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再过一会儿,苏肆就会醒过来。
苍炎的思绪几番转动,知道一旦她醒来。就会发觉很多事。但那些事他从来不想着去真正的隐瞒,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而已。这个过程中不论苏肆会不会接受,或者承不承受的真相的冲击,碰到什么样的阻碍,他都会让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实现。
纵然这可能会让苏肆觉得无比疼痛。
就算她再痛,他也不会停下来,他已经决定了的事,从来都不会改变。
“似乎我真的太坏了,不原谅我也好……”
苍炎微微一笑,他低下头,在苏肆紧闭的眼帘中印下一个轻轻的的吻。
苏肆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仿佛做了非常悠长的梦。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熟悉又陌生的摆设,正是地宫里的那个石屋。
她浑身软乎乎的使不上劲,因为睡眠而还处于浆糊的脑袋一时之间只觉得似梦非梦。眨眼看着石屋那带着浅浅斑驳的屋顶好一会,那些抽空的意识才渐渐回笼,随着记忆的复苏,她的脸色慢慢煞白。
……她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一切。
那无比残忍的虐杀,满心都是让人兴奋的杀戮感,体内吸收魂魔的力量后,转换到自己身上那种充沛冲撞的炽热感受,还有想要把天地所有活物尽情撕碎的嗜血,让自己满身战栗的肆虐感,仿佛可以毁天灭地般的恐怖力量……
那是她吗?
怎么可能?
苏肆随即又发觉自己身上的伤口消失了。
虽然当时她吸收掉了魂魔的力量那时候的记忆太过强烈让她一下子忽视了其他。但她明明记得自己的肩膀上差点就被魂魔咬下来,身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口,就是因为生命遭受到威胁,她才突然发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眼睁睁看着“自己”像疯了一样虐杀那些魂魔,吸收它们身上的力量。那时候她基本遍体鳞伤,身上的痛楚绝对是真实的,不会是幻觉,若是说当初她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她也毫不意外。但现在那些几乎可以致命的伤口通通消失不见了。
伤口的无端消失,让苏肆一瞬间又开始迟疑着自己到底是不是一直在做梦,只是梦境的一切太真实了而已……
不,不可能是梦……
但伤口又怎么回事?
“醒了吗?”
苍炎端着一个瓷碗走进来,一股浓香粥味在空气中无形飘着。驱散一丝不知名的寂寥。男人温和的目光对上苏肆愣愣的视线,苍炎微微一笑,道:“醒了正好,我刚做了一点粥,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快起来吃一下吧。”
似乎知道苏肆的身体还处于软绵绵的无力状态,他把手里的瓷碗放在一个石桌上,走到床边温柔地扶起苏肆,替她体贴地把汗湿的刘海拨整齐,语气带点怜惜地道:“你还没完全地恢复,吃了粥之后什么都不要想,再好好休息一下。”虽然伤口已经消失了好像没受过伤一样,但她曾经血流了那么多是事实,总归大大伤了身体元气。
苏肆下意识的卷缩了一下,微微闪避着想要躲开苍炎的手指。
她现在已经不敢太靠近别人,就怕下一刻她的手就凶狠地穿过靠近她的人的胸口,拼命地吞噬那股让她越来越疯狂的力量,连她自己也阻止不了自己。
“……我怎么了?”
苏肆一出声,才惊觉自己的声音气虚得几乎完全听不清楚。
苍炎眼波流转,视线深深地转睇着苏肆煞白的脸,似乎某种情绪在他眼中一闪而逝,可惜苏肆并没有发觉,他低声道:“你在密林受了重伤,我把你带回来了。”
不是梦!
那些疯狂的记忆,让人恐惧的力量,噬肉削骨般的疼痛,一切都是真实的!
苏肆瞳孔放大,一瞬间觉得心跳大得像要跳出自己的嗓子眼,全身血液倒流一般,半响,她才语调艰涩地问道:“那我身上的伤口怎么……”怎么会一醒来后就全部消失了?她身上没有圣白莲,而且就她观察,这里并没有可以媲美圣白莲,让伤口瞬间愈合的异能。
“是我。”
苍炎轻描淡写的道,似乎暂时没有详细解释的想法。他在床沿坐下,拿起那个瓷碗用汤勺搅动吹拂,白白的氲氤升腾而起,看不太清楚他的脸,只觉得白雾之后的视线异常专注。他微微低下身体,动作,勺了一汤勺粥递到苏肆的嘴边。眼看苏肆并不买账,只抿着嘴盯着他,似乎得不到答案就不满足一样,苍炎微笑加深,不由得轻声诱劝道:“乖,现在不要想太多了,等你休息好了,我会告诉你一切。现在先吃点东西,然后再睡一觉,嗯?”
语尾那声“嗯”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宠溺和不容拒绝的意味。轻柔的声音仿佛像哄孩子一样,让人觉得有点熟悉,苏肆想到自己昏迷之前,这个人也是在她的耳边用这般哄小孩的语气跟她说“没事了,有我在,一切都结束了”……
就是那一直在耳边持续安慰的絮絮低语把她的惧意慢慢抹去,让她变得安心起来。仿佛好像真的只要有他在的话,一切都会没事的,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他去解决就好了。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苍炎柔声道,汤勺一直在苏肆的嘴边坚定不移着。
苏肆心事重重,一下子也没察觉到苍炎这个仿佛对待什么易碎品的温柔样子和她这几日认识的样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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