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至此,忽见老夫人向我望来,当下笑道:“老夫人说的哪里话来?我在这贾府,日日被照料的无微不至,又岂有什么委屈之处,倒是老夫人过虑了!”
只听水溶在旁接过话道:“小王自幼驽钝,幸得祖德余荫,得蒙许多高明之士教诲,然自觉所学仍是不足,今先生才高八斗,还望不辞辛劳,常去教导小王,也好让小王早日得窥圣人之境!”
我呵呵笑道:“教导可不敢当,但要我与王爷探讨学海之秘却是求之不得,王爷尽管放心,我今后定会常常叨扰王爷的!”
水溶喜道:“如此甚好,甚好!”又转首对贾政道:“令郎资质可谓无双,只是如此却怕是得府中上下极宠了,但吾辈后生,当以学业为主,若是因恃宠生娇则后悔莫及,昔小王便是如此,将吾心比之彼心,令郎虽有先生教诲,却因在家中,难免有些心思,故不妨使其随先生常至寒第,小王虽不才,然海上众名士凡至我者,均另眼垂青,是以寒第多聚高人,令郎若常去讨教倾听,则学问可以日进矣!”
老夫人在旁听了,点头称是,贾政也忙躬身应了,至此再无甚话,直至宾主欢散。
待我回到警幻居,已是掌灯时分,便见晴雯飞一般地跑出来道:“大哥怎么这时才回,我正要去寻你呢!快进去看看罢,小公子过了后,就在那一直哭,说要寻你,有好一阵子了……”小公子就是贾兰,因他辈分最小,比宝玉小一辈,而宝玉被贾府上下称为少爷,贾兰平时虽然深居简出,但因其母亲待人和善,而他自己也年少懂事,却也深得众人喜欢,故都称他为小公子,至于我,也因和李纨的关系和他的聪明懂事,早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了,如今听晴雯说他哭着寻我,哪里还有心思等她把话说完,狂奔进警幻居,要知贾兰看似温顺,内心却是坚强,这时他哭着找我,定是有什么大事了,想念至此,我的心渐渐变得焦躁起来。
刚跨进门,便见金钏,鸳鸯和司棋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围着贾兰在那满头香汗地哄着,可是中间的贾兰虽然不哭了,可是鼻子仍在抽搐,小身体也跟着一抖一抖的,看的我心中大痛,连忙上去搂住他问道:“兰儿,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娘呢?”
贾兰一见是我,又“哇”地大哭起来,断断续续道:“先生,快……快去看……看我娘吧,我娘她……她要死啦!”我听了心中一痛,脑袋一阵眩晕,差点载倒在地上,幸亏旁边众女的惊呼声,才使我清醒过来,随即想到,“不可能,虽然我除了那次和李纨确定关系后,就一直因贾府总管的事情不敢刻意去见她,可要是她真的生这么重的病,我不可能毫不知晓的,那么就是兰儿骗我的了,这也是不可能的,兰儿是我一手教大的,他不会也不敢骗我,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算了,反正现在王熙凤也下台了,我也不用如此小心翼翼的了,便去看看是了。”当下打定注意,对四女道:“你们在屋里待着,哪里也不需去,我去李夫人那看看,但是如果有人找我,便说我去逍遥庄喝‘群芳髓’去了,还有,不许对任何人说起今晚的事来!知道没有?”
“可是少奶奶她……”“这不关你的事!”此时的我心中已被贾兰的话占满,哪里还顾及到自己的语气,没待身后鸳鸯说完便极其粗鲁的打断她的话语,然后抱着贾兰往李纨处快步奔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后面已经委屈的抽泣的鸳鸯。
待我与贾兰到李纨房间,只见碧月跪在床前,拿碗药小心地喂着李纨,我长出了一口气,显然是兰儿年幼,见自己母亲病倒在床,便患得患失起来,放下兰儿,向李纨道:“宫裁,你怎么了?”碧月回头一看是我,呼地站了起来,柳眉倒竖,咬牙切齿地喊道:“你来干什么?若不是你这薄情寡意的东西,少奶奶也不会变成这样!”我听她说的无礼,心中大怒,正要呵斥,却听床上李纨有气无力地道:“碧月住嘴,你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没大没小的了,我的病与龙大哥有什么关系?你将兰儿带出去,我要和龙大哥说几句话儿!”我见她如此说,也不好再和碧月见识,当下也不理她,径直走到李纨床前,而碧月张了张嘴,终于也没说什么,冷哼一声,带着贾兰出去了。
我坐了下来,看着李纨那苍白的脸色,心中一阵刺痛,轻轻道:“宫裁,你这是怎么了啊?”李纨静静地看着我,却不说一句话,只是将手抬起,轻柔的抚着我的脸,哽咽道:“我以为大哥你把宫裁忘了呢……”话说至此,我再苯也知道李纨生病的原因了,心中刹时又甜又苦,握住她的手,叹道:“丫头,这又是何苦来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龙古渊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不是见异思迁,玩弄感情之辈,我之所以这么久不来找你,自有我的原因……”当下将怎样搜集王熙凤的受贿徇私,怎样着探春代替王熙凤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李纨在床上听的目瞪口呆,在贾府众人的心中,凤辣子可是只有她耍别人的份,要是别人想玩她,那是想也不敢想的,如今听我说竟然把她从天上推到地狱,心中惊疑参半,也顾不上思念之情了,只是看着我疑惑道:“真的么?为何如此?”
我长叹一声,道:“当然是真的,明天就要告之全府啦!”停了停,摇头苦笑道:“真不知道怎么回你的第二个问题,因为我真的不想也不忍心骗你,说的好听点,是因其在荣宁两府徇私枉法,为了两府的前途着想,我将她如此,说的难听点,那就是我要掌控荣宁两府!”说完双眼定定地看着李纨。
李纨吃惊地看着我,慢慢地咬紧双唇,晶莹的眼泪又从尚未干涸的眼眶中缓缓地划了出来,低低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猛地将她搂紧,深沉地道:“我必须如此做,因为我不想见到我爱的人因两府的衰败而命运多舛,不想让我爱的人因王熙凤一个人而后半生凄凉寒碜,宫裁,相信我,我如此做丝毫未有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我真的是想让你,兰儿,黛玉,金钏,晴雯,鸳鸯,司棋能够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你不是一直怕不干净的人伤害到兰儿,怕自己被府内的权利斗争而波及吗?现在不会了,只要有我在,就决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们的一丝一毫,宫裁,你相信我吗?啊?”
李纨听着听着,表情越来越和缓起来,最后见我那么紧张地问她,不由得破涕为笑道:“没想到大哥也会着急,也会忧虑,是李纨错怪了大哥,李纨当然相信大哥,以大哥的才学,若是想要高官厚禄,可以说是唾手可得,又何需如此这般费事?”
听了李纨的话,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再以轻松的心态看着她那慵懒的病态模样,我的情欲一下被提了上来,嘿嘿笑道:“你竟然冤枉了我,那该怎么赔偿我啊?”
李纨见我说的赖脸,咯咯笑道:“我一个弱小女子,又有什么东西能够赔偿你这个……这个冤家?”说完娇面已是通红,悄悄地低了下去。
我轻轻地笑了笑,附在李纨的耳边说道:“云想衣裳花想容,美人消魂寻郎顾。”说罢,再也不理李纨的娇嗔,抱着她一起倒在床上……
(后记:古渊本来是不准备对北静王水溶大费笔墨的,可是因北静王是书中与贾府走的最近的权势最大的一个,如果贾府想让主角接触朝廷,那么不经过他是不可能的,即使还可以通过元春,所以最后决定还是用个半章来交代一下,以后关于他的走向还未决定下来,书中对北静王还是褒居多,因此古渊也就曹云亦云,将他写成一个有才华有抱负有……的人物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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