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喜连忙飞身一跃,到了信康面前,“干什么?快拿剑来!”信康也不说话,一把将安喜推开,夺路而逃。安喜拔剑,就朝信康劈去,信康头也不抬,也不招架,只顾狂奔,一副不顾死活的架势。安喜毕竟不能伤他,剑在信康头顶挥舞了几次,终于只好收回去。信康将剑紧紧抱在怀里,要强夺的话,安喜倒是没有优势。
眼见信康往德川府上跑去了,安喜只好停住,信康又跑了一会,回头见对方不追了,也停下来,“喂!要拿剑的话就跟我来!”安喜站着不动,“给你次机会现在还来,不然的话就只好出狠招了!”
刚才明明有机会出手却也没有伤自己,信康已经知道,对方不会真的动手,而且,就算真的会伤自己,也绝对不会松手!因此回到:“尽管过来好了!”
安喜望了望信康,终于一跺脚,离去了。
信康一愣,宁可丢了剑,也不肯跟自己回府上,到底是为什么呢?害怕自己家吗?只好一个人回到德川府上,信康松了一口气,仔细看看手中的剑:和自己的剑不一样,要更短和宽,这样的剑信康还是头一次看见,剑把已经磨的光滑发亮,一定跟随了主人很久吧。信康觉得,仿佛对这把剑也有了感情,轻轻抚摩着剑身,那么主人一定不会丢下剑的,信康也是习武之人,懂得剑对于武士的意义。
信康正准备把剑挂到墙上,突然又转念一想:不对,那个女子的身手,从生火的奇怪工具,到制服受惊的马,女子懂得的可不只是剑术。那么偷偷来取自己的剑,也不是不可能,一定要想个法子!完全没有心计的信康,遇见安喜以后,居然也多了几个心眼。
信康躺到床上,把剑放到自己身边,想想还是不放心,要是自己睡着了怎么办呢?又找来绳子,把剑牢牢地捆在自己身上,这样还是不行,睡的太死的话,说不定还是会被拿走!信康就这样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一直忙活了大半夜,这才放心睡去。
第二天,信康没有去两个人平日练习的地方――丢了剑一定会很急的,要想取的话就上门来吧!信康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让这女子上门,只要到了府上就不会再让你逃走了。
夜深了,女子没有来,信康将剑绑到自己身上,上床休息去了。过了不一会,房中就响起了信康深沉的呼吸声。
这个时候,门轻轻地开了,一个蒙面人俏无声息进了房门,又同样悄无声息掩上门。这个人正是安喜。信康没有去练习的地方,要取回剑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像当初左兵卫悄悄住在东厢一样,安喜一个人住在德川家康府上的僻静住所,只有几个仆人知道是伊贺的公主在这里养伤,从来没有人来打搅。所以信康根本不知道,他苦苦找寻了很久的人,一直就和自己在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
安喜在房间里四处查看了一番,没有找到自己的剑,轻轻走到床边一看,呵!自己的剑被牢牢地捆绑在信康身上,横七竖八绕了这许多道绳子,亏他居然还睡的着!安喜又好气又好笑,再一看,要解下剑倒还真得费点手脚。仔细查看了一番,无论解或挫,都有可能弄醒信康,没有想到信康居然会如此小心,低估了这个愣小子了。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带上迷魂香,不过,看他睡的正香,小心一点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吧。
安喜小心翼翼解了结,剑却被牢牢压在信康身下,试着轻轻抽出一点,信康动了一动,向内侧了一侧,安喜暗自庆幸,这下可以顺利抽出剑了。得了剑,安喜正要离开,信康却突然醒了来,一摸剑没了,信康登时大惊,一骨碌坐起来,看见屋中正站着一个蒙面人。
“是谁?!”
安喜便要往外跑,信康立即冲上前,“是你么?”
安喜不答,信康挡到门口。
要是争斗起来,就会惊醒别人了,安喜压低声音到:“别出声!”信康一听这声音又惊又喜:到底还是来了!叫自己别出声,信康顿时明白,这个女子怕被人发现,对了,在自己府上,有什么好顾忌呢?立即上前拥住安喜,“不许走!”
安喜没想到出现这样的局面,急忙低声到:“快放开!”信康哪里肯放手,好不容易等到她来府上,如果父亲知道了就更好了,紧紧地抱住她,“别想走!”情窦初开的信康,又是个性情直率的人,好不容易等来对方,干脆就这样把她留下来好了!抱起安喜便往床边走。
单凭力气的话,安喜怎么可能敌的过信康,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安喜叫苦。真出手伤了他又怎么向家康解释呢?知道信康对自己的迷恋,家康也会很难处理吧?安喜突然发现,陷入两难的困境中。
信康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复杂,现在大概是唯一的机会得到对方了,见安喜不出声,认为是害羞害怕的表示,于是轻声说:“别怕,反正总是要嫁给我的。”抱了安喜到床上,毕竟是16岁的少年,自己也是激动紧张地无以复加,好不容易说了一句“恩,是因为很喜欢你才这么做的。”便来解安喜的衣服。
安喜急道:“别人不愿意,你也不管吗?”信康想了想,“为什么不愿意?”安喜终于说:“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信康停下来,原来,那么干脆地拒绝自己,是因为这个。心里顿时一片空白。过了一会,信康问:“那是谁?”“和你不一样的人。”信康说不出话,依照自己的性格,想要的东西就自信满满地去追求,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比自己更好,就算有,也要超过对方,但是眼前,自己第一个喜欢的人,已经心有所属,要怎么办呢?信康不说话了。
安喜说:“让我走。”信康望望她,这个时候,如果用强的话,就算得到对方的身体,也是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了。“你走吧。”这个莽撞直率的少年,对待感情,却也懂得不做勉强之事,是家康的影响吧?安喜起身便走,信康突然又从后面抱住她,终究还是舍不得,这一放手,大概就再也见不到对方了,信康这样一想,眼中滴下泪来,从来没有经历过感情,又是这样执拗率真的性子,真是觉得格外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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