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_打死也不说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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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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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卖狗肉的蓝毛子正在自己的店门前与一退了休的老头儿吵。这蓝毛子就是向晖街养狐狸的那个蓝毛子,逢人好介绍自己与安大胖子是邻居。养狐狸年年要杀狐取皮,剩下的肉自家吃不了,蓝毛子灵机一动,何不当成狗肉卖,反正它们也是近亲。脑子一向灵光的蓝毛子自是说干就干,偶尔的也弄些病狗死猫的权充狗肉。老话说挂羊头卖狗肉,这蓝毛子却挂了狗头卖狐狸。大不了多加些香料盐巴,却不知早上老婆子盐放了少些,也是那肉不大新鲜,买了的身体要好些的还不太注意,偏是这老头儿多事,早上买了些狗肉来吃,还不到中午却来找。蓝毛子早听得不耐烦,老头那里话未说完,他先骂上了:“老棺材楦子,你吃了哪家的狗肉都跑到我这里来找喳?也不打听打听我蓝毛子是好惹的?”

这老头早上买了蓝毛子的狗肉,不到中午就窜稀窜得腿软腰弓。刚刚消停一会儿,下了楼来找,没说完却被蓝毛子骂成棺材楦子,气得哆哆嗦嗦的说不成话。却不知这老者是大刀王五的爹。也该着他倒霉,大刀王五与汤三儿去玉秋熟食店铁拐找李交账。铁拐李和杨大胡子都没说啥,又给了钱让二人去孔记小吃部还欠账。顺便再把剩余的酒取回来,商量完后再说。王五和汤三儿正自孔大眼的小吃部里与孔大眼儿的小姨子地包天虚乎,见外边吵起来了,自然都愿看这不花钱的现场直播。也是蓝毛子毛儿直楞得不是时候,王五早听出那老者的声音,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话也不说冲上去挥拳就打。刚打了一拳,却又被蓝毛子身边瞅热闹的小舅子拦住俩人对打。蓝毛子自己惹了砬子,却又自一边看着自己的小舅子和王五自那里人脑子打出狗脑子般的乱掐,自己在一边瘸子打围坐着喊。众人都自心里奇怪,咋的两分钟不到,吵架的不见打起来,两个不相干的倒比划起来了?莫不是叫狗不咬,咬狗不叫?却有认识王五的,小声与人解释说:“那个是王五,那个是蓝毛子的小舅子,那老头是王五的爹,瞅着吧,这回有热闹瞧了。

这与蓝毛子吵架的老头真就是王五的爹,原与王五一起过,王五砍人蹲大狱之后被大儿子接了去,到王五回来了,也不愿和老是惹祸的儿子住一起。这回见儿子不知为啥冒出来,自是心慌意乱的回去找人拉架。不过这架打得也如孩儿尿一般,没多大耐头。蓝毛子的老婆先自上来拉偏架,汤三儿自是站在王五一边当大嘴说客。王五原来没心思打架,正想着与汤三儿掺和杨大胡子的事好弄些筋头巴脑的,见自己老爹受人欺负,当然要当仁不让,可是今儿却没带菜刀,见蓝毛子的小舅子虽算不上人高马大,却也是个车轴汉子。这王五有个毛病,打架没有菜刀他心里没底,见汤三儿忙前忙后的连唬带懵,只好就坡下驴,恨恨地与蓝毛子说句等着,也不与汤三儿说话,回到孔大眼儿的店里生气。

汤三儿开饭店时即与蓝毛子认识,也卖过他的狗肉,见王五都走了蓝毛子还自那里嘟囔,嘿嘿一笑说:“老蓝,挣钱也不在乎一两回,下回告诉嫂子多放点盐,省得老是惹人找麻烦。我要不替你拦着,那大刀王五保证跟你没完。”蓝毛子却不服气,回说:“他还能厉害过老安”?汤三儿知道蓝毛子又要耍狐假虎威的事儿,一笑说:“你拉倒吧,就你和老安的那点儿关系,谁也不是不知道。”“卟”地一笑,也不等答话,转身寻王五去了,倒把蓝毛子闹得楞楞怔怔的不安心。

郑明对这类热闹从无观癖,想与老余接着侃那天冷地偏的话题,却听外甥自隔壁喊他。赶忙回店。外甥是一时内急,前脚刚去厕所,郑明的屁股还坐热,却见王五和汤三儿俩人一人拎了一只十斤的帮克走进来。郑明见是王五和汤三儿,汤三儿手上还拎着大半桶酒,一见那色就知是他卖出去的酒。却也不好表现出来,赶忙与二人让坐儿,二人却不坐。王五对郑明说:“老板,把我帮客装满,再把他这桶的也补上。”见郑明自那里呆站,不觉一笑,又补了一句话:“老板,来十斤八加一”汤三儿也嘻皮笑脸地自一边说:“我来三加六。”郑明心说这二位想必数学都不错。但他还识相,能感觉出来这二位都不是善茬子,索性除了嗯啊一句话也不说地打酒收钱。这二位都能煽乎,一个劲儿地夸他的□□□□□□好喝,郑明见这二位虽然能煽,却都是唱的喜歌,可就是让人感觉心里没底。再说他们讲的倒也贴谱,自己卖的是酒,管他是几加几呢。三人正有一搭没一句地唠,却见郑明的外甥自外而进来。汤三儿和王五不觉有些心虚,赶忙借故走了。

郑明这白拣来的外甥一米八几的大个儿,长的又是大眼薄皮儿的透着英气。此刻见王五和汤三儿走了,连忙把门大开,郑明却不解,忙问,外甥说:你看这俩人,一身的悔气,开门放放味儿。

自打去年秋天从哈尔滨回来,郑明的眼睛就如秋后的蚂蚱,长长了。老婆下岗在家,自已的独家防伪技术啥的ndc――gbs虽说都过了公安部防伪检测中心测试,可必竞一无权势加盟二无孔方助阵,又偏偏遇见一位叫做吕大宝的啥中心主任又坑了一下。之后虽遇见如段正德之流的商界精英们,却也比那位驴吊强不了多少,小偷又推波助澜把他弄得差一点儿回不了家。好在因祸得福半路上遇见表小姨子金钰,倒也算个安慰。回家来却重又闹心。女儿考上了省重点,虽说没花那一万一五赞助,可今儿五十明儿一百的抽,倒也把郑明抽得焦头烂额。寻思老是借钱花不是长久之计,况且这闹心公司的烦总经理实在不好当,只好低下头来想做些小买卖。可低头一瞧,连卖茶蛋的都有了主儿,自思这类买卖自己竞争

不过人家,偶然与妻逛早市调查市场,见一酒幌,忽地想起自己当年动的那喝不醉的酒那想法,不觉眼前一亮。当即回家又翻资料,偏偏把苏老爷子送他的资料翻出来。又找着了些蛛丝。郑明这小子处世不灵光,搞这类事却挺聪明,响鼓自是不用重敲,再加上自己本来就有好喝的毛病,这回也算找着了借口。那老苏头也是真的帮了他的大忙,看过他的资料几日,小烧的净化与调制成了郑明的拿手好戏。自己又亲自跑了几家小酒厂各自买了些生酒回来自己调制,那些生涩难喝的酒到了郑明的手里没几日,全变成了好酒坯子。这些该是老苏头那笔记本里的心得,却被郑明无意间得到了。难怪每次喝老爷子的酒都那么爽口,想到此处,不由得亦悲亦喜。

郑明有了好酒坯子,自思这里市上卖酒的人多,触类旁通的又弄出自己的一个方子。其实也简单,就是让酒鬼们即过了酒瘾,又不因酒失态而成鬼,还起了个名儿叫□□□□□□。自已又试了几回,自己内定各项指标都达到了。把想法与老婆一说,老婆却是吃粮不管穿,称你爱咋的咋的,反正我没钱。偏巧宋老大的外甥来看他,见状又借了他一些。在铁湖市场上租了个店面,里面还有个现成的柜台,郑明摇身一变,由防伪公司的经理变成了酒保。简单地布划一气后,又进了酒,酒幌往出一挂,这就算开业了。刚开业时生意不太好,人们对他这带色儿的白酒还持观望的心态。郑明一狠心,又拿了酒样花几百块去市里的技术监督局做了化验。这化验单一出来,自然有说服力,就有了第二个吃螃蟹的。这么

一传十十传百的一闹,在这市场里真就闹出些名气来。他又实惠,人家说卖酒不兑水,死了对不起鬼,他偏不兑,租他店面又在隔壁开小吃部孔大眼儿的老婆周兑水却不信,与人说这不过是三天新鲜。郑明心说你卖粥兑水,我卖酒却不兑。又自店面门前写了副对子,上联曰:真酒真粮真佳酿,下联是:纯心纯品纯小烧,横批是喝了再买。如此一闹,半年不到,郑明已经有了自己的顾客群。倒令左右的小老板们刮目相看。这才又引来一班酒神醋仙们的瞩目,纷纷来探他的秘笈。

烧好了茶水放到桌上,郑明又去喊老余过来喝茶,老余那里还未坐稳,他那捅完了炉子,先自来了一首西江月:

窗外天寒地冻

炉内烈焰熊熊

壶中开水正翻花

圈茶一杯自酩

米面粮油涨价

工资收入不增

虚泡涨肚瞎统计

描绘七色繁荣

老余听罢,笑着端了茶来喝。喝过了又评他的诗说:“不写三句半了?”郑明嘿嘿一笑说:“老是萝卜白菜的不好,蓝毛子的狗肉里新近不也添了些猫味儿么。”老余说:“不过还是有些酸味,像没吃到嘴的葡萄。”郑明一笑说:“好,给你来点儿甜的:

三月初三艳阳天,风筝高飞一线牵。

又是一个睛好日,房租付过柴米添。

老余被他说得一笑:“这还没到三月三你倒是先过上了!”又说:“忘了你那风马牛的丑了?”郑明被他一说,倒想起刚开店时周转不灵,因借钱写的那四句诗:

举债先寻风马牛,心惊胆颤找蒙羞,

自思周忌纳谏事,却忘颂歌怎开头。

那诗写得酸涩,郑明酒后与老余喝酒,与他念那四句诗,差一点没把眼泪念出来,这老余倒也回了他四句:

桃源本在想像中,南北西东亦大同。

流水飞花乃天意,管他谁来问由衷。

又云:

絮颠柳狂只怨风,桃花轻薄亦平常。

世人偏爱添花事,哪个雪里送炭忙。

不过老余也挺够意思,没白喝他的□□□□□□,酒后自兜里掏出五张百元票来问够不够,倒把郑明的眼睛撒上了一层水儿。

俩人正一边喝茶一边充广文,对门的洋铁匠老谢自外边进来参与。这老谢平时不太爱交际,也不喝酒,却对郑明的印象挺好。去年秋天郑明需要过冬的炉子筒子的,他不但主动帮忙,而且一分不要。郑明不想无功受禄,又清他在自己的店里喝了回酒。这老谢不爱酒却爱茶,只要瞧见郑明的店里无人,自己也闲着时,便跑过来扯。老余对他很熟悉,知他喜欢周易,没事也常爱扯蛋,关系自是不错。不过今日老谢却报了忧说“兄弟,前边的白酒又降价了,五十度卖到一块二,六十度一块五,你可得留意些。”郑明先与老谢让茶,谢他报信。却也自心里自思酒好不怕巷子深,你爱咋降价咋降,我不但不降价,日后还要找机会把价格提上去。这眼看着粮油都涨价了,酒可是粮食做的,你一块二一斤的酒明摆着

是“狗兑”的,虽这么想,感谢话还是照说不误。外甥见郑明无事,自去网吧上网找他的伊妹儿。仨人见没了晚辈儿,语言放肆了不少,老谢趁机与郑明唠壮阳的话题,不想老余接喳道:“老谢,你懂周易,自然知道这八字和人名儿的关系,你说你叫谢喜武,这名字你能担得起不?本来不会武,身体又不好,弄个狗剩儿,栓柱子叫就行了,偏偏叫啥喜武?我看你把名字改了,身体自然会好。”老谢说:“我们家哥们犯喜字,小时候身体不好,我爸说练武的身体都好,想沾点光,所以……老余打断他的话说:“可是你要是反过来念不就是武(吾)喜谢吗?不阳萎早谢才怪呢,”郑明听老余满嘴里胡批三国,不由嘻嘻一笑接说:“照你这话说谢大哥亏得姓谢,要是大哥姓巩,还不成了武喜巩”说完就笑,老余却一本正经地回说:“你家弟妹该姓巩,然后你们的孩子正好叫郑巩”把老谢也说乐了,知道老余又拿他开玩笑,却不急眼,问说:“老余大哥,那你说我改叫啥名儿好?”

老余一本正经地想了半天说:“你就叫谢无言吧。”一句话没说完,倒把郑明逗得卟的一声喷了一地的茶,差一点儿没呛着。老谢不解,问说:“无炎是没有炎症,我这身子骨最怕有炎症,这名字倒也……”话没说完,郑明拦了他说:“这老余又算计你,你的谢字去掉言字旁念射,能射自然不是阳萎,哈哈哈……”倒把老谢弄得面红耳赤的去打老余。

几人正自嘻嘻哈哈地闹腾,忽见一红光满面的老者开门进来,知道郑明又有顾客,老谢不善交际,赶忙起身出去,老余却还自顾着喝茶。郑明起身与客人寒喧,却见这老者不见外地问说:“老板贵人多忘事啊!”郑明抬眼一瞧,见这位挺胸叠肚的老者倒有些面善,却一时想不起来打哪见过。赶忙赔起笑脸说:“对不起了老爷子,小的我眼矬,敢问您是……”那位红光满面的老者挪揄说:“老板贵人多忘事,几个月以前我还在你这店里买过二两酒。”郑明被他一说,倒想起来开业不久的一个早晨,自己刚赶完早市,自外面进来一位灰头土脸的人,称要买二两酒暖暖身子,又与他要热水喝,完后却自一三角兜里掏出咸菜馒头来就酒。郑明见大概是个赶路串亲戚的农民。自思人不能带着厨房走,见自己柜台里还有些昨日喝酒剩下的花生米,想了一想,拿出来与他佐酒。这老者倒也有些文化,就把一些个高帽子掏出来与郑明戴。郑明的面矮,见这老爷子把他的臭脚差一点就忽悠成了马拉多那的吃饭家伙,不觉暗自一笑,一时间竟然想起邹忌来。俩五一十地犯了一回核计,心说他别再请我送他盘缠,趁着他吃累了喝水的当口儿,赶忙接话喳说:“老哥,二两酒不至于那么伟大,喝点儿开水也不至于这么有品德,我这小门小户的买卖,虽说不敢大舍,可也没有必要经受这么大的恭敬。”见老爷子真有得寸进尺的意思,赶忙把话头一转,又把店小利薄的话摆出来,倒也把兜口封住了。这回一见这老爷子红光满面的,知道肯定是风光了,赶忙陪笑说:“啊呀!是老爷子您,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天天人来人往的,记性不好,您老人家多担待,找着闺女啦?”

“找着了,可谢谢你的二两酒,这半年多在闺女家住着挺舒心的,可就是一喝酒就想起你来,可闺女家离得太远,在二厂那边,闺女又给买了五十斤一桶的酒,刚喝完,寻思说啥也得来一趟,装十斤你的□□□□□□喝。”说毕放下手里的帮克,又自兜里掏出一张哗哗作响响的百元大钞来递与郑明。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位爷,郑明回头一瞧,不知老余啥时候走了,掏出账本儿来记上账,闲着无事又三下五除二地算了一通,忽地觉着如果照此发展下去,自己可是又得了一把屠龙宝刀。想到此处不觉又想起那个鸡生蛋,蛋生鸡的笑话来。不过有那“贼船”的前车之鉴,毕竟还有些心虚。不过转念一想,那世界老大的美国鬼子不也是鸡生蛋、蛋生鸡地搞了一通什么“星球大战”、“nmd”之流么,这会儿又为了石油找借口去入侵人家伊拉克,所以这鸡生蛋、蛋生鸡的故事如果碰不上诸如“鸡瘟”啦,“禽流感”什么的,相信应该会有一些甜酸儿。

郑明正自那里低头瞎想,却不知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儿已推门进屋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那声音猛地一听倒把郑明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梦游到了北京:“老板您好,请问您这白酒多少钱一斤?”

郑明对这浓浓的京味儿鼻音太熟悉了,他老是觉得北京人讲话好用鼻子伴奏,好听是好听,就是冷丁的听起来容易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特别是那些喜嗲爱媚的小女生更容易让人血压不稳、想入菲菲。一边里忙着放下鸡生蛋,又自心里找了件老羊皮袄穿上,这才想起来答对这位似刚得了感冒的京韵小姐。

“小姐想买什么酒?我这儿有苞米、高梁、混烧,还有小店自制的□□□□□□。”

“□□□□□□?嘻嘻,难道喝了您这酒的酒鬼也□□□□□□?”

“那是自然,不信可以少买一些尝尝,这酒多少有些中药味儿,不过口感挺好。”

郑明一边与她答话,一边心思:“大概这小女生真的是感冒了,可偏偏穿的还是那么少,这东北的寒风可刺骨。”那京味儿小姐却一边付钱一边与他闲唠:“大哥,我就在前边不远的南浦路上开了一家带饭店的ok厅,能不能帮我配些补肾的酒,价钱好商量,只要好用。您也知道,到我那里消费的都是些大男人,最喜欢的就是补肾。”郑明怎么看这位怎么象个坐台的,却不知真人不露相,倒是个妈妈。可如今却如座山雕一般不管那些,只要有生意做,自然心内欢喜,忙不迭地回说:“没问题,老板是要滋补的还是奇效的?”一边说又手急眼快地接过那小姐递过的名片来,见上面写着:京都娱乐总汇,总经理艾嘟嘟,下面是电话号和地址,郑明差一点又乐出声来,心说:“爱嘟嘟,真逗!”赶忙压住笑意

又是忙着打酒又是找钱的,心内却自狐疑,老觉着此人有些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郑明确实见过这位嘟嘟小姐,那还是他搞防伪时在坐北京至天津的火车上遇见吴盛有时,旁边陪吴盛有的就是这位嘟嘟小姐,(详请参阅拙作《上贼船容易下……》)。他这边正自乐这位艾嘟嘟的名儿有趣,却不知嘟嘟回到京都娱乐总汇里正忙着与吴盛有谋划他。

吴盛有自天津与郑明一别,倒也没想会再与这大奔儿头聚首,更没想阴他。可是自己在北京办的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却着了北京人的套儿。认识了嘟嘟之后,吴盛有自然又犯了乐不思蜀的老毛病,全然不顾老家的黄脸婆和大庆的大丫,在北京租了套房子就又是文化又是发展地放开手脚搞开了盗版。嘟嘟原本就是想陪他玩玩,混些首饰钱啥的也就知足了。可眼见着吴盛有如三合盛的面粉遇了安琦孝母一般发了起来,自是有些眼红心热的。又经不住惯做扁马的哥嫂的嘀咕,索性把枕边风吹得有头似道的劝吴盛有搞些真正的文化发展,却不知哥嫂那里早纠集了一帮子人弄了个大大的陷井来坑吴盛有。真别说,一向自诩商界精英的吴盛有还真就喜洋洋美滋滋地着了套儿,把吴盛有坑得十去其九不说,还自一边帮着数钱。嘟嘟的哥哥怕时间长了露馅儿,想了半天的辙终于想出了个办法,新千年那会儿北京在三月份办了个全国性的防伪技术展会,这仁兄认识了一家叫做沈阳易之龙防伪技术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原本想骗这位,可这位总经理不上套。两口子一商议,索性找个借口与吴盛有说,让他去找这位总经理去谈合作。如果合作成功,北京立马有人投资,到时吴盛有可以彻底翻身。吴盛有一见那名片上写的竟是郑明,心说不会是重名吧。带着嘟嘟到沈阳一打问,还真就是他,不过如今易之龙已经黄了。那姓郑的小子自是回了老家,再打电话,却是欠费停机,后来干脆是没有这个电话号码。吴盛有想来齐找郑明,可是又怕大丫。上回和于晓波合作的事没搞明白,小命差一点扔在那里,如今想想还是后怕。嘟嘟又受不了北方的风寒,所以又回了北京。可是俩人坐吃山空的不说,盗版的买卖也越来越不好干,一是干的人多,竞争激烈。再是查得太严,处处提心。眼看着自己的钱只剩下六位数还正往五位上出溜,心思人间正道是苍桑,一狠心也想苍桑一回。领上嘟嘟,划拉一下剩余的钱去了鹤城。刚一来到不但俩眼一抹黑,熟人还不敢找。大庆的大丫那里找他已经翻了天,有心想把手机换了,却又心疼儿子怕失了联系,所以只好一忍再忍的等重新发财后再续前缘。可就这么待着也不是个事儿,瞧瞧眼前的嘟嘟,心里自是有了主意,掏出大部分钱来在南浦路兑了个带色儿的酒店,改名为京都娱乐总汇,又使嘟嘟攀了个警界的人做靠头,一个月下来,真就收获不小。

一日俩人闲着没事逛早市,却见郑明开的云香酒店,郑明正自门口与顾客白话他的鬼成仙儿酒,吴盛有忙躲在嘟嘟的身后,小声对嘟嘟说:“看见前边那个大奔儿头没,那人就是你哥说的沈阳易之龙防伪技术有限公司的总经理――郑明,这小子咋跑早市上卖酒来了?”

嘟嘟听自己的哥哥说过这位郑明,还见过那家防伪公司的企业介绍,听吴盛又一说自是一阵兴奋,俩人当即回去谋划了一阵,又若明若暗地调查一番,知道郑明这小子如今已经背到了黑桃尖。嘟嘟与哥哥通话,那边自然愿假戏真做。可这回吴盛有却藏了个心眼儿,心说我先利用你,拉上郑明去北京注册公司,然后再回扬州老家去发展。听说家乡的高科技园区里有好多的机会可乘,到时候老子再与你嘟嘟拜拜,用不了几年,老子照样还是吴盛有。心念已定,吴盛有恢复了昔日的面目,暗中使嘟嘟又探查了几次,才商量以买酒的身份与郑明搭关系,到时可见机行事。

嘟嘟回到娱乐总汇来,吴盛有正在办公室里喝茶,见嘟嘟开门进屋,忙站起来上前在嘟嘟的脸上啃了几口,又去臀间摸了几把,这才坐下听她说话。

嘟嘟说的话里掺进了大半的水份,都是显示自己魅力的语言,却又不似东北人那般的不注意修饰。但凡需要负责任的关键词儿,或是拿捏不住的语言,前头一律戴上似乎,也许、大概、或者等等两可的词儿,即便日后翻案,她也可以再翻转过来。可见这京油子说话确实是周而又全,比傻大黑粗的东北人那四面冒气的夸张可是强了几百个百分点。

吴盛有虽说知识有限,但多少听得出嘟嘟话里的水份。况且人嘛,本就是水做的,更何况嘟嘟这水葱呢?但还是自一边喜不自禁地瞎想。他只想证明一件事,那就是郑明现在倒霉了,正在困难时期,这才是所有问题的根本。按他的逻辑,几乎没有什么人愿意和哗哗响的钞票过不去。可他有时候也想不开,这鬼精鬼灵的大奔儿头不知为啥此番揣着全国独家的金饭碗不用,却混到如今这练摊儿的份儿上,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可是各方面的信息汇总到他这儿却是异常的肯定,那些关键性的都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这买卖太大了,郑明没有操作好,所以暂时看来是失败了。可是如果自己在这时候参与进来,才有可能说服那小子听自己的摆布,如果这小子另有机会,哪怕是极微小的,他也不会选自己。吴盛又暗自庆幸自己:这可是个天大的机会,想到此处不由得心里一阵激动,伸出长舌来把嘟嘟从上到下一顿吮舔,当遭儿就把嘟嘟舔成了一团软软乎乎的年糕。

这吴盛有确实精明,不但把郑明的近况估计得挺准,还把大概齐的前景拿捏得不错。不过有一点他没算计到也没法知道,那就是算计郑明的人可不止他一个,眼么前儿的就有一位,正趁着快傍黑这功夫到郑明店里来,讲的话却是比嘟嘟那种试探性的语言直接了许多。谁?就是前番提到的那位帮郑明忙的柱子。

天刚擦黑,郑明早早的就点亮了灯。他也是希望多卖些货,也好多赚一些钱。里边亮外边黑,郑明并没看见柱子,倒是开门声惊动了他。见是柱子,赶忙起身又递烟又倒茶的。柱子倒还客气,不过给人的感觉还是有些距离,可是那话却令郑明心内一动。

“郑老板,我有个朋友想见你,想跟你谈一笔买卖,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意思?”

“朋友?买卖?你的啥朋友?谈什么买卖?”

“你去一趟见了面就知道了,请好好想一想,买卖保证比你现大的大许多倍。挣的当然也多。不过你放心,我朋友早已经答应,不用你出一分钱的本钱,这是电话号,想好了就给我挂电话。”倒把郑明说得不知说啥好了。

送走了柱子,郑明的思绪有一些乱,心脏也莫名其妙地好一阵悸动,大买卖?不用本?是自己的防伪技术?可他确信在这呆儿鹤集堆儿的地方不会有那么精明的人,即便是自己也不一定碰得上,没那种机会和平台。精明人早就如秋天里的丹顶鹤一般飞到南方去了,就连驰名全国的东北重机学院也大中小学一齐搬到了河北易名为燕山大学。谁呢?上几年因了自己那ndc--gbs着着实实地唱了一回冥冥大界群英会,衮衮诸公闹红尘。可如今晚儿自己已经是山穷水尽、走头无路了,难不成还要再唱一出啥的牛鬼蛇神齐出动,三仙五怪齐来朝?联想到新近的一些奇事怪人,倒是有一些蛛丝,谁呢?

咱们的宝贝疙瘩郑明无意间给拽进了烦恼圈儿里,不自觉间挠掉了许多毛儿。原来想就着此时的宁静,写几行三行六道的打油诗,看来今儿个不成了。

这个柱子的后边肯定还有人,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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