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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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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摄魂术的主神官在旁边倒抽一口气,连忙扶住全身颤栗不停的人,但还是来不及,连主神官也重重地摔到地上。

杰亚修斯意识清醒时,差点把自己含在嘴里的大姆指给咬断,他整个脑子乱成一团,勉强坐起身时发现主神官以异样的眼神在看他。

「你在天亮前是个潋族孩子。」主神官确认杰亚修斯是真的清醒过来说。

杰亚修斯想办法站直身体,瞥见主神官浮肿充血的双眼,忍不住反问:「是吗?那我真的是你的孩子?」

「不过我的孩子不是在潋族的文化生长的。」

杰亚修斯哼了一声说:「你到底是要把我弄成潋族人呢还是什么?」

主神官不理会黑色双眼中的火花,直接走进内间,说:「我已经把摄魂术完全取消,剩下的问题我也会帮你设法。晚上你须要体力,回去休息。」

杰亚修斯边走边嘀咕:「父子又怎样?男人跟自己亲生孩子间只不过半个细胞的关系......」

由於对东连年战败,急於收复南神庙的汗然帝国耗费钜资,向其属国强徵特别付加税收以应战争所需,大量的兵丁与奴隶也投入战场,使较小的城市人力不足。在民怨下为求快刀斩乱麻,主神官大胆的提出春季发兵决战的计划,不知幸或不幸,此一计画让南神庙顺利收回,也让积聚在战场的人力可以回去原本的工作岗位上。

然而,被东蛮军蹂躏过的南神庙,却找不到变成石像以不屈服的南神官,打碎的神像碎片清理後也未曾发现南神官的任何蛛丝马迹,这样的发现使汗然帝国内部产生变化,许多上门要晋见隼衮雅陉外另一名勇士的神官及贵族,都被镇守边境的士兵给阻挡。失踪的南神官成为一个难解的谜题。

在此历经数年的战争中,汗然帝国意外发现东帝国藏有为数不少的魔法士,在战争中为东效力,使认定肃清潋族及魔法士的雅陉家族和雅贝尔人遭遇到莫大的屈辱,在与东漫长的战败受措下,畏惧魔法的雅贝尔人便更视黑死神为灾殃。由於黑死神是第一个为汗然帝国人民所知的来自东魔法士,加上其相貌特徵又使人联想到已灭亡的潋族,即使被认定已经死亡的黑死神消失了,仍然被视作一带来灾厄的祸害。

相信黑死神为潋族後人的汗然百姓,纵然不知黑死神被尊为下等神的原因,却都接受其为新的妓院及嫖客守护神,这是一种卑下的神职,除不被奉入各综合神庙而有专属的神庙外,如此最低等的神职也是一种象徵性的泄忿,如同被封为奴隶之神或兽人之神一般,仍是被其他雅贝尔大神踩在脚下的地位。

在与东作战同时,东部的山区叛乱的村落此起彼落,造成东部交通的碍,不过此一现象却被新起的东方联军所整合,吸收各反雅贝尔村镇部族的力量,成为一支军队後,并有所属的参谋和情报人员,特别是一个有尚未成熟却比其他盗匪更完整严密的组织,让他们行动更具有效率。

原本只是松散组织,东方联军继以魔法发祥地的潋族故都为他们的活动基地,在取得消失许久的潋王权杖後,东方联军才正式成形,有了根据地及内部向心和来自东的援助。

为一洗潋族的血海深仇的精神理念,让整个东部山区的各族各村特别团结,此外也吸收不少山区外的反雅贝尔政权的团体,在东部崎岖的山区和再度复活的原始龙屏下,汗然的军队难以再次扫平,东方联军在攻下汗然的东神庙後并不急著推进,而是继续寻找使其组织更完整更成熟,并更有主导力量的目标。

「这公文很重要,要尽快送到!」一个神官抓到透气的杰亚修斯,冷笑著将一只公文硬放到杰亚修斯的手中。

杰亚修斯根本没资格拒绝,只有拿著公文跑腿去。

「帝国大将军亲收」,杰亚修斯跑了几个地方後才问到大将军的地点,叹气连连的前往军务大殿。

战胜的军队收复了南神庙,因此新建的宫殿特别富丽堂皇,出乎意料的便利,杰亚修斯一路被引进大将军办公的房间,通行无阻。

当他看到大将军时才知道帝国大将军正是隼衮雅陉,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将公文面呈收件人。

目前是雅陉家的大家长,隼衮见到黑死神也不当一回事,直接打开公文封套展开公文卷宗。

封套内赫然出现一张白纸?

隼衮以几种解密魔法尝试要读出公文内容,杰亚修斯在旁边等著签收时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公文上没一点内容,更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神官会特地等在永平殿门口抓人,就是要他有机会去跟隼衮碰面,为什么要处心积虑让两人碰面,这只有一个可能。要让战胜魔法的大将军亲手解决这再三侮辱雅陉家的人,特别是半个月前的那场决斗,更是让雅陉家大大蒙羞。

也心知肚明的隼衮放下空白的卷宗,直接在签收单上签名,杰亚修斯行礼後便大大方方地离开军务大殿。

杰亚修斯以出乎意料的速度送好公文,躲在暗处的几个神官目瞪口呆的看他交完差,毫发无损的离开。

才刚进房间没多久,一团光球呼地出现在杰亚修斯耳边,以低微的声音说:「帝国大将军求见总队长...帝国大将军求见总队长......」

想爬回床上好好睡一觉的黑死神,无奈的换上灰衣制服,以魔法移动到总队长的办公处。

戎装打扮的隼衮正站在一条狭窄走道上,无声无息出现的灰衣蒙面人在隼衮背後发出声音问:「大将军馈下有何要事?」

被吓到的隼衮故作镇定的问:「我想知道闯入东军营救我的人是谁,我要好好向他们遗族道谢。」

「但他们仍没把你救出来不是吗?」

冷峻的声音让隼衮忍不住举起手擦掉额头的汗水。「是这样没错,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他们。」

除两支眼睛外都被包在灰衣之内,杰亚修斯在隼衮背後沉声说:「灰衣队所有的任务资料不得外泄。」

「啊,等等...」隼衮直觉认为神秘的总队长话说完就会离开,连忙出声说:「我还有问题......」

灰衣总队长不发一语,隼衮担心他是否已经离开,但又不能转头看,粗略的说:「那个恶魔──黑死神,是否有办法处理他?」

听到自己的事,杰亚修斯忍不住好奇问:「什么样的处理?」

隼衮也不知道想把黑死神如何处理,只知道身为猎杀潋族的雅陉家大家长,必须尽可能的让有与潋族相似长相的人完全消失,即使该项法律早已废止,但这天赋的责任早已与「雅陉」这个姓氏画上等号了。

「我希望永远不要再看到他!」担心总队长若不耐烦地离开後不知道有什么机会会答应再次会面,隼衮尽快的说出答案来。

隼衮背後发出一阵阴寒的笑声,灰衣总队长口气冰冷的说:「你闭上眼睛就好了。」

「不,我的意思是......」隼衮著急起来,有点心急的说:「我指的是......」

「在面上的你们只有依法办事,如果他确实犯了法就按法处置。除非主神官命令,不然谁也不能动他,包括你。」

「所以我特地来请您帮忙!」隼衮硬抽动的双肩痛苦的承认,不管在哪条法令下、或道德上都找不到能向污雅陉家尊严的人所可采用的复仇方式。

灰衣总队长冷绘的笑说:「凭你?」

「我是帝国第一大将军!我在收回南神庙的战场上立下多少功绩,以我的贡献及忠心,至少可以帮我铲除我们家族的仇人,我有这项的权力。特别是这恶魔也是帝国的大敌,有他在帝国就不可能平静!战争就是为他引起的,别忘了,那罪恶的黑眼睛正是潋族遗族的特徵!在先人流传的预言诗......虽然残缺不全却清楚留下一句,黑发黑眼的恶魔不只是颠覆帝国,也是让魔族大举侵入诺利亚界的关键!他是带来浩劫的罪◇祸首,不管什么理由,他都该死不可!」

听完隼衮慷慨激昂的理由後,连杰亚修斯自己也想尽快收拾这个「祸害」,不过这件事他也无法作主,主神官要他活他就得活,要他死也得死,甚至还帮他假造怪异的身世。

心中不服气的黑死神忍不住藉机训训隼衮一顿:「你没资格要求任何事,先是战败被俘,继而浪费帝国的资源救你,仅只於此,你为什么不以死谢国人呢?身为军人身为贵族,你行为不足可取,兵败还敢苟颜存活,受俘却不自尽,战胜而不自省,如此主将,是汗然帝国之耻。特别是无法解决潋族遗孤这样的错误,更是有怠家族的职守,毁弃帝国颜面,这又该死。

哼,个人有一事不解,您为何未被东人凌虐致死?以您所说不屈不降的情形,以蛮族之恶,焉有全身而退的情事发生?以我的身份不敢多说什么,只有提醒您要好好注意自己的地位,难保哪天有人因潋族问题及此事将您扯下台!到时你该如何解释为何没被蛮族杀害的问题?」

杰亚修斯说完就悄悄的自暗壁消失在隼衮背後,但却没马上离开,而是躲在走道的隔间自窥视孔看隼衮烦闷不安的样子,帝国大将军全身被一席话浇的冰水冲刷,打心中冻得直打哆嗦。暗自觉得好玩的黑死神自言自语说:「权势真的蛮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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