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大明白你在说什么，叶月。能解释得更清楚些吗？还有你的身体不要紧吧？”

我只能轻拥着她，满带疑问。

“等哥哥从梦境中醒过来就会明白一切。这里的我就要消失了，因为你的醒来，就意味着这个我的死亡。而在如月的下一个梦中出现的我，也不会有这个梦的记忆。但是现实里的我会记得你的，那个名为如月的小女孩儿，她是我的本体。所以有一个请求，可以吗，黑桐哥哥？”

“当然可以。虽然我还是不大懂这一切。”

我郑重回答。

“嗯……就知道哥哥最好了。我的请求是――希望哥哥能在今年的夏日祭那天，去到国立医院的五零九号病房，带着那里名为巫条如月的孩子，参加一次夏日祭。就当她……是你的妹妹好了。”

少女说完，抬起满是渴求的目光。

“可以的，我保证。”

我微笑承诺。

“嘻嘻，那约定了哦。不许赖皮的。”叶月皱起了可爱的小鼻子。

“好的，约定了。”我的回答斩钉截铁。

“下一次的生命，叶月要去帮哥哥把那个魔术师封印的久一些。所以，就要分别了呢。幸福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而分别总是很漫长。我自知我的存在，是朝生暮死一般的螺旋。即便下次再见，也不会记得哥哥的事和你的样子，而哥哥因为世界秩序的修正也可能不会再记得这个梦――所以哥哥只要记得如月就好了。哥哥呀，叶月真的不想离开你呢……要学会忘记哦……”

叶月依依的望着我，轻声说话，始终微笑。

“嗯，我……会忘记叶月的。”

我强忍着心头泛起的巨大悲伤，如是回答。

“真是体贴呢。那么，再见了，叶月的哥哥。”

少女轻轻欠起身，在我的脸上浅浅一吻，随后整个身体开始变淡，瞬间化为光雨飘散。

还真是，说走就走了呢。

我保持着坐倒在河边草地上的姿势，独自一人看着头顶寂寞的烟花。

烟花烂漫，但那绮丽只有一闪而逝的瞬间，光影无痕。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

◇

黑暗的广场角落里，黑桐干也慢慢睁开眼睛。

身下垫着革制夹克，头下是柔软的膝枕。

于残月和星辉中，他看清了长发飘飘的黑桐鲜花，正一脸担心俯望着自己。

――是睡在了鲜花的膝上呢。

耳边传来脚步声。

转头就看见黑色风衣叼着香烟的苍崎橙子，与白色和服步伐流丽的两仪式，结伴而来。

（本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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