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唬我?我又不会碍到调查工作啊!”
“你是真傻还是装笨?你又忘了你是魔法绝缘体,就算他觉得只有你能偷,他敢说出口吗?再说,你留在那边越久,就越难用魔法去调查那张桌子,他当然要快点把你给赶走。”
少年张嘴想说点什么,不过最后只能闭嘴,闷闷不乐的低声嘟嚷:“搞不好那镜子不大重要。”
“不重要会藏那么仔细吗?主神官房间的东西不会有人敢去动的,所以就算重要的公文什么的,都能放心丢在桌上,或是收在抽屉。他会藏到桌子下,恐怕,那东西是不能给别人看见的、或是被知道在他身边。”
“咦?这又什么意思?”
“就是说,无论那东西对他多重要,即使真的知道被谁偷走,他也没法要求归还,因为东西不是他的,不该出现在他那边。”
“你是说,那镜子是主神官从别处偷来的?”少年整个愣住,他无法相信主神官是会偷东西的人。
“不一定,也许是别人偷来再交给他的。或是,他叫人去偷的!因为他不能离开皇宫太远、太久,而那东西是自非常远的地方来的……”
少年忍不住打断无垠,说:“你知道那东西是哪来的?你还知道些什么?”
无垠耸肩说:“我哪知道?”
“你刚才明明说,真理之镜是很远的地方来的!”
“唉呀,我是说那张桌子。”无垠从椅子站起,准备要离开。
少年连忙追上去,说:“乱讲,你刚明明是在说镜子!”
“请回到六行前看清楚,我从头到尾都只说‘东西’,可没说过一次‘镜子’。你弄错了。”无垠说完便离开少年房间。
少年一脸恼火的表情,嘀咕说:“桌子又没被偷,想唬我的人是你!”
惊觉真理之镜平空消失后,主神官便要最后一个使用镜子的黑死神去见他,杰亚修斯带着满脸敌意,跟在轩的背后走入了主神官的房间。
“孩子,你今天气色不错,真让人感到高兴。”主神官突然举起右手,展示手指上的绷带,说:“我就糟多了,昨天整理法典时,不小被一叠书压伤手指,痛得好像连骨头都断了。”
轩同情的想说话,不过主神官即使以密语制止,并继续说:“好在不是什么大碍,但短时间右手无法使力了。我想请你再用那面镜子,协助我们寻找西神官,但──”主神官苦恼地动动瘦弱的手腕,轻声说:“你还记得那面镜子放在哪吧?”
杰亚修斯点点头,等主神官请他将镜子取出后,便动手拉起桌巾,折好放在一旁,翻起镶着镜子的桌板。一股淡得难以察觉的光雾随即黏附在黑死神的全身上下。随着动作,光雾在他身体越缠越多,直到桌面下的活动木门被拉开时,杰亚修斯才发觉自己全身都是光点。
当木门一打开,轩不禁倒抽一口气,主神官冷冷暗中观察黑死神,但杰亚修斯脸上却仍毫无表情。不过施在桌子上的防盗魔法的确已经启动,虽然主神官已经停止所有的攻击效果,但防盗魔法的确有动作。此外侦测魔法也很清楚记录着黑死神的每一个动作。
黑死神瞥一眼主神官后,瞪着空荡的桌板,开口说:“你这计谋太粗糙了!”
“亲爱的孩子,我并没有设什么计啊。”
“那镜子呢!”
主神官非常直接了当的回答:“看来是失踪了。如果你对那镜子还有印象,也许能用魔法去推算出现在的位置。”
一旁的轩很清楚这句话对黑死神会多大的伤害,担心的张开口想要劝阻。
杰亚修斯再也压不住满腔的怒火,将桌巾狠狠甩到地上,转身瞪着坐在椅子上老人,一步步的走近。
“那好!我干脆就直接承认,镜子是我偷的!不过希望你能告诉我,我到底是以什么手法偷走。”
主神官一脸无辜的挥动双手,说:“但我现在确信你是清白的。”
“‘现在’吗?也就是说你之前怀疑我很久?”布满全身的光点,让杰亚修斯漆黑的双眼顿时射出强烈的火光。
“毕竟那是寻找西神官下落的工具啊!”
“干嘛还要费心去找西神官,为了让大家省事,我这就承认,是我把西神官藏起来──等等,不如说我就是西神官,这样也不用逼我交出尸首跟凶器。”杰亚修斯一脸怒气的高声问:“我这么体贴、为你设想周全,你有意见吗?还想要怎么样?”
主神官连忙开口辩驳:“等等,我只说镜子不在我这,并没说它被偷了!”
“那我身上这些──”杰亚修斯痛恨的甩动身上的光点。“分明就是在记录我是如何犯案的!”
“不,你真的是误会了。冷静、先冷静下来,好孩子。”主神官以沉稳的口气命令着,但他的声音跟指令却无法平息黑死神的怒气,反而因为被发觉暗中使用摄魂术,而带来更多的刺激与伤害。
“难道不控制我的心灵,你就没法好好跟我说话吗!”杰亚修斯尖酸的问。
“怎会呢,好孩子。”主神官苦涩的微笑着。
“我真觉得奇怪,你如果有话想问,怎不直接问我?我这人什么都很差劲,就是头脑好到天怒人怨,既上知天文又下知地理,如果你那面宝镜不见了,我可以说出三种以上,安全取走镜子的方法。你却不好好利用我聪明的脑子,却只想算计我、栽赃到我身上,你迟早会后悔!”
主神官连忙说:“镜子不在我这,是因为我借人了。”
黑死神似乎是接受这句话般,略略颔首。
不过却又口气恶劣的说:“反正我不会把那镜子交还给你,你死心吧!想要找回镜子去求别人,不管是不是我拿的,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有机会拿它来对付我!总之,你别想再摸到那个东西!我会全力阻挠你!”
说完,杰亚修斯掉头就离开。
左右为难的轩一个人留下来,花了些工夫跟主神官研究房间中所有的摆设及机关,找不出任何可疑的地方后,便告辞离开。
轩回到地枷见不到黑死神,感觉奇怪,只好回到皇宫四处找人,终于在皇宫一处花园角落,看到苍仲不知在跟谁说话,才发现黑死神伪装成一个宫女,正缩在花荫下。
苍仲似乎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很兴奋,不知道是在安慰对方,或是只顾着自吹自擂。
但随着一个个笑话的结束,听众仍无动于衷,再自大的人也无法继续说个没完,苍仲忍不住气喘嘘嘘的抱怨:“那个、个可爱的姑娘,我都讲得口干舌燥了,难道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多少笑一下给我看嘛!”
躲在花丛间的人没有任何反应,苍仲仍不死心的说:“不管你是因为被骂了心情不好,还是因为鞋带断了扭伤脚,没关系,我都能帮你解决的啊!我可是救世主身边的人,就算你是得罪哪个公主也没关系!真的,大不了我把你调去救世主那边,他人很好,你真的不用烦恼了!你长得这么可爱,笑起来一定更迷人!”
发觉轩走近过去,苍仲顿时拉长脸,说:“你这家伙想干什么?没看到我在忙吗?”
“我奉命来找人的。”轩的视线略过苍仲,说:“我找你很久了,过来!”
“喂!你这是对淑女说话的态度吗?无礼的笨蛋。”
原本瑟缩在花丛中的人影,静静的站起身,苍仲连忙提醒:“人家好像扭伤脚,你可要温柔一点。”
一直低垂头,让人看不清楚脸部表情的宫女,拖着脚往前走了几步,快到轩面前时,虽然没几步,但突然一个踉跄。
苍仲的速度比轩还快,顿时箭步冲去,即时托住倾倒的身体。关心的说:“脚很痛吗?不如让我扶着你回去,有事我帮你──”
近距离下,苍仲直接望进对方深沉的双眸,突然发觉他面对的一对黑白分明的盼子,困惑的迟疑一下。
冷不防一个又轻又柔的吻,像是被天边的彩虹所包围,一股热血冲上苍仲脑门,头脑瞬间陷入空白,眼前只剩一片白花花的迷雾。
明知黑死神正在施法,要让苍仲事后能完全忘记自己,然而,这样的情景却让轩气得说不出话来,顾不得失神的苍仲还在一旁,硬拖着人就走。
轩狠狠把人抛到老皇宫中,一个废弃宫殿中的床铺上,回复原本面目的黑死神,几乎整个人都陷在软棉棉的床褥内。
“没想到你这么淫荡,一看到男人就抛媚眼,你还记得有我这个丈夫吗?”轩跳上床,压在黑死神身上,抑制不住奔腾的怒气,狠狠甩了两个耳光。
两道血渍从杰亚修斯嘴角溢了出来,毫无表情的脸让轩更为恼火。轩从怀中找出两粒药丸,想要塞入紧闭的嘴唇,不过,杰亚修斯毫无反抗的,主动将唇边的药给吃下去。
“比我想像得还要乖,你应该不知道刚吞的是什么吧?”轩狞笑着,说:“一个是用来迷奸女剑士的,让她们全身使不出力气,另一个你应该会更喜欢,是用来对付女魔法士,瓦解她们的精神力及自制力。”
杰亚修斯震惊的睁大双眼,轩心满意足的露出笑容。
“不过最主要的,是有很多催情药的成份。等一下你就会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哭着求我,知道我才是你的主人!”
轩在杰亚修斯意图反抗前,将他的双手给绑在床柱上,愉快的欣赏着杰亚修斯脸上浮现的红晕。
轩的手顺着杰亚修斯的大腿开始游移,当他摸到紧绷的小腿时,杰亚修斯顿时痛苦的皱紧眉头。轩这才确定黑死神真的扭伤脚,不禁浮起残酷的外感。
“哭啊、求我啊!”轩贴近杰亚修斯,顺着胀红的脸颊,一路吻到紧绷的胸口,扯下黑色外衣后,还故意逗弄起在紧身衣下浮起的乳尖,让杰亚修斯害怕的想要逃离,不停扭动身体。
轩从观赏杰亚修斯咬紧嘴唇的模样,得到相当的快乐,喃语:“你现在应该懂了吧,不管是男是女,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是我一个人的、你是我的。”他的双手不断逡巡在敏感的肉体上,虽然故意戳弄杰亚修斯受伤的脚踝,不过却又像是很珍惜般,小心翼翼的抚摸杰亚修斯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
沉黑的双眼变得氤氲蒙,看到杰亚修斯衣衫不整的模样,轩心中窜起强吻对方的冲动,想要在发出诱人气息的身体上,好好发泄自己火热的欲望。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享受的时候,他必须让黑死神知道教训,真正解自己的身份。而且面对眼神中已失去理智,近乎失控的黑死神,心中其实也是有些毛毛的。
杰亚修斯浑身被汗水浸湿,紧身衣下的肌肉轮廓越加清楚,每一个不由自主的小小抽动,表示他仍以无比的忍耐力在对抗加倍的药效。
“很有感觉吗?”听见杰亚修斯掩饰不住的喘气声,轩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异样的鸣声在轩耳边响起,轩收起笑容,抚摸挂在颈上的项炼,失望的说:“很遗憾,我现在必须去见主神官,不能听见你第一声求饶,没关系,这药物能持续一天左右。乖乖等我回来!”
确定药效毫无问题的产生作用,轩摸出一个不停蠕动的物品,贴在杰亚修斯身上,让黑死神像被电击一般,畏惧的缩起身体。“虽然贵如妓院之神的你,应该也没研究过这种东西吧,很好玩的唷,我不用留在这,依然能好好折磨你。这上面的魔法相当强,起码能折磨你一天一夜,你现在知道我是为什么不带你回地枷!哈哈哈!”
轩花了点时间,研究东西放在哪边能达到最强的效果,他最后决定,不要太快就让黑死神崩溃,不然等他回来时,就没得玩了。因此他将东西贴在杰亚修斯的胸口上,带着残酷的眼神,看杰亚修斯痛苦的弓起身体,徒劳无功的想把东西给弄掉。
以轩原本的想法,打算好好折磨黑死神,直到黑死神开口求饶为止,在那之前他还有几个好玩的把戏想尝试。但从主神官房间出来后,他却不得不尽快赶回杰亚修斯身边。
他大踏步冲入宫殿内,准备将人解开,但看到一张凌乱的床铺,被绑在上面的人却消失无踪?
轩皱起眉头,瞪着床柱上松垂的绳结,他确信自己打的结可没那么容易挣开,照说人应该跑不掉。
没一会功夫,他注意到地板上未干的水渍,以及拖行的痕迹,还有从黑死神身上掉落的一只手套,此外,在杰亚修斯逃跑的时候,竟然连外衣都会遗落。这些清楚的痕迹,从床边一路歪歪斜斜的,抵达一只靠着墙角的柜子内。
看来杰亚修斯是拖着身体爬进柜子内。
轩不禁啐了一口,嘟嚷:“今天净找我麻烦!”
他唰地拉开柜门,吓得柜中啜泣的瘦小身影,立刻慌乱的往角落缩去。看到缩小的身体,他终于想通,黑死神不是凭藉什么脱逃术,而是变成幼童的身体,才从紧缚的绳结中脱身。
“出来!”轩等不及的钻入柜中,毫不客气的将人从柜底给拉出。他强硬的连人带衣的包成一团,抱进浴室后,从怀中摸出一瓶药水,就要往小杰伊斯口中倒。
出乎意料的,变成幼童的杰亚修斯竟然会反抗他。打从第一次见面时,黑死神可从没拒绝他给的药物,总是毫不犹豫、置生死度外的直接吞下。
“这是解药──你给我喝下去!”轩动手掰开小杰伊斯的嘴,一边厌烦的骂:“你今天欠揍是不是?给你毒药你不拒绝,解药反而不想吃?我在赶时间,给我乖一点!”
弱小的身体根本挡不住粗暴的动作。看到小杰伊斯原本含泪的双眼,竟被药水呛出泪来,轩也不由得软化,轻声说:“喝下去你会舒服点,赶快把自己弄干净,我在外面等你。记得要喝光唷。”
轩退出浴室后,坐在床缘,满脑子纳闷黑死神的情形。照以往的观察,黑死神不像会躲到衣柜的人,反倒比较会把自己淹进浴池。
此外,黑死神看到眼前的药物,总是毅然决然、不计后果直接吃下去,今天也不是第一次在吃下才知道后悔。不过,方才看到解药,竟然会拒绝!难道是自残的习性造成的别扭行为?
黑死神如他预计的时间,乖乖从浴室内走出,虽然外表已经打理整齐,但因为体内药性没退完,脸上依然红云满布,脚步软绵无力。不知为什么,轩避免直接瞧着杰亚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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