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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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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疑问是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了一沐和他预想的女儿的形象有很大的差距,时不时让他觉得有点小小的失望、失落、失败。如果再回到20年前,他还会这么激动这么虔诚、这么脆弱吗?想到这些,柳谦总是有些文学青年(按他现在的年纪,应该是文学中年)的惆怅。

一沐不像老张家的宝贝能歌善舞,7岁就穿着鲜红的舞鞋跳白毛女,让老张走路有风,逮人就夸女儿经。也不像老钱的女儿惹人怜爱,才上中学就成为男生争相献殷勤的对象,老钱可以理直气壮并沾沾自喜骂他们:小兔崽子。更不会像老李家的嗲妹妹,一声声“爸比利”叫得人骨头酥掉,徒生些,为了女儿摘星揽月也甘愿的热情。

他老柳家的一沐,明明是热血男青年和文艺女青年爱情的结晶。却和热血和文艺一点也沾不上边。总是安安静静,待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不闯祸也不发光。用她过大的双眼平静地打量这个复杂的世界。

柳谦时时漾起被放逐的无力感,虽然一沐从没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超过48小时。他甚至希望,一沐可以栽个小小的跟头,这样他可以凑上去,劝慰她,斥责她,或着牵着她,护着她走一段。可是他的一沐啊,平平静静走在岁月铺就的道路上,偶尔转身看他一眼,然后继续自己的行程。

几乎不犯错,几乎不撒娇,几乎??????几乎不需要他。

是的,一沐小的时候不挑食,不需要他监督她吃饭。一沐上学成绩不算顶好,但也没不好到需要父亲特别留意的地步。一沐不会跟任何人吵架,她只会安静地看着别人生气、跳脚。自然也不需要父亲去操心她的人际关系。一沐安静得可以让人忽视她的存在,所以也没有坏蛋去欺负她,不需要父亲气势汹汹去为她出头。一沐不喜欢与人过分亲近,所以20年来从没有哪个小兔崽子因为觊觎他的宝贝疙瘩而送上门来让他斥责。一沐不爱说话,不需要父亲倾听她的成长、幸福、困惑。一沐对生活没什么额外的要求,不需要父亲为此奔波。

他还记得,在一沐6岁前,总是在会紧紧拽着他的裤管,拽着他的衣角,拽着他的头发、拽着他的手,在过马路的时候,在陌生的人群中,在安静的黄昏散步的时候,在去幼儿园的路上??????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沐放开了她的小手。独自摸索这个世界。

?你是什么颜色的??

一沐觉得,不是只有人才说话,只要你认真听,就会听见,大家都在说话。树在说话,路灯在说话,锅铲在说话,小猫在说话…………你不用嘴就可以和它们交谈。因为它们都会仔细听。

一沐觉得人是有颜色的,只要只细看。这种颜色可比肤色丰富的多。爸爸是墨绿色。妈妈是绛红色。大表哥是棉花色。胖教授是鹅黄色。楚令看起来是红色,其实不是。

那个人,那个地铁站上遇到的人,是什么颜色?一沐说不清。所以她一直在想。她很少这样,对一个人念念不忘。

一沐骑着自行车,后座上是大表哥。

她掠过精品内衣店,里边穿着火红内衣的塑料女人在问:“是什么颜色?”

一沐告诉她:不是火红色。

她掠过熟食连锁店,里边金黄的烤鸭在问:“是什么颜色?”

一沐告诉它:不是金黄色。

她掠过公园的矮墙,里边紫色的紫薇花在问:“是什么颜色?”

一沐告诉它:也不是紫色。

大表哥半路下车。一沐继续前行。远远的,学院的大门像怪兽的嘴巴,吞进一个一个色彩丰富的人。保护了学院大门20年的深绿色的警卫大叔,正坚毅地瞪着一个敢倚在学院大门口抽烟的人。

这个叼着烟的人,让一沐有些慌乱。她朝一沐招招手。一沐慢慢上前。心里有什么东西在鼓噪着。

“她在笑。笑起来真好看。”那人外套上的一只怪模怪样的动物对一沐说着。

一沐对怪模怪样的动物说:“是的,眼睛眯着,还有好看的笑纹。”

?一沐和秦圣(一)?

秦圣走在人群中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包括一沐。

如同往常一般,一沐走向地铁站的入口,往下看去,然后她看见了秦圣。

她站在那儿背对着黑漆漆的地铁站入口,仰着头,微眯着眼睛,像个对光明世界图谋不轨的恶魔。

一沐和她擦身而过,继续往前,突然而至的推销报纸的声音,让一沐意识到,她应该马上回头。一沐在她短短的20岁的生命中,从没像此刻这般思维敏捷,动作迅速。她推开了向她推销报纸的大妈,绕过了一群睡意朦胧的中学生,像一个失控的火车头往地铁站的入口横冲直撞。

然后,她看见了,看见秦圣迎着温暖祥和的初冬朝阳,细长的手臂垂在身体两侧,整个人都笼照在金色的朝阳中。

她漆黑杂乱的头发,闪闪发光,一对银色的翅膀,在身后扇动。一种说不清楚的恐慌占据了一沐的心,蛊惑着她,不顾一切冲了上去……

克罗托在天空中轻声叹息:呵,抓住了……

一沐和秦圣(一)

一沐抓住了秦圣的衣角,那黑色的柔软的织物,被紧紧地握在一只小小的手掌中。因为太过用力,青紫色的血管在白到近乎透明的手背上隐隐可见。

时间仿佛倒退到,一沐5岁的时候,在城隍庙的拥挤的人群中,她也是用同样的心情,同样的力气,拽着父亲的衣角。当时,汹涌的人潮,似乎裹挟着不知名的力量,要把父亲从一沐身边带走。而就在刚才,一沐彷佛看见,冬日的朝阳,召唤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衣服的女人,让她伸展开银色的双翼,离一沐而去。

一沐觉得害怕,心里有一个人声音不停鼓噪着:不要走,不要走!这个声音蛊惑着她,做了一件荒谬的事情,拽住了一个陌生人的衣角。等一沐从这种荒诞的境遇中清醒过来,她发现自己紧贴在一个陌生女人的身侧,她手里正拽着她的黑色的衣角,而这个穿黑衣服的女人,歪着头,挑着漂亮的黛眉,好奇地打量她。

一沐的大脑像过载的电脑,同时运行着太多的程序,进入了死机的状态,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古怪的行为,怎么处理眼前尴尬的局面。也忘记了要放开几乎痉挛的手。只是呆呆地仰着头看着眼前这张精致的脸。

这张脸的主人,似乎有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即便被一个陌生的少女拽着衣角,被一双大得夸张的眼睛瞪着,仍可以带着戏谑和玩世不恭勾着完美的嘴角。

略带沙哑的声音在一沐头顶响起:“那么,小朋友,怎么了,嗯?”

此刻一沐已经完全意识到自己行为多么荒诞,她想到的唯一的解决方式——逃走。

匆匆抛一下一句“对不起,认错人了。”之后,柳一沐细瘦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熙熙攘攘的地铁站。

一沐和秦圣(三)

那天,早晨,秦圣从一个搞不清名字的女人怀里醒来。她费了不少劲,才摆脱那和她纠缠了一夜的丰腴馥郁的女性躯体。然后在宾馆的洗手间梳洗,再然后,坐在浴缸边发了一阵呆。最后不告而别。

她赶上了第一班地铁,但早晨习惯性的低血糖造成的意识混沌,让她走到地铁出口才发现下错了站。几乎停止工作的大脑,花了三分钟也没决定该怎么办。于是只好站在阶梯上,眯着眼睛发呆。直到她发现自己的衣服被狠狠拽了一下,随即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大得出奇得眼睛,和一张稚气的陌生的脸。——一个孩子。情况有些失常,但血糖供应不足的大脑拒绝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

秦圣只能下意识地问:“那么,小朋友,怎么了,嗯?”她没想到,这位小朋友像一只受了惊吓地小鹿见着了大灰狼,夺路而逃了。秦圣望着黑压压的人群,困惑地耸耸肩膀。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复杂的外套上,多了一件装饰品,一张系着白色带子的浅蓝色的临时出入证,拇指轻轻拂过证件中央那个一寸大小的照片。

她撅了撅嘴,拎着白色的带子,拾级而上……

一沐和秦圣(四)

在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补充了碳水化合物,秦圣终于清醒过来,一路晃晃悠悠进了她的剃头店。虽然它有一个更时髦的名称,叫作“秦圣创意发型工作室”,可秦圣还是更愿意把它叫作“老秦人剃头店”。

这样显得更后现代主义,至于什么是后现代主义,只有初中肄业学历的秦圣自然不知道。“后现代主义”是卖古董的老皮给“老秦人剃头店”的评价。

秦圣觉得,老皮研究生毕业,说的话总是不会错的。

瘫在理发专用的座椅上,秦圣想起了那张临时出入证。她把那张浅蓝色的证件拿到眼前。正中央贴着一张一寸大小的照片。小小的脸蛋,卷卷的短发,说不上漂亮,只是觉得孩子气。倒是那双眼睛让秦圣看得出神。一双充满生命力的温暖的眼睛。仿佛在愉悦地欣赏着一切。

她翻过那张出入证,发现塑胶纸里还夹了一张借书卡,上面印着离“老秦人剃头店”不远的一所大学的名字。还有就是这借书卡的主人的信息。

“柳一沐”,秦圣细细咀嚼这个名字。洗头的小妹陆续来上班了,打断了秦圣的无所事事。秦圣也摇摇头嘲笑自己的无聊。把那张蓝色证件扔进了抽屉。直到一个星期后,她又一次注意到了这张临时出入证。决定把它放进背包里。

在一个晴朗的早晨晃到那所大学门口,秦圣倚在校门上,在警卫严厉的目光中抽着烟。

她打算在这所学校里找一个顺眼的学生,拜托他去处理这张临时出入证。她看了三分钟,没有一个让她觉得顺眼,正要走的时候,一沐扶着一辆对她来说过大的山地自行车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朝她招手,那孩子慌慌张张地过来了。到了她面前看着她的胸口。

命运之神在叹息

“那么你是在和它说话吗?它告诉你什么?”秦圣指着衣服上的牡鹿。

“你笑起来真好看。”一沐微笑着,突然又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不合时宜。羞怯地低下头。转念一想,又觉得奇怪:她怎么知道,她在和那个怪动物说话?

秦圣发出性感沙哑地笑声。把自己手里的那张蓝色证件递到一沐眼前。

“是你的吧。”

一沐惊讶地点点头,接过那张失踪的出入证。

“谢谢。”

“用行动来表示吧?”秦圣单手搭上一沐的肩膀。

一沐愣愣地望着她。

“来我的店里玩,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和牡鹿说话的。再见!”

秦圣把一张名片递给一沐。揉揉她的头发,朝气鼓鼓的警卫摆摆手。小跑着奔到18路公共汽车即将停靠的站点。

一沐看着巨大的公交车消失在马路尽头。

这时候,楚令正带着起床气,恶狠狠地吃早餐,心里盘算着今天拐带一沐外宿。喝完牛奶的时候,回味起了一沐柔软的身体和牛奶般的气息。唾液不正常地分泌着。

这时候,一沐的爸爸正在书报亭看一本杂志,上面写着:平时乖巧沉默的孩子,一旦除了岔子绝对惊天动地。

这时候,一沐的大表哥正打算发短消息给一沐,约她傍晚到三师父面店吃炸酱面。

这时候命运之神开始叹息……

第七章【溺爱】

我只拥有你的月光,我要把它当作骄阳,

我只拥有你的地方,那是我的天堂。

只有你的未来,能挥霍我的现在,

只有我的最爱,给我最致命的伤害。

当我为你日渐憔悴,而你却风采依然,

当我以沦为你的负担,却还流连忘返。

请告诉我,我该再说什么?

你才能多为我停留片刻。

请告诉我,我该再做什么?

你才能更快活……

沈清石坐在桃木西餐厅里。下巴抽紧,双手隐隐发抖。看着眼前一脸哀怨的女子,终于开口:

“穆岳奇,你仗着秦圣喜欢你,一次次义无反顾从她身边离开。又借口你喜欢秦圣,一次次把她拽回身边。你每次投入那些男男女女怀里,是不是都在想,反正有秦圣在原地等你,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我恨死秦圣了,为什么还眷恋你这样的人。那天,她被那个连名字都搞不清的女人带走,我真有报复性的快意。”

穆岳奇泫然欲泣。沈清石脸上的表情更加冷然。

“你明明已经打算和那个男人交往了,当时为什么还要干涉秦圣,她和谁上床,关你屁事,你以什么名义去阻止?你又以秦圣唯一一次身体地出轨要挟着她。你是以爱情为名义?那么你那些无数次的出轨都因为你所谓地爱情而无罪?在你的字典里,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你又究竟把秦圣当成什么?一个永远没有怨言的替补队员?”

穆岳奇似乎早就料到了沈清石激烈的反应,淡淡地开口:“这次,我真的要订婚了,我知道秦圣信任你,我怕秦圣接受不了……”

沈清石断然插嘴:“我替秦圣谢谢你,虽然此刻你只把她当作一个负担,但和别人订婚是你对秦圣做过的最仁慈的事情。我可以去安抚秦圣,让你订婚定地毫无罪恶感,只求你再也别去招惹秦圣了。”

穆岳奇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沈清石站直身体,拎起旅行包,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她阴着脸,坐在桃木西餐厅外的长椅上,拿出手机:“菜皮,圣还在你那边吧?我马上就过去。”

在菜皮尚未开张的“39度照相馆”时,秦圣正在里面给一个女孩子做发型。脸上是温和的笑意。

“沈清石,你干脆别来了,现在知道死回来了?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也有30%的股份在这里?”菜皮手里拿满了东西,给人一种千手观音的的错觉。

沈清石把菜皮拽到一边:“圣,她……”

菜皮叹口气:“你是温蒂妈妈,我只能指望你了。”

沈清石笑了笑,觉得自己有时真的是彼得。潘们的温蒂妈妈。她放下行李,脱下外套扔到已经“超载”的菜皮身上。无视菜皮气鼓鼓的表情,朝秦圣那边走去。

秦圣正专注于她手里的活。沈清石安静地坐在一边打量她。秦圣除了脸色有点苍白,看起来并没什么异样。好一会儿,她才忙完手里的事,坐到沈清石身边。脑袋搁在沈清石肩膀上。沈清石刚想去握她的手,秦圣就站起来,牵着沈清石往内室走。

穿过一条走廊,爬上雕花的楼梯。走进暗沉沉的摄影间里。秦圣抱住沈清石,身体缓缓下滑,最后跪倒在地上。

从沈清石胸腹间传出压抑的哭声。她轻轻捧住眼前发丝凌乱的头。眼泪盈满她的眼眶,却始终未成滴落。秦圣的泪水渗进她薄薄的毛衣。她拉开紧扣住她的双臂,蹲下身来,仰望秦圣。眼睛里已经没有泪水,只有笑意了。

秦圣任沈清石冰凉的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我,只是突然明白了。突然想通了。”秦圣暗哑的声音在阴仄仄的房间内响起。

沈清石像疼爱一个婴儿般,亲吻着秦圣,从额头,到眼帘,从鼻尖到颧骨,从鼻尖到下巴。当吻落到嘴角的时候,强烈的光线驱走了满室的阴暗。

夏觞穿着雪白的婚纱,手里拽着一个可笑的头纱,错愕的表情凝固在她脸上,她迅速转身。

“夏觞——!”

沈清石的叫住了正打算离开的夏觞。她慢慢转过身,气鼓鼓地开口:“不许亲嘴唇!”沈清石眯眯眼睛,恋恋不舍地放开秦圣。站起来。仔细打量夏觞身上的古怪行头。脸上是交际花般浓墨重彩的妆容。繁复的蕾丝包裹着夏觞的上身,只露出性感锁骨,婚纱的下摆后片是优雅的坠到地面的鱼尾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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