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仁第一次通宵地疯狂，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处陌生的房间。房间摆设有不少俄罗斯的套娃、装饰画、小花瓶，摸摸头滚烫，当他伸出手，触摸到一片柔软的躯体，一个女人的身体。他抑起身，看清是贾楠，她脸也红扑扑的，象火燃烧，一股异样冲击他。他慢慢地把手伸到那张俏丽的脸上，把零乱的发丝撩去。贾楠此刻只着内衣，是一件贴身的小毛衫，一条碎花套裤，把她身体的线条轮廓勾勒出来。与许多女人比，她显得胖了许多，那是一种不多余的胖，结实的胖，透出成熟女人特意的香味。他有一会儿迷醉在那醇香的体味，温馨柔和。

他把手放在贾楠拢起的腹部，轻轻地自上而下地抚摸，深恐惊动熟睡的贾楠，那是一种容易上瘾的感觉。当手重新抬起，落到那张诱人的唇上，他把头伸了过去，轻轻地吻。耳边听到振动的“嗡嗡”声，他拿起手机，是李兰云从公寓打来的，翻看已经是第三十个电话了。

刘义仁站起身，匆匆穿衣，走出了那座俄式建筑，打车往公寓而去。李兰云确实有事找他，当刘义仁穿戴整齐地下车时，她脸上的焦虑与疑惑让他措手不及。

“我想走了……”

他被她突然冒出的想法惊了一下，似乎昨晚的事被人揭发了。李秘书能不说自己去见什么人了吗？

“是，我要自己做点事，不想成了你的负担。”

“你……”刘义仁实在不知如何应付她，工作一时到哪里找，茫茫上海，人生地不熟。他是想与闻总谈谈，可他知道，自己处境尴尬，谁能帮他呢。

“我有一个同学也在上海，她说帮我忙。”李兰云欲言又止，抬起手撩了一下发丝，用几乎听不清的语音询问：“昨晚你玩的好吗？”

“你别误会，只是过去认识的朋友。”刘义仁局促地说，怎么觉得有点象老婆训老公的口气，难怪男人不能与女人发生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简单地把昨天通宵的舞会说了说，没说早上他是从哪个房间里出来的。

“我知道你精神压力挺大的，虽然……但现在我只能先试试，不能再干等了。”

刘义仁点点头，他何尝不是试试，人生就是不同的尝试结果，谁也不晓得最后的结局，都在努力，方向是向前向上的，结果多数是反向的。他走进屋，从包里拿出李秘书给他的那笔钱，包括钱包里的所有一并给了李兰云，并告诉他，一会儿还有一笔钱给她，算是在上海的暂居的生活费吧。李兰云点点头，默默地收下钱。

“在你没走前，我还要住在这的。”

刘义仁觉得有什么话不吐不畅快，“谁说赶你走，我回头跟公司说，你继续住，直到我回来。”

“谢谢……”

李兰云低低地说，她乖巧顺从的神情，令刘义仁觉得必须做点什么。他所说的那钱，公司肯定不可能给他说，没有来路的费用没人报销。他直接想到的就是朝贾楠借，但弄不准，毕竟讲，一个在外流浪的女人，最大的依靠其实说白了就是钱。

“你等等，我马上回来……”

没等李兰云把要说的话讲出来，刘义仁转身就打车朝西郊开去。那座俄式建筑前已经站了几个保安制服的人员，刘义仁被拦下了。直到他提到贾楠的名字，对方勉强询问里面半天，这才让他进去。

当他走进早晨匆匆出来的那房间，贾楠坐在床上静静地望着他。她已经换了一身衣装，那是一套在刘义仁来讲，最暴露的服装。他看过电影，在外国人眼里，那是坦胸装。黑色的，胸链是金黄搭配的项链，长长的旗裙，把这个三十岁的女人映衬得高贵华丽。面对这个熟悉却有点陌生的女人，到嘴边的话他没说。

“我要见一个外国客人，所以……”贾楠看到他目光里的疑惑，她还是解释地说。

刘义仁呆望了半天，贾楠的这束打扮，与其是惊人，不如说是惊吓。他环视周围，觉得还是要说的，李兰云还在等他呢。

“我……也没什么……想朝你借点钱。”

“没问题，多少？”贾楠爽快地应下，从包里拿出存折，“这些你随便按排吧，我真的有事，马上得走。”

刘义仁默默地点点头，目送高贵的女王一样，直到贾楠走了出去。存款有几十万的数目，他有点茫然地呆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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