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回故乡_乱波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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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回故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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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喜低着头回到阿市和长政身边,三个人都有点情绪低落,就回到了住所休息。安喜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安眠,果心今天展示的凶相到底意味着什么呢?还有,说自己将来还有个大相要解,到底会是什么呢?

安喜已经安全到达京都,长政又有诸多事情要处理,阿市夫妇隔日便起身返回近江了,告别那天安喜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对长政说:“长政,你一定要好好地对待阿市,不然,我竹田安喜一定会来找你算账的!”长政本来想笑,见安喜一脸严肃,也正色道:“放心吧安喜,我浅井长政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会保护好阿市!”阿市和安喜又互相关照一番,三个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别了。

此后阿市和安喜一直保持书信往来,没多久,阿市就搬到近江修葺一新的小谷馆内,并且,怀上了身孕。而依然在京都学习的安喜也开始养成每天祈祷的习惯,为阿市,为自己的亲人,还有,为自己还未展开,充满了无限可能的将来。

永禄11年,14岁的竹田安喜拜别信纲回到故乡伊贺,春天,樱花正在盛放,这是最尽情的花,常常在一夜之间,迅猛开放,如同涨潮一般,势不可挡,花凋谢时,又如同吹雪一般,果断干脆地离去,没有一丝留恋,看到樱花的时候,应该也不会只感受到纯然美感的喜悦,而是会夹杂了冷静又悲伤的感觉吧。久违了,父亲、左兵卫、还有,菊次郎,应该已经成为影子了吧。

“小姐回来了!安喜小姐回来了!”整个竹田庄园,因为安喜的归来而热闹起来,对于热烈欢快的场面从来没有强烈共鸣的安喜,因为即将见到久别的亲人,也觉得心砰砰地激动地跳跃着。

“安喜回来了!让我看看,啊,长的这么高了啊!真是像樱花一样漂亮啊!”竹田绣男迎出来,一见到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安喜,惊喜地大声说。

“父亲!”安喜也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父亲身体还是那么硬朗啊!”

“呵呵,出去几年果然长大了,会说好听话了,”绣男43了,唯一的女儿学成归来了,真是觉得欣慰。

“父亲,左兵卫呢?”

“唔,这么急着就要见他么?安喜可不是小孩子了啊,”绣男半是认真的说,14岁,再过一两年就应该行成年礼,寻找有权势的人家联姻了,这个几乎是不言而喻的,当然,也要尊重安喜的意思吧,竹田突然觉得,有一种隐隐约约不祥的预感。

安喜见父亲不说话了,“啊,不管怎样,总是我的师父啊,拜见了父亲大人,当然也应该去见左兵卫,”竹田点头应允,安喜就兴冲冲地直往东厢去了。

寂静,还是那么寂静,但是,春天的威力无穷无尽,即使是寂静神秘的东厢,也挡不住春天的脚步,天空湛蓝,庭院里的树木一片青葱,当然还有樱花,一面盛开着,一面飘落着雪白的花瓣,真是美的无法形容。知道安喜要回来,左兵卫已经在庭院里等候了,没有像侍从那样等候在门口,也没有像竹田那样迎出门来,他站在庭院的树下,身着便服,就这样,静静地等候着安喜,四年,女孩子是长的很快的啊,脾气倔强,有时候让人害怕的小姑娘变成什么模样了呢?左兵卫心情复杂地等待着。

安喜跑进了院子,一眼看到了左兵卫,啊,没有穿奇怪的紧身衣,看上去和自己离开的时候有点不一样,但是,那熟悉的身姿和神态,一点也没有变呢,安喜站了一站,就像小时候一样迫不及待跑向左兵卫,左兵卫愣住了,这个,是安喜吗?时间真是奇妙的东西,阴郁,执拗,无所畏惧,举剑的时候充满杀气的小姑娘,长成含苞待放的少女了!安喜扑进左兵卫的怀抱,这样带着天真纯洁气息的身体,热烈而毫无顾忌地投身自己的怀抱,左兵卫觉得,自己原先那冰冷的,没有恐惧也没有希望,没有爱也没有恨的世界,突然之间开始天旋地转。“安,安喜长大了啊!”左兵卫没了言辞。

父亲和左兵卫都已经见到了,安喜的心平静了一半,那么,菊次郎呢?安喜没有问,自己不是小孩子了,这个在父亲和左兵卫面前,并没有意识到,但是,对于菊次郎,从小时候的自尊到现在少女的矜持,都告诉安喜不能表现的过于激动,可是,冷静早熟的安喜,对于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无论剑道还是情感,那一定会热烈执著的追寻,当时对于菊次郎的热情之所以压抑下去了,一方面是因为自尊,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遇到了左兵卫,开始了剑术的练习,有了其他的追求目标才暂时放弃的吧。现在还有什么好顾忌呢?

见到菊次郎的时候,安喜才知道,自己的想法真是太简单了。菊次郎站在安喜面前,完全是侍从的打扮,“这么说,已经成为父亲的侍从了么?”安喜惊异地问,“是的,从小姐离开以后,菊次郎就做了竹田大人的贴身侍从,”菊次郎低着头,平静地回答。“菊次郎这个家伙,因为后来也跟着左兵卫练剑,我看他身手还不错,伊贺这样的地方,身手这样好的护卫,首领们都抢着要那。”竹田满意地望着菊次郎,这样说。

“那么,合子呢?”“唔,她也留下拉,原来的侍童大部分都送走了,因为菊次郎留下了,所以也就把她留下了,”竹田轻描淡写地说,根本没有想到,坐在一边的安喜头上,已经响了无数个焦雷,跟着菊次郎一起留下来了,而且,听父亲的口气,好像认同他们是一对一样,是啊,侍从和使女,两个人又情投意合,作为主人,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一切都是天衣无缝啊。安喜觉得,自己仿佛是旋涡中的叶子一样,转眼之间,被卷进了冰冷黑暗之中。

菊次郎下去了,安喜沉默着,竹田打量着她,“安喜不会还记着小时候的事情吧,”竹田问到,安喜没有回答,不用回答了,竹田已经从她那落寞的表情上知道答案了:这个刚回来时兴高采烈的少女,现在完完全全陷入了悲伤和失望。竹田皱紧了眉头,他原来担心安喜对左兵卫的喜爱超出师徒的范畴,现在看来,真正应该担心的其实还是菊次郎这小子,小孩子间的游戏啊!安喜竟然一直耿耿于怀么?那么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该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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