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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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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只是婚纱的前片是没有的。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足球运动员的短裤,上面写着“干!世界杯!”几个让人啼笑皆非的隐蔽式粗口。而扎眼的红白相间的长袜子下是一双标准的带钉的足球鞋。这种古怪的组合,把见多识广的沈清石也镇住了,呆呆地问道:“这是,所谓的行为艺术?”

夏觞扔下手里的头纱,气恼地喊道:“还不是该死的菜皮死抠,我已经给她画了整组的创意了,她还得寸进尺,连请模特的钱都要省,居然要我亲自上阵!”

“宝贝儿,你看起来,真像个打算逃婚的新娘,你的倒霉新郎呢?”沈清石走上去捡起地上的头纱,试图把它戴到夏觞头上。

“刚刚不就在你怀里抱着吗?”夏觞一边推着沈清石作乱的手,一边回答。沈清石吃惊地回身看秦圣。这时她才注意到,秦圣的裤子虽然布满窟窿,并且大的不像话,但上装分明是一件白色的燕尾服。秦圣已经擦干了眼泪。脸上是温和的笑容。走到纠着头纱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身边。

“新娘是不情愿的,新郎在拍婚纱照前还和别的女人在黑漆漆的房子里动手动脚。真是一部很好的电视剧啊!”秦圣沙哑地感慨。沈清石笑着表示同意,夏觞梗着脖子不理她,只是冲着门外喊:“你个假洋鬼子,快点,你还拍不拍?”

“来了,来了!”一个圆滚滚的男人伴随着乐颠颠的大呼小叫“滚”了进来。同样乐颠颠地东滚西滚忙活开来。

秦圣坐到一边,冲着夏觞说:“嘿,新娘子!给我化妆吧。”

夏觞不情不愿地走到秦圣旁边,打开旁边的一盏灯。从一旁抓出化妆盒,在秦圣脸上龙飞凤舞起来。沈清石在一旁看着,发现刚刚还满脸别扭的夏觞,一下子变得专注起来。眼睛里全是难得一见的认真神采。她早知道夏觞很会化妆,以前公司里的女职员都会来找夏觞请教。但她没想到,这家伙的手法似乎不输给专业人员。秦圣本来柔和的脸转眼间呈现出带着金属光泽的,刀削斧凿般的线条,充满了冷酷无情的感觉。

秦圣化好妆,胖摄影师立刻招呼两人过去。聚光灯下,满脸别扭新的娘子和阴森森的新郎官,怎么看怎么怪诞。不过这也正好迎合了现下年轻人不求最好,只求最怪的作风。这也是沈清石愿意花钱投资“39度照相馆”的原因。

拍摄工作一结束,沈清石立马冲上去,一边搂住夏觞,一边叫胖摄影师按快门。夏觞气极败坏地拽着像考拉一样死缠住她的沈清石。摄影师乐乐呵呵地按着快门。本来躲在门外看热闹的人见状,蜂拥而至,帮助夏觞拽开沈清石——然后迫不及待取代她的位置。和新娘子合影本来就是婚礼上的保留节目,人人都爱新娘子,更何况是这么古怪的一个新娘子呢……

夏觞好不容易才拉着沈清石突出重围。逃到一间隐蔽的更衣室。沈清石站到一把折叠椅上,帮助夏觞脱掉复杂的婚纱。从婚纱里钻出来的夏觞,被沈清石用一条早就备好的毯子裹住。

“冷不冷?虽然开着空调,可这么穿还是会着凉的,你衣服放哪了,我给你去拿。”沈清石帮夏觞拢紧毯子。她很快就找到了夏觞的衣服,拿回更衣室让夏觞换上。两个人这才静下心来说话。夏觞撅着嘴问:“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因为想我吧?”

沈清石点点头:“因为秦圣。”

夏觞搂住沈清石的肩膀,叹着气:“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号人物啊?”

“她是我初中时的同学,后来辍学不念了。一个人天南地北的乱跑。几年前才在上海安定下来的。”沈清石边说边拿起卸妆的物件,转过身,帮夏觞擦掉脸上的浓厚脂粉。又拧了毛巾细细擦拭。

“秦圣她,没事!比我想象的,好多了。放她一个人呆着,应该不要紧。”沈清石满意地看着神清气爽的夏觞。夏觞的嘴角勾出漂亮的幅度,凑到沈清石耳边,含住她的耳垂:“宝贝儿,出了门,往东200米,就有一家宾馆,而且是安全可靠的四星级宾馆。”

“夏小姐,如果再不把手从我衣服里拿出来,我可以保证,你想在宾馆里做的事,会提前发生在这间更衣室里。”沈清石从自己上衣里,拽出夏觞为非作歹的手。

夏觞邪恶地笑着:“我无所谓啊!全民健身运动的宗旨之一就是,处处皆可锻炼,样样都是运动。”

沈清石比她笑得更邪恶:“虽然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我认为宽敞的地方,有利于运动员高水平的发挥……”

一阵沉默后。两人达成共识,打开更衣室的门,夏觞贼兮兮地轻喊:“走吧。”

“上哪?谁也不许走。”菜皮双手叉腰,以看门钟馗的气势挡住两人的去路,“沈清石,你可是大股东,不能什么都不管。”

“菜皮,你虽然是外语学院的硕士生,但我认为你对很多事,缺乏了解。”沈清石一脸遗憾。

“什么事?”菜皮不服气。

“那就是:人类进行物质资料生产,即生产力必须具备以下三个条件:人的劳动;劳动对象;劳动资料。…………”沈清石整整说了三分钟才停下来问菜皮:“现在你明白了?”

菜皮愣愣地回答:“你们还是先走吧!”

沈清石牵着夏觞大摇大摆地越过还一脸困惑的菜皮。夏觞出了门才问道:“沈清石,你刚刚说了什么啊?”

沈清石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诶,我先是背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原理》里比较简单的一个部分,后边的内容太难背了,就改背《资本论》中的内容,最后结尾是我很喜欢的马斯。科莱尔的《微观经济学》中的一段。”

夏觞点点头:“嗯!高材生,就是不一样。”

菜皮的声音隐隐约约从玻璃门后传出来:“沈清石,你这个骗子!骗到老娘头上来了!”

沈清石耸耸肩膀,拉着夏觞继续往宾馆走。

第八章【恶魔的舞会】

“砰”一声,挂着8307门牌的房门关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被震得直晃悠。

门内,各种衣物开始纷纷散落在素雅的房间各处。夏觞的衬衫敞开着,沈清石冰凉的手游弋在她裸露的身体上。两人虚浮的脚步挪移到床边,双双倒入柔软的大床。沈清石翻身跨坐到夏觞身上,手撑住床面,悬在她上方。轻轻喘息。

宁静安详的气氛突然取代了急切的欲望。

“怎么老是穿衬衫?”沈清石一手把玩着夏觞的扣子,一手撑住床面。垂落的长发正好盖在夏觞脸上,发梢轻轻挠着她。

“方便你脱啊!”夏觞压着声音,似乎害怕过大的声音会打破此刻的宁静。

沈清石抓住夏觞的手,示意她帮助自己脱掉身上最后的束缚。夏觞坐起身,慢条斯理脱着沈清石和自己的衣服。未着寸缕的身体终于贴在一起。夏觞抱着沈清石钻进被褥里。沈清石习惯性地侧倚在夏觞身畔,抬起腿,架到她身上,轻轻厮磨着。

“你什么时候到砚之那边上班?”沈清石的手指在夏觞的肚腹间轻划。

“后天。这回,我爸对我的期望值还挺高的。”夏觞认真地说。

沈清石吻吻她的鬓角表示赞赏:“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大后天,我们就又是同事了。”

夏觞转身面对沈清石:“你现在握着杨氏百分之三的股权,当然应该公主归来了。”

“我只是觉得,那是爷爷临终交给我的东西,我得好好替他老人家看着。”沈清石把夏觞的脑袋搂到自己胸前。夏觞闷在她丰腴的胸口,心不在焉地继续和沈清石闲聊:“那你会在哪个部门?”

沈清石口中溢出一个混浊的喉音,因为夏觞的嘴唇开始在她胸前肆虐,时轻时重的吮吻让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跟清尘在一个部门……跟你隔了……一层楼。”

杨清尘的名字很能刺激夏觞的神经,她下意识地合紧牙关。

“嘶……”沈清石痛呼出声,拉开夏觞的脑袋,低下头去,在夏觞的胸口啃了几下。引发了她轻轻地战栗,那可爱的模样让沈清石着迷。于是钻进漆黑的被褥里,去攫取身体的隐秘,细细密密的吻,落遍夏觞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敏感区域。

沈清石是一个缺乏经验的探索者,但她有足够的好奇心。夏觞的每一次颤抖、叹息,都让她惊喜。

一点点温存,一点点羞怯,一点点放肆,一点点急切,一点点迷乱,一点点从容,一点点慌张……交织在一起。身体的狂喜也可以和风细雨般地降临。

如果上帝认为两个女人以身体取悦对方是一种罪恶,那么沈清石情愿化身为恶魔,到地狱去放一张床,她将不介意上帝听到,夏觞和自己用闷哼、呜咽、喘息,歌咏出欲望的旋律。夏觞却是个冒进分子,她会直接闯进上帝的后花园,在精美的喷水池边,嚣张地展示本能的力量。就像此刻她急切的手,张狂的唇,饥渴的舌,侵略着沈清石的感官,逼迫着她在灭顶的情欲里荡漾,在窒息的绚烂中沉浮,直到快感决堤,一切才归于平静。

欲望被安抚,身体才餍足。倦怠让两个人陷入沉沉的梦境。夏觞觉得自己只睡了几分钟,就醒来了。看看手机却已经是早晨了。沈清石像是有感应似的,也睁开了迷迷蒙蒙的眼睛。更贴进夏觞。

夏觞收紧手臂搂住她。此刻的依偎像北极的春天般宝贵。言语、思维都变得毫无意义。要求变得很简单,此刻让我属于你——身体的相依在一处,气息的相容在一起。如果还可以提一个要求:让时光在此刻定格。

只是,北极的春天之所以宝贵,就在于不能长久。沈清石和夏觞也不能永远这样偎在一起。

虽然人们有急着要属于别人的心情甚至决心,可身为两个不同的个体,注定只能永远为更靠近,更靠近,更靠近而终身努力。这样的体认让拥抱变得更加紧密。

夏觞忽然放开手,跳起来,奔到窗边,拉开紧闭的窗帘。流泻而入的朝阳打破了刚刚盈满房间的宁静、安详。

她凝望着被晨曦笼罩的沈清石,雪白的肌肤泛出蜜金色的光芒。数码相机用光和影的骗局留下了这一刻永恒的证据。

第九章【如果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那肯定是人间】

新年闹闹哄哄就过去了,怪不得人家说生活就是不停地重复,简直是个有限的循环小数,好像绝大部分人终其一生也凑不成圆满的整数。但对展砚之来说今年却有了些意外的惊喜。根据和夏红森达成的默契,也作为夏红森私下的托请,夏觞被安排到她身边,参与杨氏和夏氏的兼并。

展砚之喜欢夏觞这小孩。觉得她身上蕴含着一种强大的破坏力。虽然她总是莽莽撞撞,耍着随心所欲的脾气。杨清尘这样评价:活着活着,就活回去了。不然怎么会羡慕起游手好闲、幼稚任性的童养媳来了。她一开始对于杨清尘把夏觞说成沈清石的童养媳并不以为然。但细细想起来,还真满形象的。只是能让沈清石耐下心来养的,必然有其可爱之处。

夏觞来上班的前一天,展砚之接到沈清石打来的电话,她前所未有地唠唠叨叨了半天。中心意思就是,夏觞曾经挂名过一家分公司的副经理,一开始就搞砸了无数事情,然后就发脾气。沈清石只好负责给她收场。演变到最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习惯性地仰赖她。所以沈清石希望展砚之必须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接收一个很会给人添麻烦的纨绔子弟。

直到展砚之答应会把夏觞当成公主般伺候着,沈清石才恋恋不舍挂了电话。活像是一个把调皮儿子托付给老师的殷切母亲。

一开始,展砚之只是觉得,那只是沈清石关心则乱的神经过敏。但接下来的几天,夏觞的表现确实让她体会到了沈清石这番叮咛的现实意义。

夏觞总是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做个零零落落。最叫展砚之印象深刻的是,一份报表她看了一个中午,却只看了3页。原因是纸上的表格和数字构成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画面,她非常喜欢看这个结构,所以盯着看了很久。

最糟糕的是,夏觞承受批评的能力,差到了叫展砚之时时刻刻都会紧张和担心的地步。一个星期里,杨清尘来过三次,每次来都会不咸不淡地奚落夏觞的工作能力,而夏觞的回应是转身就走,无故旷职。

尽管如此,展砚之还是觉得夏觞对工作不是没有尽心,只是缺乏这方面的能力。在展砚之看来,对夏觞糟糕的工作能力,沈清石要负一定的责任。因为一小半是被沈清石娇惯出来的。

但主要原因是,夏觞对工作完全没有兴趣。所以展砚之揣测:也许正是因为沈清石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过去才没有去勉强她。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沈清石那样,把枯燥的经济学书本当成武侠小说来读,把股票、外汇当成闯关游戏来玩。

展砚之也只能尽力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让夏觞逐渐适应。但似乎连这都是奢求。在3月的前2个星期,夏觞光上班迟到就有6次。她的私人电话越来越多。密集到了影响工作的程度。上班时间会常常无故跑到楼下去找沈清石,沈清石多半不理会她,她就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夏红森来询问她的近况,正好碰见杨清尘,杨清尘如实说了几句。夏觞就发起了脾气。

结果当场被她父亲训斥。她梗着脖子不言不语。展砚之没有插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因为那是人家的家务事。而且夏觞的反应也还算平静。对方毕竟是她父亲。可她没想到,夏红森不知道说了什么,夏觞的脾气突然失控,激烈的声音穿过墙壁,把她吓了一跳。

等她开门出去查看,夏觞已经不知去向了。展砚之再见到夏觞是在吃午饭的时候,她缠着沈清石,非要住到沈清石家去。

杨清尘嗤笑她,说她小毛孩子学习成绩差,被家长骂就离家出走了。还鼓动沈清石千万别收留她。夏觞眼巴巴等着沈清石的答复。怎么看怎么像只受了欺凌,等着被安抚的小猫。沈清石却要夏觞乖乖住在家里。尝试婉言劝解她。要她去跟她父亲认错,告诫她把心思花在工作上。

这样的回答,让夏觞的脸瞬间变得僵硬。也让展砚之有些意外。错愕,无助,还有分辨不清的情绪,布满夏觞渐渐阴郁的眼睛。展砚之隐隐约约有些担忧,因为夏觞那时的眼神让她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似乎一场巨大的破坏正在被酝酿。

时间在有些沉闷的气氛中又挪移了几天,看了一个上午文件的展砚之端坐在办公桌前,浑身酸痛,站起身来,准备去餐厅吃午饭。看看百页窗外的会客室,夏觞已经窝在会客室的沙发里睡了一个上午的大头觉了。此刻正睁着眼睛发呆。展砚之摸摸她的头,问她:“夏觞,吃饭了?”夏觞挥开她的手,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回答:“我要回家。”

展砚之拽住她的手,硬牵着她往餐厅去。她没有抗拒,无精打采地跟在后面。

“叫你看的那份合约和备忘录,你看了吗?”展砚之边走边问她。

“我看不懂。”夏觞的语气里全是漫不经心。

“多看几遍就懂了,实在看不懂的地方来问我。”展砚之没在意她怠慢的态度。

“我为什么要看懂?”她的语气激烈起来。她的回答让展砚之愣在原地。夏觞有些不知所措。满脸的懊恼,揪住自己的头发,靠到墙边。展砚之回过神,拉着她走进一旁的洗手间。

“夏觞,你怎么了?”展砚之尽量问地小心翼翼。夏觞撑着洗手台,出神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摇摇头,走出了洗手间。展砚之沉默着跟在她后面。仔细回忆着这段时间来,夏觞怪异的表现。如果说,一开始夏觞对待工作是的态度是想做好,但做不好的懊恼,那么最近已经演变成了,不想做而做不好的不耐烦。任何一点挫折和麻烦都可以让她怒气冲冲,有时干脆以睡觉、旷职来回避问题。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展砚之揽下了她的工作,所以目前还没有别人发现她这种完全游手好闲的举动。展砚之私下里和沈清石说起过,要她去关心一下。沈清石却以一种怒其不争的态度撂下一句:“让她去。”

展砚之理解沈清石的用意:要夏觞突然独立地面对工作,也许是需要一个劳其筋骨,苦其心智的过程。不插手完全有她的道理,帮得了夏觞一时,不可能护着她一世。她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但夏觞工作态度的转变是从那天,沈清石拒绝与她同住开始的。原先,杨清尘威胁夏觞,要把她的种种工作失误转述给沈清石听时,夏觞总是暴跳如雷。可现在不管杨清尘怎么奚落她,怎么威胁着要告诉清石,她都无动于衷。似乎巴不得沈清石知道。

合理的猜测是——夏觞在呕气。她的种种恶行似乎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吸引沈清石的注意,而沈清石却用漠视来回应。这让夏觞的折腾变本加厉。

只是,展砚之总觉得事情比呕气要复杂,总觉得夏觞这孩子身上正发生着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但以展砚之和她的交情,夏觞不可能开诚布公地袒露心迹。而沈清石的“放手”放地如此彻底,更不可能注意到这种有点捕风捉影的痕迹。

展砚之忍不住替夏觞,也替沈清石忧心起来。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路跟着夏觞走进了员工餐厅。杨清尘和沈清石已经在为高层专设的小隔间里吃饭了。一边吃一边商量着下午详细的工作安排。展砚之和夏觞在两人对面落座。杨清尘看看脸色不佳的夏觞,笑着说:“少爷,小的给您老人家请安,呦!这是谁招惹您了?吃了豹子胆了,敢惹我们夏少爷。”

夏觞一反常态,对他的挑衅无动于衷。只是静默地吃着饭。

“清石,我非得这样吗?就算我不喜欢,我不会,也得这样吗?”夏觞的语气很平静。

清石顿了一下,皱紧眉头,最终还是点点头。

“这是你对我的要求吗?”夏觞追问。

“这是你对自己的要求,是你一个月前就告诉我的,不是吗?”

“可是我真的不喜欢。我讨厌这样。”夏觞的语气里隐含着烦躁和哀求。

“那么你喜欢什么?”沈清石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

夏觞支支吾吾:“我……那……我能跟着你吗?”

“还说……哈哈……不是童养媳?你跟着清石干什么?要她给你喂奶……还是换尿布?”杨清尘抢在沈清石之前挖苦起夏觞来。夏觞还是听而不闻,只是看着清石。就像那天一样。给人一种无助的感觉。

“我会骂你,砚之不会,她比我耐心,而且,她的经验比我丰富,你跟着她比跟着我好得多。”沈清石这样答复她。

夏觞低下头,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回答:“我知道了。”然后,扔下餐具,离席而去。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沈清石突然转过头:“杨清尘,不要以为你是我哥哥,就可以这样干涉我的事情,你再敢招惹夏觞,我跟你没完。”杨清尘对沈清石的恶言相向完全没有准备。青着一张脸僵在那里。

展砚之发现夏觞可以让一向优雅的沈清石对疼爱她的兄长口出恶言;可以让一向圆滑的杨清尘尖锐刻薄;也可以叫四平八稳的自己七上八下。为了缓和气氛,她只好把工作搬出来:“下午,美国esrt的总裁要来公司,爸爸跟他通电话时,谈到过他女儿可能同行,如果一同来公司的话,是不是得安排个人陪着,就叫夏觞吧。那女孩子听说是天才儿童呢,20岁就从哈佛毕业了。咱们陪的话,好像代沟太深了,和夏觞可能会有共同话题。”

僵持着的兄妹俩勉强把展砚之的话听了进去,点点头,表示没有异议。一顿饭吃的零零落落。

第十章【这样的一个晚上】

午休时间,沈清石依旧板着脸,杨清尘抱怨道:“我连说都说不得吗?就这么金贵?这小混蛋,迟早惹出大麻烦来。”沈清石瞪着他:“杨清尘……”

“你们俩都少说两句,下午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眼前讨论esrt的技术合作比讨论夏觞更有现实意义。”展砚之及时制止这一触即发的争端。她回到办公室,夏觞正呆呆地站在窗前,出神地望着窗外。展砚之站到她身边交代关于esrt的总裁来访的事情。顺便给她讲了些esrt的背景。夏觞听得心不在焉。展砚之也没怎么勉强她。

下午,esrt总裁没有如约而至。但对方承诺会参加在安排在杨家大宅子的招待晚宴。晚间,晚宴的气氛还算活跃。同来的还有总裁的女儿安吉莉娜.王。关于技术合作的事情双方没有立即深入交涉,杨家的两位主事者和夏觞的父亲交换一些看法。毕竟他们现在在一条船上。

展砚之站在当家的父辈们身边,远远看见那位王小姐独自坐在一旁,对招待会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就招呼夏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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