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_打死也不说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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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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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静默了半天,才轰然大笑。郑春光那大颥(儒)新欢更是娇喘嘘嘘,泪花闪闪。郑明却没笑,心说:“你们倒挺美的,再给你来点儿酸的,”等众人笑得差不多了,又摇头晃

脑自吟道:

门前酒幌摇,

搅得神无主,

接连三天不开壶,

税费又添堵,

不望大发财,

只愿学费足,

七拼八凑刚够数,

散碎买白薯。

不等众人说话,郑春光却笑说:“郑明,你咋还是那熊样儿?”郑明嘻嘻一笑说:“本家哥哥,想听好听的也有,不过得先滋润够数,”说罢又自干了一杯啤酒,道:“我还正想找你讨字儿,自己写了首感觉不错的,不过你得当着众位的面儿答应我一件事儿,”郑春光见这大奔儿头要上停,却不拦着,说:“你说吧!”郑明又嘻皮笑脸地说:“你得把哥们儿这四句诗给画出来,可否?”春光答说:“只要你那诗里没什么腰软吊硬我画不来的,保证没问题,”郑明沉吟了片刻,这才念道:

老树清明点娇嫩,荒原仲春发绿芽。

兴安岭下春风起,丹鹤飞来安新家。

言毕忽觉内急,赶忙去卫生间里方便,常诗君却问郑春光道:“郑部长,您的这位本家是……”往下却不说了,郑春光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又把郑明介绍几句,说:“他这人就这样,跟那长不直的老榆树似的,待会儿少劝他喝酒,省得他那破嘴跟周榆似的――穷嘟嘟,”一旁的于晓波不乐意了,白了郑春光一眼说:“我倒觉得这人挺好,不像有些人,满嘴里仁义道德,可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一时众人无话。

郑明自卫生间里回来,见众位都如庙里的泥塑一般,自觉心内尴尬,况他出去活动,排泄了一番,酒劲儿醒了不少,赶忙故意看表,后故作大声道:“哎呀!光顾了喝酒了,我得赶快回去替外甥。”说毕道了过就走,于晓波却也抬腿跟了出来,郑春光想说话,却见身边的大颥贴已正自那里看自己,赶忙转而喊郑明说:“哎――郑明,明月岛诗会你参加不参加?倒是给个痛快话儿?”郑明嘻嘻一笑说:“那要看我到时候水儿足不足,如果和你如今这样一定去。”说毕竟与于晓波一同离去。

俩人出了门,郑明又来了男人的豪气,见于晓波上车就抹泪儿,倒使出些侠义心肠来说:“你上哪里去?我送送你。”于晓波忙擦了泪回说:“我也没啥事儿,闲着没事瞎溜达,你去哪里?”郑明回说:“我怕再喝多了,想回酒铺里。”于晓波说:“我也没啥事儿,能不能参观一下你的买卖?”郑明一笑说:“那还不容易?”赶忙与司机说地方,不大的功夫,就到了市场里郑明的酒铺。

郑明先让于晓波进来,外甥赶忙站起来问他说:“老舅,你到哪里去了?那个姓安的大胖子来找过你,你不在又走了,还有一个叫柱子的也找你,俩人差一点没打起来,下回出门记着拿电话,”见于晓波进来,倒挺诧异的,不等郑明介绍,把手里的一只电话递给他,竟自出去了,郑明知道这外甥大概又是去找他的伊妹儿去了,也不好说啥,只好过来与于晓波让座。

郑明这拣来的外甥如今正因分配问题待在家里,因没啥事儿,时不时好过来帮这老舅的忙,却不知无意间给郑明充了一次垫被的。他前脚刚出门,后脚就让汤三儿给盯上了,赶忙打电话报与王五和嗑巴,偏巧王五不在,是嗑巴接的电话。

大刀王五在袁大炮那食杂店里的小床铺上假寐,原想休息一会儿,不想竟睡着了。磕巴喊他起来,却又就么……就么的说不成话,不过王五不傻,早从他那半拉克叽的话里听出来,该是开始行动的时候了。

原来铁拐李和杨大胡子商量的办法挺新鲜的,名字叫“撞炮”,是从一个记实杂志里学来的。俩人先算计好,一人手里拎上一件易碎的物事,然后看好了人,不经意间撞了上去,然后死缠活赖地让人赔。但多少也就在几十几百间弄。当初铁拐李出了这主意后,王五直拍大腿叫好,可汤三儿却有异议,说赖少了没啥意思,赖多了又不太现实,一时真就把铁拐李难住了。想了好几样的道具,不是太结实就是太麻烦,要不就是太便宜,正自抓心挠肝地瞎想,铁拐李却见自家鱼缸里养的鱼,不由得眉头一皱说:“对了,就是它。”众人忙问是谁,铁拐李嘻嘻一笑说:“咱买它一条金龙鱼的半大崽儿,完后装在塑料袋子里,到时候这么一撞不就……”众人忙问是哪样,铁拐李西为自己的计谋得意,喜滋滋地说:“这龙鱼我养过,有贵有贱,贵的要十几万一条,贱的几十块钱就行,到时候咱花上几十块钱买一条金龙鱼半大崽儿,那鱼一离了水自然要死,死了之后谁还分得清是金龙还是红龙?”杨大胡子给他说得心动,马上就要行动,几个人商量完毕又去鱼市儿上买回“撞炮”的道具,铁拐李顺便也得了条不花钱的龙儿,杨大胡子见状却也没说啥。待一切都准备完毕之后却又出了新问题,这炮撞给谁?郑明?铁拐李得了便宜,又尽心尽力出了个新主意说:“你们别找郑明,找他的那个外甥,前几次算计郑明都没成,这小子好像有神灵保佑,所以撞他的外甥是最把握的,”王五却自一边有些犹疑,说:“那小子人高马大的,别横起来不成事,”铁拐李说:“你来软的,让他横不成不就结了,况且你们是仨人,拣

他耍单的时候不就行了。那小子我见过,常在拐角的那家伊妹儿网吧里上网,到时候你们再跟他论长短,保证行。”这才订好了由王五牵头,磕巴敲边鼓,汤三儿监视郑明店里的举动。盯了两三天,那鱼早半死不活的没了精神,眼见着要去见龙王了,汤三儿才得着机会给袁大炮的食杂店里挂电话,王五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马上吩咐嗑巴拿上鱼出了袁大炮的食杂店往伊妹儿网吧这里来。

汤三儿打过电话后一直尾随着郑明的外甥,想不到人家半路上接上个电话又往回来,汤三儿一见赶忙又往袁大炮那里打电话,却是袁大炮接的,问王五,回说刚刚拎了鱼走了,说话间还传来屁声,知道这蔫不叽的袁大炮胆儿小屁声却响,仿佛那屁臭自电话里传来,赶忙放下电话就追,却不知王五那边又出事了。

王五这头刚走到伊妹儿网吧的门口,把嗑巴拎着的鱼自手里接过来,四处看了看,对嗑巴说:“嗑巴,你在门口等着,我先进去,等他来了你再进去喊我。”说毕拎了鱼就往里走,却不曾想迎面撞上一个人,偏巧是于晓涛。俩人都没想就撞到了一起。当时就把王五手拎着的塑料袋给撞开了花,洒了于晓涛一身的水。于晓涛极爱干净,见这王五弄了自己一身的水,赶忙自兜里掏出手帕来擦,却不知大刀王五那里早就骂开了:“操你妈的,瞎了你的狗眼……”一时间脏话滚滚就冲于晓涛涌来。

于晓涛今日本来心情不错,安顿完陈秃子的事儿,与柱子和泡卵子同乘一辆车到市场来找郑明。因从北道上来,见要到市场了,告诉司机停下来后与柱子说:“你们先去,我去了不好,先把他拉到苏尼特,完后你们再到这里来接我,省得像上回似的,他要不在就多等一会儿,我就在同学这里玩儿,等你们那里有信就给我打电话。”可是于晓涛玩了不大的时间,柱子那里就有电话传来说郑明回来了,已约好了,郑明正打电话叫外甥回去看店,于晓涛忙说:“那你们就先拉了他去,我自已再打个出租车随后就到,”说完话就挂了机到门口付账。刚要出门却与王五撞了个满怀,见王五没完没了的要他赔鱼,顺口说:“你嘴里干净点儿,不就一条鱼吗,我赔你。”王五把眼一立楞说:“你赔得起吗?这一条红龙是一万五一条的,况且……”还要说下文,猛地想起这是自已家的私盐包子,露不得白,赶忙换了话碴说:“你现在就赔。”于晓涛知道遇见了无赖,却也没有办法,只好掏出电话

来说:“等我打个电话,”说毕打通了柱子的电话,那边早就听出来了,于晓涛说:“我这儿现在有点麻烦,你和能老四过来一趟,叫老三他们去陪客人。”说毕挂了电话对王五说:“咱们去门口等,然后我赔你。”说毕出了门。王五一寻思,要撞的没撞成,倒来了个上赶子的,也好,先讹他俩钱儿,然后再找机会撞郑明的外甥。

俩人一前一后刚一出门,却见汤三儿呼哧带喘地跑过来问王五说:“老五,人又回去了。”一看王五的手里空空的,又把眼去瞅边儿上的嗑巴,却见嗑巴那里也俩手空空的,忙问道:“鱼呢?”王五把嘴一撇说:“让这哥们儿给报销了。”汤三儿刚要说话,却不知于晓涛与对面的来人打招呼,扭身一瞅,却见柱子领了一帮子人自一辆车里下来,当即把腿变成了面条儿,软软的直想盘下去。一边儿的王五也看见了,却还自那里甩硬儿说:“能咋的?撞死了我的鱼,就得该赔。”于晓涛与柱子说了句话,回头对王五说:“兄弟,鱼是我撞死的,我承认,不过我的钱在他的手里,你得跟他要。”说毕自己上车独自走了。柱子与泡卵子和几个兄弟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对王五说:“咋的哪回都有你?哥们儿你可是数咸盐的,哪个菜都拉不下。”王五强自振定,自兜里掏出菜刀说:“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里说过:损坏公物要赔,这你应该知道,你问问刚才那小子,是他先撞的我,”话未说完,柱子上前就给他一脖溜子,王五还没叫唤出来,一边儿的嗑巴却喊出了声,仿佛那脖溜子打在他的脸上。柱子却嘿嘿一笑说:“王五,我发现你是个人才,这么的,今儿个我不还手,你上来砍我,你觉得你的鱼值多少钱就砍我多少刀。咋样?”王五早就从柱子的眼神里读出了意思,这眼神他在监狱里见过,都是那些杀人越货的重犯的那种眼神。

按说这王五也算是个拼命三郎的表弟,可是狼与狗毕竟不同,再厉害的村狗只要是见着狼一眼,马上就会腿软腰塌地想尿。大刀王五此番凭白的也生出了那种感觉,心说这回……一回头,汤三儿和嗑巴已不见踪影。

汤三儿和王五那里“撞炮”不成,却不知这铁拐李这边拣了个大便宜。

铁拐李这麻将馆是铁路上居民住宅的一楼,紧挨着街道,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起的名儿叫社区棋牌室,里面常常去些吃饱了没事干的退休工人玩些小麻将。社会上的一些闲散见此地倒是个敛财的地方,时不时的蚁聚在这里搞鬼做些局子来。铁拐李本身就爱玩鬼,可是轻易不出手,那些三头五百的小局子他轻易不上场,只是象诸如汤三儿那样小老板级的来玩他才做一道,平素里只是吃抽头。这天他和杨大胡子把王五汤三儿和张磕巴安置出去,一人负责通风报信,俩人负责“撞炮“算计郑明。都安置得妥贴了,这才回到麻将馆里来。大胡子不知为啥到休息室倒头便睡,看样子又熬夜了。心说昨儿自己在后蝤那里泡到晚上十点多也没见大胡子,再说他言明自己要回家,难道这小子除了后蝤还有相好的?

他哪里知道这两天大胡子天天魂不守舍地陪儿媳,还时不时要听一听胎音,完了还要啃盘溜沟子,自是累得够呛,所以这几天大胡子一到了麻将馆就呼呼大睡,全然不顾铁拐李的局子。前些日子他还时不时的帮铁拐李一把,俩人套完了伙,私下里再一分,也能弄个几百。铁拐李想到此处不由得哼了一声寻思,这小子除了后蝤肯定还有相好儿的,哪天得不知不觉的给后蝤吹吹风,自己许能得点儿甜头,这后蝤的大屁股实在是太馋人了。

里屋外屋的逛了一圈儿,见麻将桌已被占了十之八九,细细一算,今天的百十块进账是没问题了。见老婆自一边看几个女将赌得正欢,又开始寻摸有没有新来的或是头儿大一点儿的鱼。这一撒摸,还真就盯上了俩人。这俩人坐在靠里的一桌,正一上一下与东西两位铁路上休班的人干得正欢。铁拐李的心内一动,默默走到相邻的一桌假装看牌,却把余光来扫这二位。这铁拐李是个中老手,只需用余光盯了三两次就足可以断定这上下家的俩人是一伙儿的,而且正在玩儿令子。不觉心念一动,又换了个地方去看南风和东风的牌。麻将馆里凡是动钱的局子周围即便围上一圈儿人也不可以说话,这也是赌场上的规矩。铁拐李看了一会儿,即自心里断定这俩人肯定是玩儿令子,可是手段都挺高明,有几次南风的那

家给对方点炮,点完了却又让东西风两家看,嘴里一边懊恼一边直拍自己的脑袋,那牌打的可是一点毛病也没有,铁拐李不由得自心里佩服。打过了八圈,三家已输了近千,东西风这两家坐不住了,可赌鬼们都一个德性,越输越想捞,越捞还就越输。铁拐李不由得仔细打量了几眼坐在北风上的那小子!挺平淡的一张白脸上基本上均匀地布置着五官,长如鸡爪般的手指摸起牌本根本就不看,只一摸就知道取舍,这老半天了却从未放过一炮,只是从脖项间忽隐忽现的黄金链子和偶尔手上露出的黄金手链再加上手指上戴的戒指略略能估摸出此人的身家。一见到那耀眼的黄色,铁拐李的眼睛一亮,不自觉间咽了一口唾沫,习惯性地摸烟,却见那位的桌角摆着一盒扁三五。铁拐李又偷偷地细看了几眼这人的衣着,一见那混身上下都是名牌儿,脚上还穿了一双似鳄鱼皮的皮鞋。铁拐李心里更有数了。知道他对面的这位肯定是配搭。又故作不经意儿间走去门边,却把眼睛的余光盯住那人的牌,却不做任何的反应。凭感觉他知道,大鱼来了。

铁拐李盯着的这条“大鱼”姓胡,因其行六,所以人称胡老六,说起来这胡老六却不是外人,是咱们的宝贝疙瘩郑明的谪亲小舅子。父母原有四儿一女,他的到来纯属是多余。那年月还不兴计划生育,再说也不懂,他的老娘都四十多了,天癸将尽时却无意间又得一子,自是从小就娇生惯养,不到十四就懂了男女情事,不足十六又成了赌鬼,日久天长,积赌成徒,倒是又长了一级。老话说耍钱鬼耍钱鬼,耍钱要是没鬼那是见不得大输赢的。铁拐李这麻将房里也时常闹鬼,但一般来说家鬼多一些,外鬼可不是常见。此番铁拐李一见这阵式,自是有些心动过速,赶忙回到小间儿的休息室里偷偷的叫起杨大胡子来,俩人迅速达成一致,汤三儿和王五他们还撞炮未归,先把这一道撞上门儿的收拾了再说。二人刚一出来,那边的局子上刚好有一个人输靠了墙。北边的马上说:“既然有没钱的了,那就散了吧,明天再来过。”铁拐李见关马上一使眼色,杨大胡子赶上去和西风的那位说:“咋的?靠墙了?东风输多少?有心再玩儿吗?想玩儿我陪着。”东边的说:“妈的,输了快两千了,点儿真背,”见大胡子要上,心说正好,许能捞回一点,忙不迭地答应。北风的胡老六自是心内不满,心说我这都快散局子了,咋的又来一个大胡子搅局?可抬眼一见东风的那位想捞,又不好拦阻,只好暗自骂这环眼塌鼻的大胡子,可又没有办法,赌场上的规矩,输了的说了算,所以尽管恼火,却也无法明说,只好拼了命再干。却不知几圈下来不但杨大胡子也输,东风的那位干脆输靠了,赖了几圈的账,又不好再赖,只好眼看着

要黄局子。胡老六内心自是窃喜,不觉提高了嗓门儿说:“哪位还愿替,可以上。”话音未落,铁拐李早笑眯眯地应声说:“那我就陪几位玩玩,”说罢顾自坐到了东风上。

胡老六暗暗后悔,可说出去的话又不好收回,只好又坐下来玩,却还是原先的座次,见铁拐李和杨大胡子也不计较,心说这山炮,看我赢得你们脱裤子。哪曾想自铁拐一上来,这下子不但连吃牌的机会都没有,却和到手里了都开不开门,只好把眼去看南风,可怪了,南风打啥下家吃啥,下家打啥对面儿吃啥,铁拐李那里不和牌,杨大胡子可开锅了,坐上庄以后连着和了二十来次,且不是卡就是宝的,把这两位的眼睛都瞪蓝了。这两位就像是知道对家的牌似的,不一会儿胡老六就输得要靠墙,心一狠又把身上的黄货押上。铁拐李说:“兄弟,押啥都行,这麻将馆我知道有现钱,你去找那边那女的,把你的黄货换了钱再来玩。”胡老六一听,赶忙面露喜色与对家各自去找麻将馆的老板娘,自他那里喜滋滋地换了钱,心里还暗笑那老板娘傻得可爱,他说多少就给多少。未了又坐回桌边赌。没有八圈儿,又输得差不多了。此时麻将房里的局子只剩了他们这一桌,胡老六知道今天背时,碰见对手了,赶忙与对手使眼色说:“对不起了,我没钱了,今天就到这儿吧。”铁拐李原本想赢了他就拉倒,让他知道些厉害也就行了,可是今天不知搭错了哪根筋,也是见他眼生得很,知道这位还是个稚儿,忙喊自己老婆说:“老板娘,我们散局子了,过来收份儿钱。”却不知是他们的暗号,那老板娘是他的老婆,也是个爱赌成命的主儿,早就见胡老六当的黄货是假的,如今故意说:“大兄弟,你先别走,我觉着你当的这金链子的成色有点毛病,你看你是不是换成现钱,我一赔九也行。”胡老六一听这话,脸当时就白了

,他的那些黄货当出去一万多块,可是连一百也不值,全是假的。胡老六赶忙找借口想夺路而逃,却见门边早就有人站着,知道这回走不脱了,又一见铁拐李不自觉间自嘴角露出的一丝冷笑,知道这屋子里他是头儿,赶忙对铁拐李说:“哥们儿,咱俩谈谈,”说毕跟着胡老六来进了他们休息的小屋里,杨大胡子回过头来指使另两个看场子的说:“把他也看住,”说完也相跟着进了内室。

仨人一进到屋里,铁拐李示意杨大胡子关上房门,那脸咋眼间就变得如老叫驴一般长了。

“兄弟,进错了门儿吧?”

“是是是,兄弟眼拙,看人是低了一些,希望大哥放兄弟一马。”

杨大胡子自一边一听,忙问说:“你是哪儿的?敢到这老虎嘴里分脆骨?”胡老六见这大胡子似恶鬼一般,忙不自主跪下回说:“大哥,咱都在这道儿上混,您也见着了,我们俩现在输得精光,再也没仔儿了。”大胡子嘿嘿一笑说:“兄弟,听见过一句话吗?不怕欠账的精穷,就怕讨债的英雄,今儿个巧了,你碰见英雄了。你那黄货当了多少钱,赶快的告诉你那一伙儿的出去张罗,顺便告诉你一句,我这兄弟谁都怕,就是不怕警察,他六个姐夫,五个是穿警服的,那一个在法院也是个庭长,你看着办,俺们这金钢钻儿能不能惹你这瓷器可由不得你。”

铁拐李一听大胡子这般说话,自是挺胸叠肚的够滋润,对胡老六说:“兄弟,我不难为你,只要你照着我大哥说的话办就行。”胡老六一听,连忙自地下把头磕得山咱回说:“大哥,你就是卖了兄弟我也不值那一万多块,为了赌老婆都跟我离婚了,你就开个面儿,把兄弟当屁放了吧。”铁拐李一听倒乐了,心知也不过存心戏他一戏,这事不能拿到面儿上,可心里还得讹他一讹,又问道:“你除了老婆没别的亲戚?父母、兄弟、姐妹啥的给你担个保?”胡老六哭丧个脸回说:“爹妈年岁大了,跟哥哥一块儿过,都不理我,对了,我有个姐夫叫郑明,就在你们这麻将房边儿上的市场里卖酒,可他也是做的小买卖的……”话未说完,铁拐李和杨大胡子同时瞪大了眼睛问说:“你是说那个卖酒的郑明?”胡老

六以为自己捞着了一根稻草,赶忙点头回说:”没错,就是他,他是你们的朋友吗?”铁拐李与杨大胡子会心地一笑说:“是,关系还不错呢!”

胡老六赶忙顺着竿儿往上爬:“哎呀!大水冲了龙王庙了,”说毕自地下站起来,却见大胡子把眼一瞪说:“大小冲了龙王庙是龙王的事儿,与你有啥关系?”见胡老六呆立在地上动不得,不由得想起当年郑明指使门里木收拾自己的那当子阴事来,抬脚就要踢,未等踢得到,胡老六那里早扑通一声又跪下了。一边的铁拐李却一笑说:“大哥,你别来真的,这小子又不是没有主儿,”说毕递过眼神来,然后又能坐到胡老六身边拉起他的手说:“兄弟,愿赌服输是咱这场子上的规矩,哥哥我开这麻将馆也不易,按说俺们不能把你咋样,一不能明着打你,二不能和你打关司,更不能打人命关司。可是你知道,明着来不了的事咱可以暗着来,比方说找个没人的地方打折你一条腿,或者砍去你几个手指头,这些

都是办法,可是你一提郑明,哥哥好歹也得给你一点面子,这么办吧,你先把借据给哥哥我写上,然后你的兄弟就可以回去了,让他去找郑明,过来给你担个保,你就可以走人了。你到银行里贷款不也得有保人嘛!放心,这段时间里你的吃用全在哥哥我这儿,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你看行不行?”胡老六一听,只好垂头丧气地回说:“大哥,你让我去找行不行?我朋友不知道……”话未说完,杨大胡子自后面上去就是一脚,把胡老六踹了个前趴子。

铁拐李和杨大胡子这俩人一红一白唱完了西皮,铁拐李又写好了借据,让胡老六签字,又让杨大胡子看了一回,铁拐李这才小心翼翼地收好了欠条,回身走出屋来即与胡老六那兄弟说:“哥们儿,你赶快去找你那哥们儿的姐夫,越快越好,完后就没你的事儿了,剩下的交给我来办。”那人一见让他走,忙不迭点头哈腰地出了麻将馆去跑了路,哪里还管得了寻什么郑明。铁拐李却架起二朗腿与杨大胡子会心地一笑说:“杨大哥,这可是天帮忙,”杨大胡子也难得一笑说:“可不是,早知道有这事还费劲拔力地让王五、汤三儿他们胡折腾啥?哎,对了,这几个人现在跑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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