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报告个头啊!拿你没办法,总之,先逃走吧……等理事长回来我一起和她说,要是先被别人知道肯定很麻烦的。这件事就先这样了,接下来我们去查图书馆。”
二人点头。
于是主犯一人与从犯两人向图书馆进发。
◇
礼园的图书馆就规模来说,无疑称得上足以与市立图书馆相提并论的存在,而且因为其建筑的宗教式风格和装潢的仿古样式,看起来更具有历史价值或意义像征而多过实用性。事实上也正是如此。由于每个宿舍楼的一层都被作为藏书类型尽可能丰富规模亦足够自给自足的的阅览室,再加上礼园的大小姐们被规定了晚六点就要回宿舍的苛刻到不尽情理的门禁,学园的总图书馆从各个层面来说都失去了其存在的意义。但……它正在其它方面无可取代的发挥着其重要价值。
走进厚重巨大到夸张的木制大门,就看到圆拱型天井,美丽图案的彩色玻璃好似蔷薇刻印,天花板挂着巨大的装饰性黄铜吊灯,一排排大理石柱如西腊的圣域一样矗立着――划地为牢,铺陈出一座座厅堂,每间门口立着相应图书类别的指示牌。三人朝圣一般依次走进去,厅堂里到处萦绕着空旷寂寥的氛围。在柔暗灯光下,避开当中光亮度适目的阅览桌,穿行于书架与书架之间,一路听着脚步在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回声,喀叮,咯叮,仿佛永无止尽,可以就这样一直走到时间尽头。
阅览桌旁一般只坐着三三两两的少女在勤奋攻读,每一个认真专注的样子都足以让人感动。但是,更多的少女们却在书架与书架之间依稀远离现实世界一般,灯光无比晦暗的角落,或并肩挨坐,耳鬓私磨,或相拥相抚,卿卿我我。氤氲香气,窃窃私语,一切暧昧甜蜜到无以言说。一路行来,总看到被惊扰的情侣们透过典籍缝隙的审视目光,令从不来这里看书的鲜花与静音早已面红耳赤――这哪里是图书馆……分明是礼园少女们实践憧憬,遭遇初恋,邂逅约定,挥撒热情的秘密花园。
――来错地方了……
◇
只有两仪式始终神情不改。这让同行的两个人更加不自在。因为,在这里式通常会被当成男孩子对待吧……她带着两个女孩子来到这里,接下来要做的事便可想而知――好像,非常的……可恨。
而两仪式没有丝毫自觉,竟自无视了两名同伴的异常。
她有些无聊似的倾听着三人鞋根发出的清脆足音,不停游目四顾。
“呐,鲜花,昨天我杀掉的灵连说话都不会,又没有重量,但它为什么非要弄出复数的足音来让被跟随的人听到呢?”
“什,什么?啊,那个啊……估计,是因为寂寞吧。”
“是这样的吗,静音?”
“嗯?我不知道……”
“看到不寻常的东西了没,式?”
“没哦,这里干净得像舍监修女的脸一样。”
“……”
◇
大约花了一个半小时,错过了晚饭时间,三人才将图书馆两层楼大致的走了一遍。只剩下第三层里仅一间的特别厅,那是存放教会古典籍的所在,平时不对外开放,只有学生会成员及教师们能够出入的场所。
脸庞仿佛红苹果一样,鲜花逃跑似的冲过去,一头撞入――“呼”……一路的压抑,真要崩溃了。看来只有这闲人免进的地方是保留住的最后净土,可以喘过一口气来。鲜花挥手招呼落后的两人进来,靠在墙上长出一口气。但,刚转过身就看到过于刺激的一幕:
光影掩映中,几个书架尽头处――长发如黑缎般绮丽,肌肤如细瓷般白嫩,妩媚天成,容华若水的女子――水无月沙耶,正与娇小的短发女生抱在一起。纤柔素手一只停在其胸前抚弄,另一只已探入女生裙下,那裙袂如雨打落花般轻轻颤抖着,两人唇舌纠缠,拼命互相索取,轻微但急促的喘息声带着微小呻吟。
抬受狠狠捂住自己的嘴巴,阻挡了暴发的惊呼声,心脏巨鼓一样轰鸣着……鲜花毫不怀疑下一刻自己就会坏掉。
――这个,未免太震撼了吧!
“咯”的一响,刚刚被无意中带到的门自动合拢。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动了拥吻中的两人,同时也将鲜花偷偷退出的打算彻底粉碎掉。
因被打扰而停下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动作,当事两人转头看过来。当看清进来的人是黑桐鲜花,沙耶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绯红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但她还是轻推开短发女生,优雅从容的转身,面对鲜花,然后微笑。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鲜花呀……给你介绍一下:巫净初美――我的专属伴读女仆。其实鲜花一定早就认识她了吧?但貌似还没正式介绍过呢。”
沙耶的声音居然带着掩饰不住的轻颤。那个笑容未免太过凄艳,让鲜花有片刻的惊怔。
退到其身后的初美向右前跨出一小步,躬身为礼。
“啊……啊?我是黑桐鲜花,请多指教。”鲜花缓过神来,慌忙回礼。
“你先退下吧,初美。我有话要和鲜花说……”
沙耶神情坚决的看定鲜花,似乎不想轻易放她离开。但话语被推门声无情打断了,进来的是两仪式和濑尾静音。静音眨着大眼睛有些好奇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但两仪式目光冷冽――这让室内的气氛刹时变得无比紧张。
沙耶的脸色再次变了变。
“原来是和恋人一起来的啊?看来时机不好呢……也罢,下次再和鲜花详谈吧,那么,贵安。”
“不……不是那样的!”
鲜花抓狂了……想解释,但长发美女微低下头,带着女仆一脸落寞的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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