说。
苏绰轻挑眉梢,说,这,怎么又跟子之有关?
仓羽说,戳戳,你老爹的朋友怎么会引起燕国子民公愤的?
切,我怎么会知道这个?苏绰瞥了一眼仓羽,说。
你老爹没跟你提起过吗?仓羽说。
没饿,苏绰说,就算是有,恩,也该忘了吧。
西面的另一个酒客,端起了手中的陶碗,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依我看啊,子之是危险了。
为什么呀?北面的酒客问。
错矣,东面的一个酒客说,位高权重的官吏的印信都在子之手上,子之牵制着那么多人,太子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西面的酒客拔高了声音,八成是醉了,喊道,那你怎么解释太子向赵国买马的事?
什么!苏绰和仓羽这一惊可不小,两人齐刷刷地扭过头看着对方,默契得惊人。这么说,刚才那帮马商的买主是燕国太子?
(本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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