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们死了任务才可能失败,但他们有特殊能力能得知杀害同伴那个人的相貌及能力。这就是护宫卫士最恐怖的地方。」黑衣人说到这不禁打个哆嗦。
少年看他那副模样,心中有点得意的想,总算找到臭屁蛋的弱点了!
高兴归高兴,但双腿自走出皇宫就觉得痛,少年出皇宫后每走一步,就抱怨一句,黑衣人却连拖带拉的押着他继续走,还抽出空披上一件边缘绣有银色花纹的披风。
一声高亢的声音打断少年的抱怨,只见大路的尽头处,几艘庞大的商船停泊在码头上,笔直的桅杆像天空下的一片树林子,色彩鲜艳的旗帜在蓝蓝的天与河间招展着,号角声此起彼落。像公车站发车,一艘缓缓驶出港口,激起的水花弯弯袅袅的在河面荡开,少年被眼前的景色深深震撼着。
一踏上甲板,少年就觉得头昏,船一开动他就一头撞到黑衣人身上,他无法想像这样大块的木头制品竟然可以浮在水面上,还能载着几十匹马跟满船的人!
摇晃的船身带给他难以言喻的反胃感,早上吃的虫虫面汤在胃里全部复活,那恐怖的作呕感让整张脸都转成青色,黑衣人机警的将人一抓,按在船舷上让人吐个痛快。吐完的同时,少年发现真是太丢人了,全船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吐!
黑衣臭屁蛋说:「运河航运是瀚然帝国的经济基础,主要城镇都顺着河道建立,并推展到整个帝国的重要都市。」
少年瞧不起的说:「真是落后!在我家那边,这种速度真是超慢的。别说在天空飞的,光是路上跑的车就比声音快,水里游的还可以让一堆人整年住在海底,不用浮上来。」黑衣人静静看着他,脸上表情都没变。该不会是吓傻了吧?
少年忍不住继续讲下去:「说个让你开眼界的,我还搭过在天空飞的交通工具,甚至连到月亮上的宇宙船也有。怎样,利害吧!」够吓人,黑衣人的脸整个铁青,抿紧嘴两眼睁大的看着他。他更得意的滔滔不绝说下去:「在我所居住的城市,出门不用脚走路,有快速的工具可以用。想跟朋友见面更是连出门也不须要,千百里外的人,动动手指一瞬间就听到声音、看到面孔。买东西用不着提的累死人,动嘴说一下东西自己送上门来,天气热屋子会有冷风、冷了也会有暖气。食物随时想吃冰的热的都有,放在一个箱子在久都不会变坏……」
就在兴高采烈的时候,一想到原本的世界,少年不禁觉得鼻软,咬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但泪水却不争气的溢出眼眶。
全世界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掉到这个烂世界?身边又有一个讨厌鬼在!
黑衣人紧紧搂住少年,低声说:「我知道一个人孤孤单单在异乡的滋味,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不要你多事!」少年气愤的将人一推,吸着鼻涕说:「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亚利连忙过去,好声好气的安抚少年,黑衣人一脸阴沉的转身就离开他们,走到旁边没人的角落待着。
泪水擦乾后,少年隐隐觉得自己不对,黑衣人又没怎样,为什么会一股脑的看到人就讨厌,情不自禁就想伤害他。
「亚利,我刚才是不是太过份了?」少年擦掉泪痕后,问:「我甚至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你能不能告诉我?」
亚利看着少年,轻声说:「通常人家都管他叫黑死神。」黑死神?真是怪名字。少年道谢后便去找黑衣人,远远便看到他站在船舷边。
一个红发的女子在少年之前突然靠近黑衣人,伸出纤纤玉手顺着黑衣人的胸膛一路滑下,娇滴滴的说:「可爱的小哥,须要不要个伴呢?」
黑衣人在被碰到瞬间随即跳了开,一脸冷冰冰的说:「走开!」
「别这么冷淡嘛,我保证会让你舒舒服服的,你的嗓音好性感,没必要浪费你这么好的身体嘛!」红发女子不断贴近,好像把人当成一块大肥肉,双眼露出饥渴的光芒。黑衣人重重叹一口气说:「我前阵子才在花街玩了一个月,身上带了毒,如果不怕有丝毫闪失的话,就来吧!来啊!」
话没说完,红发女子脸一沉很快就离开。
等旁边都没人,少年才怯生生的低声叫:「黑死神大哥?」
「请叫我『杰亚修斯』,虽然我自认『雷佩修斯』这名字跟我的条件比较相当――有什么事吗?」
「没――诶……我,我为刚才的事向你道歉!」少年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杰亚修斯淡淡一笑,拨拨少年的头发,说:「其实你对我已经算很好了。」
「那,我、我们交个朋友吧?」少年主动伸出手,但杰亚修斯的双眼在帽檐下冷冷望着他,往后退一步,答:「这是不可能的。」
自讨没趣的少年尴尬的转移话题,问:「刚才那个女的找你有什么事吗?」
「邦族的妇女,她们以吸取其他族男人的血液而维生,是个母系社会,听说旷鲁族人最讨厌她们,但没人知道为什么。」
「是吸血鬼?我以为他们只有晚上才出来!」少年惊慌得东张西望,看那个红发女子又去找其他男人搭讪,吓得不知所措。杰亚修斯忍着笑说:「我不知道你说的吸血鬼是什么,不过她们被其他人看不起的原因是……算了,这不重要。你说你的名字是蜻蜓侠,对吧?」
少年支吾一会,说:「叫蜻蜓就好,侠不用了。」
「好吧,不过这名字可能会带给你麻烦,因为听起来不像帝国的人。我想,你就暂时叫『宾;亚兹』,这是很普通的名字。」
普通的人当然要用普通的名字,少年很感激的接受一个菜市场名,这样在出糗时比较不会太丢脸。
杰亚修斯开口想问少年晕船后感觉如何时,原本只是轻微幅度晃动的船身,莫名的剧烈震动起来,行驶到一半的船骤然停止,乘客及货物全部滑离原本的位置,尖叫声跟着此起彼落。
还来不及看清是怎一回事时,乘客仓皇的在甲板上窜动,在人群争先恐后逃离的地方,只见一个高大的盔甲战士挥动着手中斧头,口中发出怒吼,将一边船舷劈出一个大洞,让拿着武器的同伴蜂拥登上商船。
一个目露凶光的壮汉一上船就朝少年的位置奔来,高大强壮的手臂高举着一柄厚实的斧头,一副非致人於死地的疯狂表情。少年被吓得整个人在原地不能动,披着披风的杰亚修斯一手抱起人,灵活的一跃而起,两人原本所站的地方立时破出一个大洞。甫落地,那柄斧头响着呼呼声再度袭来。
无路可退的杰亚修斯一把抓住斧刃,斧面瞬间在他的指间爆裂、粉碎!
震惊的壮汉本只是不满衣服有银色纹样的人,见到眼前青年藏在帽子下的浓密黑发和一对炯炯有神的黑眼,愣了一下,兴奋的双目充血,咧嘴大叫:「黑死神在这!真的是黑死神,正穿狗养的雅贝尔族衣服!」
「不管你在说什么,闭嘴吧!」杰亚修斯猛地拍出一掌,将比他重两倍的壮汉给震飞出去,对方还没越过船桅落入水中,几乎没回旋馀地,另一柄斧头朝他的额头切来。
杰亚修斯抱紧少年,压低身体瞬间扫出一腿,趁对方重心不稳踩不到甲板时,俐落的滚到一旁。莱恩突然就在这时抽出厚实的弯刀,一刀斩下那人的头颅。杰亚修斯皱了皱眉,快速的以手势示意:这样的尸体很麻烦!
看到杰亚修斯反应后,莱恩一声不吭的弯下腰,将热血直喷的尸身及肌肉仍在抽动的头颅给抛下船去。
船的另一头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叫:「我们是来找黑死神的,其馀人闪开!」杰亚修斯听了脸色一沉,马上将少年推到亚利身边,并脱下身上的披风。
杰亚修斯翻上舱顶,雪白的靴子一路飞驰,连跑带跳的上到桁木。一身醒目的黑衣红腰白靴,出现主帆横支杆瞬间,船头便有一道绿色身影如箭,也跳上舱顶跃至前帆桅杆。
青发碧眼的高大剑士远远指着杰亚修斯问:「你就是黑死神?」
「没错,有事吗?」
「你真的如传说所说,有着真正的黑眼!」
青发剑士唰地抽出腰上的长剑,以洪亮清晰的声音说:「像你这样背弃亲人血仇的人,没资格活在世上!」说完,灰色的剑光在蓝天画出一道轨迹,自前帆直勾向杰亚修斯的咽喉。
杰亚修斯腰往后一弯,闪开第一波攻击,手腕一翻,射出一道银丝勾住前帆的辅助支架,倏地自主帆桅上荡到前帆上。青发剑士足尖在桅杆上一弹,转身扑向前帆,长剑飞快的刺向杰亚修斯。
不打算拔剑的杰亚修斯攀着缆绳在桁木上闪躲益发凌厉的攻击,连忙放声问:「什么背弃亲人?你是不是搞错了?」
「没错!你的长相及行为就是证据!」青发剑士简直把人当成宿仇,空手的杰亚修斯灵活的在桅杆和船桁间荡来荡去,不时贴着帆闪躲,让青发剑士的剑叮叮咚咚胡乱砍到桅杆和船帆支架上,崩落的缆绳劈啪劈啪的暴开,厚重的船帆逐渐歪斜。
青发剑士怒火攻心,对着杰亚修斯将出现的地方横剑一劈,只听哗啦巨响,胀满风的主帆裂成两半。即时煞住身体不往刀口上冲的杰亚修斯拼命绕着桅杆闪躲,趁青发剑士视线被风拍打的主帆挡住时,拉了一条主帆缆绳跃上了前帆横支杆,在身上绕了几圈后一脚踏在桅杆上扯紧缆绳,让主帆在连续不断的唧咯声下,硬生生在风中调头,扫向对方。
「可恶!」青发剑士大吼一声,连忙急挥长剑,夸啦夸啦的把冲到眼前的帆架给斩成碎片,准备扑向对方。杰亚修斯赶紧用藏在腰后的小刀斩断粗缆,让前帆啪然掉下后,抓了绳索在身上绕了几圈,扳住桅杆,迎空一荡,用全身力气在前帆横支杆狠狠一踢。没了阻力的支架失去平衡大幅度旋转,凌空飞快晃荡,站在桁木上的青发剑士硬生生给打飞出去,噗通一声落入河中。
杰亚修斯趁全部人看傻瞬间,利用身上绳索的磨擦力,倏地自桅杆滑降到甲板。
「该死的叛徒!」一个壮汉抄起斧头便往杰亚修斯砍去,一看情况不对,杰亚修斯赶忙手腕一抖,即时射出一道银丝将自己钓上桅杆。
「我到底做了什么!你们是什么人?」杰亚修斯在残缺的主帆支架上站稳后,大声问下面的人,并仔细观察他们所搭来的船。这些人的小型快船上没有插任何一种辨识用的旗帜,船身上的漆字也被抹除,明显是要让人看不出他们的真实来历,不过从这些人手上多数的武器――厚实的长柄斧头、镰刀以及尖嘴锄来看,应该不是靠水生活的人家。
船上原本抵抗这些武士的人在零星打斗中知道他们的目标只有杰亚修斯一人,便全放下武器袖手旁观,一名壮汉大喝一声,对桅顶掷出手中的斧头,杰亚修斯连忙错身避开,但心中却像打上一个一个死结般揪成一团。
杰亚修斯心一横,在其他人用武器丢他之前,纵身一翻落至甲板。他以极快的速度冲去手中已没武器的壮汉,在对方搞不懂发生什么事前,猛力拍出两掌将人给击飞出去,几乎是在同时,回身飞踢,将另一个人的武器给扫飞出去。
其他人不敢大意,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杰亚修斯就近抓住一人的手腕,狠狠拉去用上面的镰刀往另一人劈来的尖嘴锄打去,同时举脚往一个扑空而身体前弯的下巴狂踹。几乎腾空的脚在空中勾住一长柄斧头,杰亚修斯放开镰刀后,凌空的以全身力气纵身一拧,刹那间握斧的人双手差点脱臼,当场痛得龇牙咧嘴。
杰亚修斯足尖一点,凭藉灵快的速度及变化,直接踩在别人的背上翻滚,手脚并用的挂到后面一人胸前,刚好对上人家的头部,便一拳直接打了下去。凑巧有人这时冲来,杰亚修斯抓着痛昏快要倒下的人的肩膀,双腿往后一弹便把冲来的人给踢飞出去,将后面几个人撞成一团。
他转身往主桅跑,在拉住一条绳索瞬间感到背后袭来一股寒意,机警的迅速蹲下,恰巧闪开一柄镰刀的攻击。在镰刀砍进甲板木头还没抽起来同时,间不容发,确定已经砍到的距离下他又与一柄斩来的斧头擦身而过。
杰亚修斯就地一滚,拖了绳索绕在前帆桅杆上,又奔过主桅,在滑轮原理下,哗啦一声将主帆残存的支架全硬扯了下来,一口气将追着他的几个人压得全部倒地不起。
杰亚修斯按着略湿的胸口,喘着气站在甲板上,再问一次:「我们之间到底有哪条仇?我欠你们什么?」
几乎是等同「呸!」一声的「叛徒!」,并加上一口唾沫,就是他们愿意给的回答。杰亚修斯抓起他们掉落的斧头及镰刀,往船舷外的快船抛去,脸色铁青的说:「我跟你们不认识,更未曾有过伙伴关系,你们找错人了!」
双手几乎脱臼的壮汉走上前,大声说:「没见过你这样无耻的人,只会向杀父仇人乞来荣华富贵!你到底知不知耻!」
「不知。」杰亚修斯很明确的回答:「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不让其他乘客干扰而还没动手的另一个青发剑士走了过来,他明白自己敌不过以一当十仍毫发未损的对手,无比怨恨的说:「冥神诅咒你,你这背弃血仇的逆子、卖国贼,让龙爪掏出你的心和肝!」说完他便带着无法再战的同伴回到快船上,放开了困住客船的粗绳索,消失在运河支流。
被连累到的商船可以说是半毁了,船长惊魂未定中对着杰亚修斯一阵叫骂,要他立刻下船,甚至连赔偿金也不愿意收,硬是要他带着一切麻烦消失在这条船上。在其他乘客指指点点中,杰亚修斯只有带着人立刻下船。
上岸后少年才知道,除了石砌的堤岸外,这地方根本就是一片荒烟蔓草,连路都没有。当客船摇摇摆摆的开走后,就剩他们四人及四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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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请针对上一次改写的第一章,与此作比较吧~
有人喜欢赛马摔下马的桥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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