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苍炎依言在三个小时后出现的时候,苏肆正垂着头坐在地上。她全身都是血,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少,肩膀上的咬伤尤其严重,皮肉往外翻开,露出血肉模糊不堪的伤口。而她的大腿也有一个胡乱包扎的伤口,整片布料被染透了红色,衣服破碎的背部有五条明显爪痕,干涸的血迹和新的血迹互相交叠晕开,背部一片刺眼红色。
浴血中的女人显得那么狼狈不堪,乍一看去,全身上下就没一处完整的肌肤。
苍炎皱了皱眉,眼中冷色闪动,虽然他知道她的处境不会很好过,但显然这么糟糕已经超过他预计的程度。
他缓步走近苏肆,看到她身上的血还没止住,新旧融合在一起,红黑一片,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告诉我,那是什么?”
似乎知道来者是苍炎,苏肆头没有抬起,只低着头轻声问道。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嘶哑,干涩得好像很久没有说话了一样,里面充满浓浓的疲倦。又因为失血过多,声音里面明显的虚弱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你昨晚说我拥有的力量,就是这个吗?”
纵然她如此力持镇定,但苍炎还是听出她语气下的仓皇惊恐。
他微微敛眉,靠近苏肆,他朝苏肆伸出手,可是他的手还没摸到苏肆的身上,她却一惊,猛地把身体往后一缩,躲开苍炎的手。
“不要碰我。”她的声音还是力持着平日的平板镇定,“我会伤害到你。”她的声线稳定,只是颤颤发抖的身躯泄露了她的恐惧。
她觉得自己疯了。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直虐杀那些魂魔,然后把魂魔身上的力量都吸收掉,换到自己身上,整个过程中,就像是看着另一个人,那么残忍,血溅到自己的脸上也好像毫不在意,满脸都是虐杀的兴奋,让她胆寒不已。
“我会伤害到你……”
苏肆又喃喃重复道,让自己的身体更加卷缩了起来。
她担心会因为碰到,而让苍炎变成之前那些在她手上消失的魂魔一样。
她明明不想的,她想要停下来,可是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苍炎脸色微沉。
他猜测过她的反应,也对此有了预料,但显然苏肆的这个反应让他稍微觉得自己似乎是太急进了,反而弄巧反拙。他犹豫了一会儿,轻轻叹了一口气,把手把在苏肆的头上,温柔地抚摸着。
“不用怕。”他声音低柔,像是在哄小孩一样,非常轻让人感觉到非常温柔,“我在这里。”
随着他的低语,一个浅浅的光芒在他的手上散发出来,苏肆只觉得一股暖意从头顶开始包围着自己,让自己冰冷的身体变得暖和,那些内心中恐惧的心绪仿佛也消散不少,连受创严重的伤口仿佛也变得不再疼痛。
苏肆的意识开始渐渐变得迷糊起来。依稀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轻轻的抱起,温柔的嗓音一直在她的耳畔安慰着,暖暖的一片让人极为舒服,仿佛对待什么珍稀品的轻柔手劲,驱散她对自己的惧意,在几乎察觉不到晃动的移动间,苏肆疲惫地闭上眼,意识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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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延后明天,先记着
156古怪纹路
青铜雕纹石门看起来大方牢固,泥土色的墙漆斑驳残旧,年岁悠久,长廊是灰色的石砖,到处坑坑巴巴的,充满破烂灰青的霉印。'。。me首发'远远望去,长廊的尽头是一个石房,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床。床的旁边就是一个窗户,光源从窗户外洒进来,刚好照在床上沉睡的女人脸上。
苍炎坐在床沿,正以极度专注的深沉目光凝视着床上的女人,他手指轻轻地描述着床上女人的轮毂。他的眼神深邃幽远,仿佛深得完全没有尽头,让人一眼就忍不住想要沦陷其中不能自拔。
而床上的女人正是苏肆,不知为何,她的眼角和腮边以及下巴处突兀地横行着一条条交织的红色印纹,一直延伸到脖子、锁骨,肩膀,更甚至往里直入被褥下的身体。
苍炎抚摸着苏肆脸上的手下移,手指顺着那些诡异的印纹红艳色缓慢游移着,而那印纹仿佛自身拥有着生命力般在苏肆的身上若隐若现,那条条深红的纹路颜色渐渐褪去变浅的瞬间,又开始慢慢变深,一条条艳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苏肆眼睛紧闭,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她拧起的双眉被苍炎的手指轻轻抚过后,拧起的眉目舒展,渐渐变得平缓下来。她的脸色很疲倦,纵然已经在睡梦之中,眼皮下的阴影仍然是青黑一片,像是很久很久没有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她身上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恢复如初,在被褥下露出半片光滑的肩膀,在床上看起来分外单薄,而被单下的身躯,也许不着片缕。
一只碧绿色的小肉虫啪的一下飞到苏肆光裸的肩膀上,显然那紧致柔韧的触感让它非常满意,它开始轻轻吸吮着那嫩滑的肌肤。发出啧啧的细微声音。
苍炎目光顺着望去,本来满足地趴在苏肆身上毫不安分的小肉虫突感不对劲,但它还没来得及作出什么反应。一股带着寒意的风已经把它彻底卷离苏肆的身上。
“她不喜欢虫,你要是不改变形态。就不要靠近她。”
温和的语气,配上男人那张友善至极的俊脸,明明一点也不可怕,却让小肉虫的躯体不自禁地抖了抖。
它沮丧地扭动着的虫身,觉得眼前这个看似好商量的男人就是强虫所难。
嘤嘤,它还是幼儿期啊怎么改变形态……
苍炎复而低下头,温柔地把苏肆的卷毛仔细的梳整齐了。把略微遮住眼睛的刘海轻轻拨到一边。完整地露出她清秀的脸。苏肆本来和耳朵并齐的卷发已经长长了许多,松软地贴在脑后。还好她的头发越长一点就越显得不那么卷,不然长长了还像平时那样子卷起来真的非常像顶着一头杂酱面出门。
小肉虫嗡嗡地在二人周围转悠,眼看床上昏迷的主人无法理它。而男人连眼神也不给它扫一个,它怕死,又不敢真的飞到苏肆身上继续闹腾,只得怏怏然地从窗户飞出去了。
过了一会,苏肆身上的红色印纹终于不再若隐若现而变得彻底消失。苍炎才收回在苏肆脸上、身上轻轻抚摸的手,抽离那皮肤触手韧滑的美好触感,转而深深的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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