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一月 梅花血_且听风雨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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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一月 梅花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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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就是我们三个么?”风霏霜看了看木月纠递过来的那张纸,抬眼问兰灯和珠寻。

“当然不是。”兰灯捻须微笑,“我们还想请玄谷主出手。”

“玄聿音?”三人同时脱口,风霏霜想了一会儿笑道,“你们去请么?”

“咳,这个当然还要拜托三位了。”

魑魅谷主玄聿音。

魑魅谷是号称比逝水轩更神秘的所在。而谷主玄聿音是江湖传言能为人所不能为的人,且长相惊为天人。

其实木月纠等人知道这都言过其实。

玄聿音不过是个相当俊俏,相当风雅,相当君子,相当会用毒的男人。当然,武功也相当的高。

玄聿音本人,不但和木月纠等人交好,还是响雪堂释响的最好的朋友。

水溟若,风霏霜,木月纠三人停下马车进了魑魅谷。一进谷是一片药草的味道,细细一闻,都是有名的毒草。

中心一片湖水莹碧,上面横着曲折的木桥,一直通到里面的居所。

魑魅谷里种着大片的鸢尾花,都在后山一带。玄聿音的师妹雪鸢,就住在后山。

迈上木桥,三人向玄聿音住所的方向走去。风霏霜笑着扶了下发间的羊脂玉簪,问木月纠,“你看看,纠然。一样是用毒的人,我没在你绾木宫见过一株药草。”

“我并非只用毒啊,”木月纠四面一看,拔下一株钩吻,淡淡地“嗯”了一声,“再说绾木宫那个地方,种不成药草的。我又不想破坏我的竹海。”

“所以就把药圃搬到烟廊去了?”水溟若淡瞥了她一眼,浅叹,“可怜烟爱。”

“哪里可怜?”木月纠呵呵笑开了,用琵琶抹了一支断调,“她廊里几百号人,以后可都不用买药了,可怜我的好药草。”

“好了,主人在看我们了。”风霏霜在一边浅笑提醒,两人看过去,玄聿音站在木桥尽头温雅含笑。

“好久不见。”三人点头加快步子走过去,进了屋。

饮毕茶,水溟若站在窗边吹箫,声音渐渐飘远,她就像看着那音调一样,缓慢地看向远方。风霏霜坐在玄聿音的棋盘边,拈了棋子打谱。

木月纠看两人如此,心里暗叹一声,褪了镯子细看,过了一会儿轻敲了下茶盅,懒倚在椅子上笑对玄聿音,“聿音,去找释响吧。”

“他?”玄聿音挑眉,“只怕他不去吧。”

“这样的话,你去拜托他好了。”风霏霜闻言停下棋,若有所思地笑,“对了,叫雪鸢也一起来吧。虽然脾气很冲,但是也很厉害呢,她的‘银敛’。”

“就叫她一起来吧。”箫声停,水溟若没有转头,只看着水面静静地说。

玄聿音吐了口气。

三人在魑魅谷分手。风霏霜自回风殇阁去,把马车留给水溟若和木月纠。这边两个人一路往寄云居去了。

寄云居是号称第一园圃的地方。花这样东西自然是少不了的。像木月纠这样生性嗜吃花的人,也是常到这里来。相形之下,水溟若倒是来的少了。

前面就是寄云居外围的那片桃树林,桃花未开,诺多桃枝显出一片雾色。二人站定,木月纠怀抱琵琶向里张望了一下,对水溟若笑道,“小染那点聪明,惯会用在这种东西上使人不便的。前些日子又改了机关,你们有日子没来不知道,要从这儿往右转三十米的地方进去才行。这么直走下去可是坏了。”说着手指一抬指向了左边的一株树。

“你叫断殇引着我们进去就是了,偏偏地要跑到这偏僻地界自己进去,也不怕麻烦。”水溟若看着她,不禁多说了她几句。

“断殇他引路只管引,我可是来惯了的,你跟着我走就是了,保管丢不了你。”木月纠才不管那许多,只是往前走,边走边道,“寄云居是客人不断的,断殇那儿人来人往看得心烦。”

“你不就是那最烦的一个?”水溟若难得说笑。

木月纠一笑不理,且也走到头了。

眼前是一片繁花陆离,姹紫嫣红染遍,正是寄云居养花处,叫做“芜园”。其实也是个迷宫一般的地方,缭葩晃眼,根本看不出路径。一眼望去,除了花再无旁物,岂不知,寄云居就在这花泽之中。

这两个人从小在这里玩耍过,自然不会被这繁花迷惑,信步往其中走去。

不多时,就看见一座二层的木楼,就是寄云居了。

一楼厅里无人,两人直接上了二楼,云曦染不在。

水溟若看着床上整齐的衾褥,正要开口,门外一个温和男声传来,“小染不在,出去了。”

水溟若转头去看,却是寄云居的主管,淳落。淳落是上任寄云居主云舒翰的养子,也就是云曦染的义兄。长相俊美,一身金丝镶边的白色儒衫,朴素中带些浅淡的讲究。

“又扮成个假隐士云游去了么?”木月纠站在窗边嗅了嗅窗台上青石条盆里养的单瓣白水仙,轻声笑道。

“说没说到什么地方去了?”水溟若问道。

淳落听到问话后微微一笑,道,“说是去找一种叫血荷的花,走的急急忙忙的,倒没说去哪儿。”他没有问她们是什么事,对于云曦染和她朋友的私事,他一向不大多问。

“血荷?什么花,你知道?”水溟若转头去问木月纠。吃惯了花,木月纠算是仅次于云曦染的懂花之人了。

木月纠正看着那盆水仙,一时不防倒吓了一跳,一停方回答,“我只听过血莲,大约是同物不同名吧。可惜血莲也没见过。”

“既是如此,那再待下去也是无益,走了。”水溟若说着,对淳落微一颔首,先走了出去。

木月纠眼眸一转,笑了笑,也跟了出去。

这边风霏霜丝毫也不着急,不使轻功,安步当车走到集市,眼眸带笑四处走走看看。

风霏霜手中正拿着一盒胭脂,轻笑着听小贩絮絮叨叨地说,只是不开口。她是不在外面买胭脂的。胭脂的话,雪凌烟很会制。

“这位姑娘。”有人轻拍风霏霜的肩,她转头看见身后站着一位青年男子,一件青色布衫,碧色纶巾,双眼如美玉,丰神俊秀。风霏霜浅笑,“公子有事?”

男子气度温文却是一本正经,“姑娘这两天有地方要去吧?依在下看,不去为妙。此行大凶啊。”

“哦?”风霏霜先是一愣,后来抬眼睥睨地笑“我是不信的,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走了几步转回身,笑意盎然,略带讥讽,“不过想不到,这么英俊的男人竟然是个江湖术士。不知是世风不古还是怎的。”

“术士的话不妨听听吧。”男子叫住了又想走的风霏霜,言辞依旧温和,“异地不吉。”

“异地?”风霏霜心头微震,回身一笑,“还是不信。我是要去个异地,不过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们来打个赌如何?赌我能否平安归来。至于彩头……以后再说。”

男子看了她片刻,缓缓点头,“好。我叫慕容有水,姑娘芳名?”

“风霏霜。”风霏霜言笑晏晏,“对了,你住在哪里?我回来好去找你。”

“我目前无处可去。”慕容有水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一脸雍容气度,好想他住在皇宫里一般。

“嗯……”风霏霜沉思,“那你跟我走吧,到我朋友那里去住。”

烟廊。

游廊很长,柱子上烙印着各色图案,外侧是舞女的厢房。雪凌烟的住处仍在后头。

回廊的尽头是一个沉香木的台子,上面镂刻着各色折枝花样,总凑出一幅百花图样。回廊圈出的空地上凿出一方清池,各色芙蕖睡莲清濯。莲池是白色大理石砌成栏杆,外面又种了诸如珠兰,月季,木香,山茶,琼花,玫瑰等花草,独独没有廊主雪凌烟最爱的虞美人。

客人都是坐在回廊上的,与台子的距离不同要价也不同。客人所在的回廊和舞女们的厢房之间隔着一道极密的杏花林,这些厢房后面又是一片茉莉花丛,之后才是雪凌烟的角楼,楼下是富丽的虞美人。磨砺丛中有云曦染设的机关,不熟悉的人是进不来的。这是东厢。

西厢房是给酒醉的客人留宿的。后面又有一片牡丹树隔开,紧跟是一个海棠栏。海棠的后面,就是木月纠的药圃了。海棠无香,不至于搅了药性。

风霏霜引了慕容有水进门,越过回廊的许多案几向里走。才走到杏花跟前,就看见雪凌烟,水溟若,木月纠三人都坐在回廊上赏花。好就好在烟廊午后才做生意,也没有什么人。

一见她带进人来,雪凌烟先笑了,“我烟廊今日蓬荜生辉,来了这些稀客。”

“这就是在胡说。我们既不稀,也不是客。”风霏霜先是顺着雪凌烟的话调笑,一扭头看见慕容有水,“对了,我给你带了个江湖术士来,让他住这儿吧。”

“可以是可以,”雪凌烟含笑打量慕容有水,“可是这么英俊的男人怎么是个江湖术士呢,可惜了。”

“呵呵呵,”风霏霜瞅着慕容有水笑得花枝乱颤,“我先也是这么说来着,烟爱说得好。”

“公子贵姓?”雪凌烟向慕容有水敛了一福。

“敝姓慕容。”慕容有谁也没想到风霏霜会带他来这第一舞坊,不过也不太在意,“叨扰主人了。在下是个占术师,并非术士。”

“啊,是。”雪凌烟笑着应了,也不着意。

慕容有水也不再说什么,阿采走过来,请他去了西厢。

“霜儿,那个人是谁?”水溟若一直站在花边和木月纠讲她前日作的曲子,此刻开口询问。

“我路上遇到的。”风霏霜答道。过了一会儿笑着补了一句,“很有趣的人。”

知道她的脾性,水溟若也没有问下去。木月纠轻声笑了一下。

“乌荼教,真的去得么?”雪凌烟不无担心。

“还是要去的。双老都开口了,我们怎么回绝?也的确是该去的。”水溟若轻叹一声,眼里有些淡淡的愁绪。忝为逝水轩主,她并不喜欢杀人。

“是么……那就小心些。尤其是纠然。”雪凌烟看了事不关己的木月纠一眼。

木月纠只是一笑也不答话,只说,“我把月射送到你这里来好么。她住在我绾木舫养伤有半个月了。伤还是没好。你记得每五个时辰煎一副药给她。方子我一会儿写给你。伤口倒是合的差不多了,再抹两天就不用抹药了。叫她自己注意着。”

雪凌烟点头,浅笑吟吟,“不必你送,我一会儿亲自去接她好了。”

“怎么越向南反而越冷?”木月纠坐在马车上把手渥进车上铺着的子貂皮里。已经是一月下旬了,木月纠反而加了件银鼠裘。

“你问谁呢。”风霏霜也在外衣上罩了件紫貂氅,笑道,“这里离你绾木宫最近,你还要问别人。”递了杯茶过去,“喝杯茶暖暖胃。”

“笑话。衢可是个灰色带啊,我怎么会走到这儿来。”虽然衢就挨着丽庐郡,木月纠倒当真不知道这里气候如此迥异。

水溟若也穿了一件绉面白狐氅靠在壁上歇息,这时睁开眼,对风霏霜道,“你要是知道什么,先说给我们知道吧。”

“我几年前就派人去过乌荼教。”风霏霜收了笑,缓缓摇了摇头,“没有一个人回来。总共有七个人。最后只有一只驯鹰回来了。带回一卷书帛。”

“写了什么?”水溟若知道乌荼一行凶险,却没想过风殇阁的高手也是一个不返。而如今,她们三人对即将面对的敌人,一无所知。

“他们根本就没到乌荼教,”风霏霜沉声道,“全数折在朱家宅了。”

“什么?!”水溟若和木月纠都是一震,盯住风霏霜。

“是真的。”风霏霜难得苦笑,叹了一声,“那张帛上写着,‘衢边,朱家宅,机关设,千万险。’”

“就只是这样?”

“嗯,”风霏霜颔首,“我又找了个来自衢边的村子的人问,他说,朱家宅,就是衢王府。王爷和家眷,却都是汉人。就只有这样。”

说完这些,三人都沉默。

“阁主,清和镇到了。”

“嗯,我知道了。”听到车夫在唤,三人对视一眼,风霏霜应了一声,三人陆续下了车,“你就回去吧,后面的我们自己走就好。”

马车走远,三人还站在原地不语。过了一会儿,木月纠突然呵呵笑开了,“我们这样,也不知在担心什么,可笑不可笑?走吧,先找个地方住下,天不早了。”

清闲居是清和镇最大的客栈,三人就在这里住下。

清和镇虽是小镇,但因为是衢和中原之间唯一的市镇,中间又夹了一个雒家牧场,因此有不少镖局都走这一路。当晚同住一家店的还有海家镖局的七八个镖师,要运一批红货到寒阳都去。

底下的镖师都是粗犷汉子,喝了酒后在下面吆喝着赌骰子。三人嫌他们吵嚷,就各自上楼歇着。左边三间上房,从左到右依次是风霏霜,木月纠,和水溟若。再右边的房里也有人住,不知是谁,早早地熄了灯。再往右就是镖师的房间,人都在下头,倒是亮着灯,是小二担心他们闹得太久,夜里无灯危险的缘故。

当晚木月纠早早歇下了,水溟若没睡站在窗边吹箫,风霏霜和衣躺在床上却没睡。

渐渐夜深,楼下的人散了场,一群人带着酒意摇晃着步子踉跄着爬上楼,把楼梯踩得咚咚直响。水溟若被人搅了箫声,微微蹙眉。

楼梯在右边,水溟若一直皱着眉等到离她最近房里的那人也进了门才重新拿起箫,才要动就听到一声恐惧的叫声,方才进屋的那个人又跌跌撞撞地扑了出来,惨声叫道,“杀人了――有人死了――”

水溟若眉心一闪,掠出房门,左边一道黑影闪过到她前面,却是风霏霜。两人相对点了下头,一同飞掠向叫声发出的地方。

两人到了门口,看到一个男人头朝下倒吊在房梁上,浑身鲜血淋漓,地下是一滩血迹,尸体还在滴滴答答地落血不停。死状极惨,无怪乎一个大男人会惊吓到这种地步。

“怎么了?”木月纠原本已经睡了,听到声响,裹上银鼠裘,一手抱过琵琶出来,比两人慢了一步,“先别动尸体。”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其他的人也赶了过来,老板和小二也上来了,老板吓得晕了过去,小二颤巍巍地扶了他到隔壁歇着去了。木月纠写了个方子给他压惊。

尸体被人搬了下来。拿方湿巾擦了脸,风霏霜一看讶然,“竟然是落桐。兰灯方丈的俗家弟子。”

“怎么会死在这里?”水溟若虽然和兰灯有私交,对他的弟子却不了解,知道他是落桐后,也有些讶异,仔细看伤口,“伤口只有一道,在喉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血?”

“大概是凶手弄上去的。这不是死者的血。”木月纠蹲在尸体前,沾了点死者颈上的血和腹部沾的血嗅了嗅,抬头对两个人说,“是蛇血。”

“蛇血?”风霏霜和水溟若听了倒是一惊,过了一会儿风霏霜冷笑,“那就要想想缘由了。”递给木月纠一块手帕,“纠然,先擦擦手。”

“是为了吓人。”水溟若嘴角牵出一丝蔑然的笑意,声音幽冷,“霜儿,你去外面看过了?”

“嗯,”风霏霜点头,看了看店里聚集的人,笑笑,“没有人出去,夜里了嘛,谁会傻到出去呢,呵呵。”

“那凶手就在这里了。”水溟若点头,把目光转向聚拢的人群。

众人都被她看得心里一寒,竟没人出声反对。

仍是有人不服,“等等!”一个络腮胡子的镖师叫道,声音洪亮,穿透过来引得这边三人皱眉,“你是什么人,你说没人出去就没人出去啊?在胡说什么!”

“就是说啊,说不定凶手现在早就溜了,我们还在这儿干呆着!”同行的镖师纷纷附和,眼看又乱了起来。

“啪”的一声脆响和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最初说话的镖师飞起,撞到在墙上,将壁柜上一个朝窑白色美人觚震下来跌得粉碎。

方才吵嚷的人都静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屋子中央手握玉箫的水溟若,一身白色衣裳,茕茕而立,只是冷着脸一言不发,仿佛方才挥箫打人的并不是她。

风霏霜只是站在一边不语。木月纠裹紧身上裘衣,对着众人笑容冷冽。那笑容虽美却骇人,寒气逼人,“她要出去,让你们看见了,那才是咄咄怪事。”

“?你,你是……”镖师中有人认出木月纠,“你是绾木舫主木月纠!那,那她们是……!”

江湖上大半的人不认得风霏霜,几乎没人认得水溟若,却差不多都是认得木月纠的,绾木宫主识人遍天下并不是信口雌黄的。

如今店里乱成一团,认出了木月纠自然也能猜出那边手执玉箫的即是水溟若,“那,那位紫衣人就是风殇阁主风霏霜了?”

三人都不说话当是默认了,风霏霜走到水溟若跟前对着耳朵低声笑道,“伴着纠然一同来真是个失败啊,这么容易让人认出来了。你也是的,非要出手,漏了馅不是?呵呵呵。”

“少说这没良心的话,”水溟若瞥了她一眼,在别人眼里仍是面无表情,“我可是在给你抱不平。”

“啊,多谢。”

“那,三位家主,现在这人,可怎么办好?”既然已经知道三人的身份,当然是马首是瞻的。

水溟若正打算着实说风霏霜两句,就这么被打断了,转过头去看了那问话的人一眼,漠声道,“不怎么,放着。”

子夜。

三人站在尸体前。其他的人早已被遣走了。

“落桐他――”木月纠蹲身下去,隔着帕子细看伤口,语气有些迟疑,“大约两个时辰以前死的。也就是你们赶过去不久。”

“不可能。”水溟若开口,“那个时候我和霜儿都没睡,何况离得那样近,有人动手我们不可能没有察觉。”

风霏霜赞成水溟若的看法,“我听到声响就出去了,几乎那个镖师一叫我就出了门。前后不到三秒。不可能有人能避过我去。”

“那我们姑且不去提死亡时间。”木月纠也不反驳,“人是死在那个镖师房里的,他是什么人?”最后一句问的是风霏霜。

“白义贤。海家镖局低等镖师,十二岁就入了镖局,已经有二十一年了。不过至今碌碌无为就是了。”风霏霜想了下道,“并不算什么人物。”

“你的意思是说,他不可能杀了落桐咯。”水溟若以手抚箫,“这件事关乎兰灯方丈,何况是死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理似乎不妥。”

“总之,我先来验尸。你们只管回去歇着吧。”木月纠笑着催两人回去,“我觉得伤口有些问题,我要再看看。”

“那我们也不必睡了,”风霏霜轻笑,“我传令回去叫蓝鹂他们给我仔细查查这店里的所有人。至于若诗――”

“我想再看看这个房间,而且――”水溟若了然一笑,看了一眼木月纠,“一招就能杀了落桐的,武功想必不低,我留在这里放心些。谁知道凶手会不会再回来。”

“那我就走了。还有,”风霏霜点头一笑,向外走去,走到门口转身,“我会顺路去看看这家店的老板。应当醒了吧。”

风霏霜出去合上门,转到隔壁去,推开门,笑吟吟,“老板身体如何了?”

“啊,好了,有劳姑娘惦记着。”老板靠坐在枕上,小二坐在床沿喂药。

“哪里的话,”风霏霜在小二扶来的椅子上坐下,笑得愈发和气,“我来还有一件事想请教老板和小二哥。”

“姑娘只管问。”

“我记得这间屋子原先是有人住的,可是……”风霏霜颜色温婉,看向站在一边的小二,“小二哥怎么就把老板扶到这个房里来了呢。弄得我还以为这屋里还另有个什么人呢,呵呵。”

“是这样的,姑娘,”老板以为风霏霜要问什么大事,听到这里不禁微笑起来,又是一阵咳嗽气喘,“咳,咳,这间房里住的,原本就是落桐公子,大约是他见落桐公子死了,想着这屋里没人就急忙扶我过来了。”一谈起落桐,老板也是唏嘘不已,“可怜这落桐公子年纪轻轻的,武功又好,长得一表人材,人还和气,在我店里住了两天就惨遭横死,这是造了什么孽!姑娘,就是你们来之前不久,他还在楼下头喝酒呢,好一坛清河双辣酒。后来喝醉了说要上楼歇着去,结果就……”说完又是一阵咳嗽,小儿赶忙上来给他捶着。

风霏霜却在思索,过了一会儿开口,“老板说落桐今天午后还在楼下喝了酒?”

“是啊,”小二替老板答了,“还是我亲自捧上去的,平常没人喝那么多,所以记得特别熟。”

“嗯……”风霏霜若有所思地点头,过了一会儿起身笑道,“那老板好好养身子,我告辞了。”

“姑娘慢走,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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