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密室谋者（一）

“根据流传在冈古提的希尔鲁斯古老寓言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亚里勃的牧羊童经常在放牧时抓捕蝗虫回家给母亲的几只小鸭子喂食。在回家前，他会把在西哈语中叫作蚱蜢的蝗虫装在蜢篓中以防它们逃跑。

命运辛酸的蚱蜢们向父神哭诉了它们的悲苦处境，懒惰的父神刚好准备制造一些新的神祗代替他管理胆大妄为而且喜欢亵渎神灵的人类。于是，他许诺说，第一批从蜢篓中逃出来的蚱蜢将会成为新的神，而且第一个逃离的幸运儿将成为人间的主神。

蚱蜢们咬牙切齿地磨刀霍霍着日复一日地等待机会，在一个太阳从南方最遥远处开始回归的日子，一只从圣塞伦半岛赶来宿冬的短翅黑羽野鸭吸引了牧羊童的注意，牧童拼命地追逐在后以求获得一份丰盛的晚餐。卑鄙的父神偷偷地用亚里勃温暖地区常年不枯的水草绊倒了他，跌落在地的蜢篓茅塞顿开，蚱蜢们纷纷夺路升天。

成为神祗的蚱蜢们迫使人类把这一天定为主神诞生节，同时也是一年的第一天。被诸神反攻倒算地百般捉弄的人类则恶狠狠地在这一天宰杀那些恩将仇报的鸭子过节。

今天，很多地方依然用‘打开牧羊童蜢篓’比喻麻烦和报复脱离掌握缠上了某人。”

――摘自《戈斯科洛大陆文化杂记》，比尔.冈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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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斯这个死混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竖子不足与谋，我以莱顿的名义起誓，我再也不理这个混蛋了。

其实拒绝和谈也没什么不好啊，反正冬季战役的决战就要来了，再赢一场才和谈更合算。

况且联盟内部也很难接受加利安人开出的条件，哪怕是最无爱国热情的希诺斯人被欺负了这么多次也会变得苦大仇深。

讨价还价是不可能的，就算克列斯和爷爷联袂上阵再加上阿尔米农这个老头子也不行。又笨又恶的野蛮人大都有这样的习惯，他们在谈判时会一下子抛出底线，然后等待成交或不成交的答复。这是我跟随大公与哈斯他爸谈判时学到的常识。

大公已经发出了决战的邀请，可能加利安还有部队在靠拢中，所以瓦朗匹夫把日期定在两周后的12月18日，地点是离萨兰迪堡二十多哩外葛林村附近的开阔地带。

我们找到坎尼1了！

该死的加利安人，我就不信，我们赢不了你。

莱顿，赢得战争后我会把分得的加利安女人卖到你的故乡维堪斯兰去替你那些金窝银窝不如狗窝的笨蛋子孙开枝散叶，把加利安男人留下来帮我抢个公国给西琪她爸做彩礼。

哦，是了，还得去金斯塔德城抢个王后之冠给丽雅，顺便看看有什么配得上凯瑟琳的饰物没有。爷爷曾告诉我说，太公分猪肉时是人人有份的。

哈哈，我简直爱死约翰大公了。

说老实的，我真的有点喜欢大公。我没有父母，他没有妻儿，或者我们是天生的一对，我应该认他做亚父，让他将来把遗产留给我。要知道，他的私兵不仅精锐而且忠诚，拿他们去抢个公国估计没问题。

大公今天带我们撤离了萨兰迪堡附近，向决战地移动，傍晚的时候我们去离营地不远的枫叶湖畔宰杀了一只壮牛祭祀了太阳神阿谟罗。

枫叶湖畔的阿谟罗神庙是大陆上最著名的太阳神庙之一，在自然崇拜还存在的正教地区阿谟罗被称为太阳神，在圣教区则被称作射手之神。当然，我们高尚的罗曼人鄙视他以弓箭作武器，所以偷偷地称他为卑劣之神。

据应该被以异端罪绑在圣殿广场火刑柱上的阿尔米农老师说，神祗其实也分地区和民族的。阿卡斯和阿谟罗是西哈语系的古老神祗；芙娜和雅蒂妮则分别来自于兰佛罗亚和冈古提；而我热爱的莱顿，原来是罗曼人的庇护神，西顿尼茨那群世代凶蛮的恶汉把他强加在神圣教中，取代了原来的战神埃耐士，可怜埃耐士被降级为守护之神。

阿谟罗是他父亲阿卡斯最头痛的家伙，还没有长成为神祗之前就爱四处游荡。当然，他迟迟没能成为神祗不是因为他过于年少而是他爱惹是生非而且叛逆不羁。在冈古提就有很多此君伙同雅蒂妮和埃耐士留下的足迹，枫叶湖就是其中一个。

阿谟罗的硬弓，雅蒂妮的坚矛，莱顿的阔剑，埃耐士的重盾，你可以根据一个战士的武器判断他是谁的追随者。当然，如果他是一名驯兽师而且有一只驯兽猫2，那他几乎可以肯定是自由女神的笨蛋门徒，笨蛋得和丽雅不分伯仲。

按理说，阿谟罗虽在正教地区比较吃香，但在圣教区他却人微言轻。我不明白的是大公为什么对他如此恭敬，把不是白痴都爱吃的牛内瘠肉庄重地献给了他3。

对正教教徒的感情笼络？或者是怀有一种沉重的深远的感怀？

不知道，应该是后者居多。唐.冯易老的家伙大都会希望自己会像阿谟罗一样有朝一日修成正果，受人万世敬仰。

我真的有点同情大公，我可以从他的深沉触摸到他的哀伤，就如离开意大利的汉尼拔一样浓厚得化不开。或者，他会像我们共同的偶像一样，再也没有回法诺斯尼亚报仇雪恨的机会。

我尊敬的约翰大公，法诺斯尼亚那个被伤痛折磨得只剩下白银实力的黄金骑士，请你放心，我抢到凯瑟琳郡主的时候会替你在奥斯汀这个混蛋身上狠狠地补一剑。

如果我打不过他的话，我就叫上哈斯一起去，反正以他的智商在跑路时肯定不会比我快。

哦，是了，我刚刚才说过再也不去找这个死混蛋的。”

――摘自《康德.霍亨斯索伦团长日记选辑》，雪柔.戈斯著。

1汉尼拔大捷的地方，该战斗导致战争由动作方式变成行为艺术。

2在希腊神话中猫是最爱自由的，但我好象不太觉得。

3古希腊人经常做这样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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