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决定要换牙。

如果是明星或女人因为牙齿不好看去做，那是美容。对一个男人，例如象刘义仁到觉得是“心疼”。虽然老妈那次无意行为造成了他“终生的伤害”，但毕竟还是在他对牙齿无力保护，而这种“伤害”已经伴随长了那么大。也不知当初为什么老妈没想过给他换牙，疑惑很久，家里没钱，经济困难，还是忘了。这些已经无从考究，而这种类似生命的印迹却陪伴他了二十多年，小学中学大学，某一天，无人提到那牙，或者不因为那牙而怪异地盯住他，那都将是他无法忍受的。这是一种习惯，就象他很习惯，为什么学生时代，他总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色，而许多凡有机会参与“重大活动”的场合，都没他的身影，都没留下他潇洒的英姿，甚至有时他都觉得，刘惠玲喜欢上肖道文不是相貌，而是他长的牙。他突然想笑，怎么就又落入那“怪圈”，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

他认真要做，四处打听，自然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李兰云却用莫名其妙目光盯他，他奇怪地瞅瞅自己。难道想做什么，对于亲近的人都无法隐瞒？经常李兰云问他：总近琢尔不忙吧，你在做什么？他笑而不语。

换牙原来要分好多种。烤瓷，金属两类，也要细分，什么全烤或镶嵌，什么金属材料，就是同一种类型，如烤瓷也要分几种价位，就是同一种类型，还要分哪家店，在浦西浦东的店与店价位也不同，医生有没执照与换牙也有关系，有无资历被颁证的价位要高，妇孺皆知的也贵，还有……

他试探地问李兰云，自己的牙是不是很丑？她说不丑，哈尔滨小旅店遇他时，没觉得相貌，只是人觉得亲切和气，由不得就亲近了。他听了很受用，如果有哪个异性如此坦诚相待，李兰云当属第一。不过，令人烦闷的事也在李兰云身上出现了，自从那次她随口说了一句“孩子”，似乎她已经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刘义仁的行踪变成她特别敏感的事，尽管这几天，她似乎对他四处跑“牙”的事不知情，那天他去牙疗所去了一天，刚回公司，李秘书拦下他，诡秘地说：李小姐都打了一天电话，她不让我说，不过觉得有事，就告诉你一声。

刘义仁从他躲闪的目光里，觉得还有什么，“她总打电话吗？”

“噢，也不总打，有时候你忙的问问。”

花店每天必去的，如果没啥事，他就到公司转几圈，坐上半天，要不就再回花店，一天时间，他一般都是如此打发。李兰云每次见他走得蹊跷，总会莫名其妙地盯住他，并不说，刘义仁汗毛直竖。一次，哈尔滨来了客人，闻总让他坐陪，谈到肖道文，那人客气地非要喝白酒，而且不醉不归。哈尔滨人是正宗东北血统，喝酒不要命，没多大功夫，两瓶白酒象喝水一样被消灭了。那人一点没啥，满口白牙地神侃，刘义仁已经钻进桌子底下。

送回公寓，听说喝酒，李兰云没等收摊，就跑来，陪他到后半夜才睡去。第二天，打开手机，无意翻看里面几条短信，贾楠曾经发过的信息，莫名其妙地没了。直接的怀疑目标自然是李兰云，可是，他怎么说她。不过，毕竟喝得如此机会不多，他觉得贾楠的事还是要让她少知道。

李兰云的亲密不是刘义仁没放在心上，甚至有时候，觉得甜蜜。不过，那甜蜜越多反而让他多了沉重，一切皆因贾楠。她无缘无故借自己那么多钱，想来那钱是她拼搏了半辈子攒下的，对刚工作没几年的刘义仁来说，那是一笑惊人的数目，更重要那是一种信任。这信任几乎击中了刘义仁的要害，让他觉得一辈子都欠这个女人。他与李兰云的事一直被隐瞒，如果贾楠知道了，虽然不能说马上让他把钱还上，估计那些钱，至少三五年能还清，何况只是还钱的事吗？想起莫斯科那个迷醉的夜晚，贾楠不顾一切的吻，倾注全身的力气，让他惊魂而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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