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喜回头见信康哭了,这个愣头愣脑的蛮小子啊!居然已经这么喜欢自己了吗?
“别走。”信康低声说,听到自己居然连声音都带了哭腔,更加觉得沮丧,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脸面了。
“信康别哭,这么出色的人将来一定会遇到很好的女孩子,那个时候……”安喜还没有说完,信康却哭的更厉害了,第一次听见对方叫自己的名字,心里一阵温暖,下面的那些话却像针扎一样,刺的自己心疼。而且,对方现在的语气,更加像母亲筑山殿了,信康觉得,在这个女子面前,是可以像小孩子一样,毫无顾忌表露自己的内心,包括在那勇猛无畏背后的软弱与无知,这样的人,怎么能放她走呢?
信康突然抬起头,“那个人,可是身手比我好?”
安喜叹息,还是完全不明白啊,可是又怎么说的明白呢?见安喜不说话,信康又说:“我将来一定比他更强!”
信康还生活在单纯的只有本能和意志支配的世界里,在他看来,所有的事情非黑即白,所以解决的办法也十分简单,我喜欢你,你却喜欢别人,因为那个人比我强,那么等我变的比他强了,你就应该喜欢我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信康不让安喜走,却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这样要僵持到什么时候。安喜想了想,语气温和地说:“我还是要走了,不过还可以一起练剑,如果你还想学的话。”
这么说来,还是可以见到对方,既然自己现在比不上别人,那么也不可能得到对方的心,但是只要继续练习,就一定可以的。信康沉默了一会,终于轻轻松开手。
安喜没有就走,又看看他,“不会再哭了吧。”被这样一问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呃,要走的话就快走吧,不然我改了主意,你就走不了了。”安喜笑笑,“好,那谢谢了。”
刚一起身,信康又忙叫:“等等!”
安喜回头,“怎么?”
“恩,告诉我你的名字,总可以吧。”
安喜想了想,“好吧,我叫做竹田安喜。”
“安喜?安喜,总有一天你会嫁给我信康的。”这么说完,终于让安喜走了。
安喜回到自己房里,心情并不平静,信康的表白多少还是令她意外,安喜心里现在只有左兵卫,而家康对自己的感情,安喜心里也十分清楚,现在又出现了信康,无论怎样想,都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临走前信康对自己说的那句话,突然令安喜想起了吉佑。一样是小孩子天真的说法,虽然性质并不一样,但是不可否认,对于信康,安喜也像当初对吉佑那样,心里有了关爱之情。也许是天生的悲观,对于信康的将来,安喜又多了一丝忧虑。
自从高天神城落如武田之手,整个三河都笼罩在阴影之中,如果不想出对策,很快,武田就会展开侵攻整个三河的进程了。安喜想起当时还在武田阵营时,曾经去港探访铁炮的制作,武田骑兵天下第一,要对付他们的话,也许只有用铁炮吧?
这天安喜来到家康处。“殿下,安喜最近打算去一趟港。”
“唔,去港?”
“是,那里是日本铁炮制作和交易的中心,对付武田的骑兵,应该要用到铁炮。”
“恩,可是听说铁炮很贵,要对付大规模的骑兵,需要购买很多吧?”
“是比较贵,不过,那织田信长给我们的两袋子黄金反正也没有其他用处,拿一袋子出来就足够了。”
家康笑起来,“哦,不说我倒忘了,这两袋子黄金真像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完全是意外之财啊。”
“说起来,没有丢掉高天神城的话也不可能得来这么多黄金,现在拿着金子去换对付武田的铁炮,有些事情,乍一看去,是祸是福,还真是很难预料。”
“呵呵,是啊,也亏得信康特意去了一趟,居然一个人拎着袋子就出了门,把信长惊的不得了呢。”家康说起信康来,自豪之情溢于言表,“恩,说到这个,安喜自上次遇见信康以后还没有再见过他吧?”
“是啊,一直刻意躲着,所以再没有碰见。”
“难为安喜了,为了保密,一直东躲西藏的,信康性子刚直,有些事情还是暂时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安喜不语,隐瞒了自己与信康结识相处的事实,是因为安喜知道,信康对自己的迷恋将令家康难以处理。同样,对于信康而言,知道自己一心追求的居然是父亲喜欢的女人,这样的打击难免会使父子两人心生罅隙。不管怎样,信康对自己的喜爱只是小孩子一时的热情劲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就这样先隐瞒着,等到时间化解一切吧。
回到住处,安喜立即收拾行装,预备次日清晨出发去港。准备停当,今晚可以好好地睡一觉,安喜突然想起自从那晚从信康房里拿回自己的剑以后,一连几日都没有去练习的地方,在信康看来应该是自己违约了吧?
今晚还是去吧,答应了的事情还是得去做,况且,想到信康因生气而涨的通红的脸,安息忍不住笑起来,啊,不管怎样,有时候还是个挺可爱的少年。一心考虑对付武田的事情,自己也好几日不练剑了呢,正这么想着,门口突然有人轻轻地咳嗽,安喜一愣,自己住的地方可是十分隐蔽,什么人会突然到访呢?
安喜不做声。门外的人站了一会,轻轻向房内道:“有人吗?”这个声音?!安喜立即跑去打开门,“是你!”只见信康站在门前。
“你怎么找到这里?”安喜大为惊异。
“呃,就是找到了。”
“什么话!怎么找到的?”看安喜生气了,信康有点狼狈,支吾了半天,突然大声说:“你说好了要继续和我练剑,为什么不来?”
“哦。”安喜望着信康,说:“别扯开话题,怎么找到的?”
信康抿着嘴唇,不说话,说好了要来却没有来,每天让自己白白地等,却一点歉意的表示也没有,只顾责问自己如何找到她,要不是自己想办法找来,恐怕就预备这样躲着不见自己了。信康觉得很委屈,也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见信康不说话,安喜意识到自己问的急了,一直把他当成小孩子那样呼来喝去,其实自己也并没有这样的权利。安喜叹了口气,自己居然开始迁就这个傻瓜了。
“我原本要去的,并没有骗你的意思,告诉我,你怎么找到我的?”
信康望了望安喜,只要对方稍微有了道歉的表示,自己也就立即不想计较了,可是说出自己如何找到她的话,恐怕又要生气了。
信康说:“我要是说了,你不能生气。”
“好。”
“也不能再躲着我。”
“好吧。”
“恩,你的剑…..”信康犹豫起来。
安喜意识到什么,立即取了自己的剑来看:原来,在剑壳上很小心地钻了一个小孔,安喜拔出剑,仔细一看,剑壳里面还有一些残余的白色粉末。这么说来,是顺着这个线索一直跟踪到自己藏身的地方了。
从刚开始假意和自己换剑比试,到现在在剑上做手脚跟踪自己,面对这个看起来完全没有心计的小子,自己完全没有防备,居然屡屡出现这样低级的失误,自从成为忍者以来,这毫无疑问是最丢脸的一次了。
安喜不说话,信康有点慌,“你,说好了不能生气的。”安喜瞧着他,已经知道自己就住在家康府上,接下来该怎么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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