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长,没有毛巾牙刷什么的?”
“还有美女,我给你找去?”
“……”别闹了,你找?你找我还得敢要呢。
一个人闷在这狭窄的小号儿里,真他妈的难受!咱也唱唱歌吧,老羊肉那首我不会,干脆咱给他来个流行的吧:“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人觉悟高!反动派被打倒,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
吧嗒——窗门又打开了,药匣子他弟弟用手指了指我。
他娘的!唱这个都不行啊……闷死了!来人!哪怕来个膘子(方言:傻子)陪我说说话也好。
看着一方巴掌大的天空,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人就好比一条狗,富人家里活得,穷人家里也活得;满大街跑活得,圈在笼子里也活得;或饥寒交迫或满嘴流油,或被人抱在怀里百般呵护,或被人追打狂奔荒野,或生或死,一切都由不得你。
一缕晨曦破窗而入,晨曦中似乎有股淡淡的雾气,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美好的春天。
从窗口吹进来的一阵风让我的眼睛感觉痒痒的,我以为自己哭了,伸手摸了一下眼皮,什么也没有摸到。
咩咩……嘿!老羊肉又回来了,看来老家伙没受什么磕打,这才半头晌呢。
我稳稳神,扒着后窗台轻声叫他:“羊大哥,受苦了啊!再唱首歌咱听听吧?”
“好!反正烟袋锅也下班了,我再来一首伺候伺候你!”老羊肉精神头还挺足,“老强奸,听着啊——我躺在大铺上呀,忽然我想起了美丽的姑娘……对不起人民我对不起党呀,我对不起我的岳父丈母娘!”
歌是好歌儿,节奏快又上口,可俺怎么就成老强奸了呢?大哥,你千万别乱叫,俺还没有对象呢!
有心说说他,又怕坏了他的兴致,只得憋着嗓子言不由衷地叫了一声好。
“老羊肉!再来一个!”
“老膘子!加把劲嘿!”
好家伙,原来人还不少呢!怎么昨天没有这么大的动静呢?梁所威力大!
老羊肉越发来了劲头,清清嗓子又开了腔:“摸呀摸呀摸!一摸摸着个老鼠窝……”
哗!一声猛烈的泼水声响了起来。
“你妈了个逼的大饼子!我热闹了你全家!”老羊肉大骂起来,嘿!原来药匣子有这么解谗的外号啊。
这羊肉哥也真能闹,操就操呗,还热闹人全家。
“羊肉,他泼你你没长手?泼回来!”旁边一个破锣嗓子叫道,“大伙儿给老羊肉加把劲哎!一二三,哗!”
“妈逼的不过了!我操你娘大饼子,接着!”
在这边听来,好象是有一盆或者一茶缸水泼了出去。好,我佩服!像条汉子!嘿嘿,这家伙不是犯神经病了就是天生弱智,我没来过看守所都知道你要倒霉了。果然,透过小窗缝隙,我看见刘所提着钥匙来了。不多一会儿,羊肉哥耷拉着脑袋被押了出来……乖乖,跟上次一样,亮铮铮的手铐反扣在背后,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大饼子拎着水淋淋的帽子腆着脸跟在后面,象是要拿饼子喂他的样子。经过我的窗口时,老羊肉恶狠狠地往我这里盯了一眼,我估计他是在骂我:老强奸,都是因为唱歌给你听才惹的祸!走廊内安静了一会儿。
“开饭喽!”不知是谁吆喝了一声,接着大乱,乒乒乓乓的一阵缸子碰撞声煞是热闹。
这他妈也叫菜啊?整个儿一碗清水煮胡子!一汪白水上漂着两片黄黄的白菜叶子,白菜叶子上再趴着米粒样的两块肥肉渣。这次的馒头倒是软的,可那股猫屁股味儿还在飘着。不是听说有肉吃的吗?还听说只要你有钱就可以买好的来吃吗?我可是登记了一百多块呢。我盯着这碗菜沉默了许久,叹声气慢慢蹲在了地下……唉,还是别想好事儿了,等时间长了就明白这里是怎么回事了……我把馒头掰碎泡在菜里,用汤匙胡乱捣了两下,三两口吞下肚去。不行,还饿!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不错,挺香。回头看看毯子下露出一点头儿的屎橛子,我的眼睛蓦然亮了起来,是粮食就行啊……唉,将就着吃了它吧。刚吞了两口,一阵哗啦哗啦的开门声就在我的门口响了起来,我倒退两步,抹了一把嘴,抬眼看去。
“胡四,给你找了个伴儿!”门开了,随着刘所的一声咋呼,咕咚一声跌进一个人来。
来陪我解闷儿的啦!我连忙爬起来接住他的被褥。
这人猛地一看像个女人,白胖的脸上光溜溜的没有几根胡须,那神态就象是刚刚被日本兵强奸完了的村姑一样,木呆呆的令人不快。
“哥,早来啦?”村姑放下怀里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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