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被子后回头看我，然后目光也转向那面墙壁。很快他又扭开头，往衣橱那儿去。他在里面翻着，翻了很久，最后拿出一套白色的睡衣来，递向我，说：“洗个澡再睡吧，舒服！卫生间有热水……”

那是套女式睡衣！应该是画上那个女人的衣服吧！是这屋里女主人的衣服！

“你结婚了……”

“嗯。”

“什么时候。”

“有几年了。”

有几年！可我离开他也就四年。我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在乎。可我在乎。我在乎眼前站着已经别人丈夫的孙向波！我在乎那张睡过孙向波和另一个女人的床！我在乎这间来往走动过一个女人的房间，和她穿过的衣服……

我转身往外走。

“站住！”孙向波追出卧室，严厉地吓止我。“你哪也不能去。”

可我哪也能去，就是不想呆在这儿。

他的声音更冷硬，“你是保外候审，我要负责任，你必须呆在我规定的地方……”

保外候审！可我没罪！“我要回公安局！我没罪，我要等在那儿听他们告诉我我没罪。”

“不准去！”孙向波颓然地坐到沙发上，脸上有明显的痛楚。最后他选择了软化，以另一种方式消除我的抵触，说：“她出国两年了……不回来了。那相框太重，懒得去拿，时间长了都忘了……”

我没有走，我洗完澡穿着孙向波的睡衣出来。胳膊长着三分之一，裤子提到胸部，带着一身穿堂风走回到客厅，爬上沙发，窝在多出的四分之一睡衣上。

孙向波看看我，没说什么，站起来进卧室，一会儿拿了床夹被来盖我身上。

我竟一觉睡过去，又是一次难得的酣畅。可我没有等到孙向波叫就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后才知道，不是我没等到，而是孙向波没叫我。室内昏黑一片，窗外是属于夜色下的城市灯光。

我躺着没有马上起身，在幽暗的室内观望，隐约可见的室内陈设从我视线里一一划过，最后才看到坐在我脑袋上方的人，身子靠在沙发里。

我叫他：“老师？”

孙向波打开落地灯，灯光被托向上方，我没有感到刺目，但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他向我笑了下，“醒了？起来吃饭吧。”

阅读泊不到天堂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