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手交握之际,她一惊,心也鼓噪了起来,诧异之色掠过晶亮的黑眸中,稍纵即逝,站定后,用英语道了句,“谢谢。”
少年颔首,又急冲冲的跑开了。
悠回眸望向身后的保镖,见他们没有追那名少年,心中也平稳了些,状若无事的又回首看向玻璃橱窗内的饰物,刚才被少年拉住得手握得死紧。
深吸了一口气,举步推开精品店的玻璃门,这是家女士服饰店,装潢的简洁而时尚,视线落在一件波希米亚的风格的衣服上,黑眸慧黠的转动了一下,向一旁正在招呼客人的店主说道,“可以试一下吗?”
店主是个中年妇女欧洲妇女,水桶腰,扭着屁股疾步而来,谄媚直说她眼光好,不过她根本无瑕细听她在说些什么,取过衣服,就往试衣间走去。
拉上门帘,她着实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衣服挂在衣架上,急忙松开紧握的手掌,赫然出现一张小纸签。
展开被握得皱褶不堪的纸签,迅速浏览后,又将它揉成团状,嘴角勾起一抹笑,取过衣架上的衣服,估摸好时间,便走了出去。
推开精品店的玻璃门,她将手上的礼品袋交给紧随而来的保镖,然后指向街道上最巍峨的建筑物,“我要去那边买东西。”
几名保镖随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当下愕然不已,她所指的地方,正是瑞士最著名的梵蒂妮精品楼——世界排名第三的女性内衣专卖店。
见他们个个面有难色,她丝毫不以为意,迈开步子,悠然自得的走向用粉红色丝带妆点得颇为梦幻的精品楼。
推门而入,面积广阔的店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女性内衣,品种之多,不负它世界第三的时尚排名。来回穿梭于其间都是衣着华丽的贵妇人们,其中不乏常在媒体前出现的女名星和模特们。
这里并没有男宾止步的规矩,欧洲人向来浪漫,夫妻、情侣间一起挑选内衣也属于情趣之致,不过,身处这片女性的天堂,满目间都是性感、撩人的内衣,只要是男人,或多或少都会感觉到不自在。
保镖也是男人,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后悔了,真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呆在这里,不过boss有过命令,必须她的安全,这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当下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呆立于一侧耐心的等待。
慕容悠抿嘴偷笑了几声,不再理他们,抬首看向离自己不远处的销售小姐,只见对方也回眸看了过来,视线交汇,两人的眸中都闪过一丝精光。
销售小姐招呼完身边的客人,款款而来,水晶灯下,一头金发更为耀眼,碧绿色的眸子含着微笑;走到悠面前;礼貌性的点头致意,然后开始热心的介绍近期最流行款式,并细心询问悠的需要。
两人交流了几分钟,随即移步向陈列柜走去,销售小姐热心取过几件款式较为淡雅的内衣,在悠的身上比了几下,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询问道,“小姐,要不要试一下。”
视线再一次交汇,悠了然一笑,“好啊。”
销售小姐喜上眉梢,领着她来到粉蓝色门扉的试衣间,并拉开门扉,请她进入,再将手中几件bra递了过去,关门之际,趁着周边的人不注意,轻声说道,“我是不是很专业。”
“你选的内衣,也很专业。”她尴尬无比的用手指拎起一件几乎透明的bra,暗忖着,不是要她真的买下来吧。
“他会很喜欢的。”销售小姐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悠脸上顿时染上一层绯红,不再搭理她,直接将门关上,然后独自站立在这小小的斗室中,手捧着几件性感的让人流鼻血的内衣,暗暗在心底臭骂着想出这个计划的人。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手里的内衣砸在那个家伙的脸上,转身看向试衣镜,愠怒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纸签上只说让她来这里,会有人接应,那然后呢?她蹙眉环顾四周,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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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前卷:第二十二幕往事(六)完整版]
“咔哒”一声,小小的更衣间内,突然传出一阵微弱的声响,令慕容悠一惊,瞬时浇熄了心头的愠怒,来回兜转,寻找着声音的出处。
接着,又是一阵“咔哒!咔哒”声,她瞠大眼睛,突然发现随着声音的频率加快,所站的地板似乎在往下沉。
“不是吧!来这一招!”她轻呼出声,话音刚落,地板就开始超前倾斜,她抱紧手里的内衣蹲下,臀部刚着地,就顺着地板倾斜的方向,一溜烟的滑了下去。
她的人影一消失更衣间的地板又自动合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黑乎乎的通道里,慕容悠只能伸直了双腿,沿着滑梯一路而下,丝质的衣料加快滑行的速度,犹如风驰电掣,幸好滑梯笔直而下,并没有弯道,否则她铁定被刺激得大喊大叫。
耳边呼呼的风声弄乱了她整理得宜的长发,想必现在是一团的蓬乱,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只得在心底暗骂,要是让她知道是那个混蛋想出来的主意,她非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不可。
约莫过了一分钟,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开始习惯黑暗的眼睛一时间被前头的光线刺得不得不合上眼。
等双眼的刺痛过去了,她才微微张开,还未等看清眼前的一切,下一秒,她就被某个暖呼呼的物体给抱了个满怀,由于惯性使然,她整个身子都往前扑去,直接跌落在那团又软又暖和的物体上。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气息,窜入她的鼻腔内,淡淡的古龙水,加上麝样的男性体味,就算她现在被撞得脑中一片混沌,也清楚地知道此刻抱住她的人是谁——她的未婚夫,狄克·雷·霍尔德。
他们有分开多久了?有多久没有如此亲昵地贴合在一起,分享彼此的体温,在安德鲁眼皮子底下生活的紧张感,似乎一下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安心得让她舍不得离开。
静静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她感觉到腰间的那只大手越箍越紧,像是要将她揉入体内才甘心,耳畔可以很清晰地听到一阵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像是节奏感十足的架子鼓,将她全副的心思都包裹了起来。
“我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突然,她小脸贴靠的胸腔随着低沉磁性的嗓音起伏了几下,也顺带阻扰了她继续聆听心跳声的心情。
“很刺激的见面方法。”她没有起来,依然偎在他的胸膛上,先前那份想揍人的冲动早已不知飞到了哪个角落,只留下一份雀跃。
听到她俏皮的话,壮硕的胸腔立刻放肆的震动起来,随之响起地是一阵铿锵有力的笑声。
“你笑什么?”她抬起头,直视着眼前这张让女人疯狂的俊脸,不明白有什么可笑的。
随着她仰起的头,几缕清香的发丝落在他的鼻尖上,蓝色的眸子漾起一丝情欲,令本是海蓝色的瞳色变的暗黑起来,这个世界上唯有她能如此轻易的挑起他的欲望。
润泽艳红的嘴唇就在他眼前这么一张一合的,引得他一阵的遐想,清醒地大脑明知道现下不合时宜,他还是无力抗拒,在强的意志力,也无法克制他不去冲动。
大手瞬间离开她的腰身,堂而皇之地压下她近在咫尺的头颅,下一刻,他已然吞没了她比蜂蜜还要香甜的嘴唇。
她瞠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侵略者,不敢置信在这种危急时刻他还这样的闲情逸致,怎奈唇畔烫热的触感仿若一道电流,令她全身都酥麻得无法反抗。
强烈的渴求在这一刻得到了解放,他迫不急待地撬开她的贝齿,如同一个在沙漠缺水了许久的人,饥渴万分的吮吸着她口里的甘津,用火热的唇舌与之纠缠,一发不可收拾。
她被吻得一片晕眩,大脑混沌之余也在为缺氧发出警报,“唔~~”不得已,她只能试图发出声音让他了解她快窒息了。
他听到了,眼中闪过懊恼,为了避免她真的晕过去,只得作罢,唇舌渐渐离去,在她能大呼氧气的情况下,依依不舍的沿着她的唇型轻吻。
她气喘吁吁的大口呼着气,已无力气说任何话,闭上双眼恨不得自己能多长几张嘴,好更有力的呼吸空气。
“你还好吧?”抵着她的额头,他问。
迷离的黑眸总算因为补足了氧气而开始清澈起来,她狠瞪着那双近距离大特写的蓝色眸子,“再差一点,我可能就要变成世界上第一个因为接吻而死亡的人了。”
他听闻,嘴角扯出一抹笑,没有反驳,在她的发鬓处留下细密的碎吻,来回徘徊,眷恋不去。
“你想要我在你身上趴多久?”她问。
“我忘了告诉你,我更喜欢这个姿势。”他邪气十足的说道,搂着她的腰,一个翻身,便直接将她压在身下,他是不怎么反对女上男下的姿势了,只不过,他是阿拉伯人,沙猪主义的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他还是比较喜欢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压在身下的感觉,虽然说身处此地,除了接吻什么都不能做,过过干瘾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打算就这样过五分钟。”见他又开始意犹未尽地在她耳畔烙下更多的吻,她不得不出声制止,她可没忘记刚才他说的话,他们可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她的话如同当头棒喝,令他梦初醒,嘴上的动作也立刻停止,突然间他脸色一骇,一把攫住她的肩,严肃地神情着实吓了她一跳。
“你留在安德鲁身边够久了,太危险了,我打算取消这次行动。”他暗骂了自己一通,想起差点忘记了此行的目的,这一个月都无法和她联络,一见面就忘乎所以了,差点误了大事。
“取消!?”她惊呼道,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时候取消,那先前做得岂不是都前功尽弃了。
“悠!我没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一个月我都快疯了。”明知道她在虎穴,却没办法去保护她,这种滋味折磨得他精疲力尽了。
“我已经破解了安德鲁私人档案的第四重密码,还有三重,只要再多一点时间就好。”她有信心短期内可以拿到最有利的证据,现在放弃太早了。
“以后我们还会有机会,但是一旦你身处他的大本营内,bsp;“不会的,我会很小心的。”她的易容术从来没失败过,即便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魔王也一样,“我知道你的担心,可是走到这一步,我们花了多少心血,多少人力,不可以就这么浪费。”她捧住他的脸颊,晶亮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雷,就算你打算取消,上级也未必会同意,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就赌这一把。”在bsp;“我输不起,我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你。唯独你,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他哑声吼着,这次任务他不该接得,一旦发生问题,最危险的就是她。
“一个月,不!半个月,只要半个月,我保证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就取消。”她很清楚,如果这样私自取消任务,在bsp;“不,一天也不行,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早在失去她的联络时,他就有了心理准备,他从未如此害怕,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时刻都害怕失去她的感觉,快把他逼疯了。
“雷,你听我说,这次参与任务的除了我们之为,还有娜娜、卡尔、决,难道你也要让他们跟着你上军事法庭吗。”一旦队伍中有人违反原则,全队的人都将受到惩罚,对于生死一共的伙伴,他们绝不能如此做。
“我知道,你说得我都知道。可是~~”他紧紧搂住她,像是害怕失去她似的,甚至开始颤抖起来,“我很害怕失去你,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伙伴很重要,可是她却是他的生命啊。
“我答应你,就这最后的半个月。”她将他的大手贴靠在脸颊上,尽力的安抚着,不到最后,他们不能放弃。
她细腻滑润的皮肤清凉如水,在他满是厚茧的掌间来回摩挲着,他知道他的说服失败了,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根本不可能说服她,但即便是如此他也想试一次,看来这一次还是失败了。
“半个月太久了,十天,不!七天,我只给你七天的时间。”他抓住她的手腕,像似下了很大的决定,颤声说道。
她颔首,黑眸闪着无比的坚毅,“好,就七天。”
☆☆☆
芬兰地处高纬;算得上地球上最冷的国家之一,它冬季长而酷寒;夏季短而温暖。北部的气候最为恶劣,冬季有40到50天看不见太阳。
芬兰有句老话:“一个人不敢单单依赖森林过活,但是湖泊却不会让一个人饿死!”这句话,道出了芬兰的地理特征与经济命脉。
芬兰境内,无处不见湖泊松林,是名副其实的千湖之国与林野之乡,到处可见到林中有湖,湖中有林的奇景;但最有特色的,莫过于深入芬兰北部,一窥北极圈内圣诞老人的故乡——罗瓦涅米(rovaniemi)。
而安德鲁的大本营就在此。
慕容悠推开窗户,遥望着眼前的风景,这时的九月正是秋季,那是这里色彩最丰的季节,赤橙黄绿青紫蓝,交相辉映,越到北部越斑斓。从绿到黄的那阵子,金满山川,甲铺大地,鱼鳞似的树怔忡了起来,他嘴角的那抹笑,似乎有什么其它的意思,从和雷见面后,她就发觉安德鲁的眼光似乎有些不同了,不再是探究,而是……莫名的占有,仿佛她是他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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